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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显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先把蒋琬叫进来。

原本他是想让两人自己弄,可得知曹明刚下朝,这老小子就要开始召集人手自查,这让他觉得好像哪里歪了。

后来一琢磨,他便知道,再这么下去,曹明这老头说不好,真能给他搞出祸事来。

说实话,如果曹明真按照那他老顽固的思想去做,估计刚出应天府,就会被人做掉!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约曹明谈谈。

至于蒋琬这个人,赵光显对此人做事方面很放心,但蒋琬此人太过圆滑,而且还喜欢背后捅刀子,所以,该上的药,他必须给蒋琬上好!

“臣蒋琬,参见皇太孙殿下。”蒋琬跪地行礼道。

“起来说话。”赵光显点了点头。

“谢殿下。”蒋琬叩首谢恩起身。

赵光显眼神微眯,看着蒋琬问道:“蒋琬,孤问你,你可是孤手中的剑?”

蒋琬内心“咯噔”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光显这是想试探他是否忠心。

蒋琬吓得跪地俯首回答:“臣是殿下手中的剑,殿下剑锋所指,臣便向着剑锋所指之处前进,哪怕粉身碎骨,臣也不惧!”

“有人说,你这把剑会噬主,不知道孤会不会被你反噬!”赵光显再次试探问道。

“请殿下放心,蒋琬既是殿下手中剑,也是殿下的鹰犬,殿下让我咬谁,我就去咬谁,您才是大乾之主,臣绝无二心!”蒋琬低着脑袋回答。

此时的蒋琬,求生欲满满。

他的话已经说明一切,大乾就是你赵光显的,至于乾清殿的那位,只不过是个太上皇帝。

赵光显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些话都是片面的,但已经说明蒋琬是明白的。

“你对淮西怎么看?”赵光显开口问道。

“淮西集团?”蒋琬猛然抬头看向赵光显。

他有些不明白,难道赵光显要对付淮西了?

可这刚上位,应该不会对有功之臣下手吧?

蒋琬不敢想,他就怕这位比乾清殿里的那位还要心狠手辣。

要知道,老赵为了登基**,可是没少杀害他身边的兄弟。

而**后,更是直接株连无数,虽然那些功臣犯了错,也都该杀!但是没说老赵杀错了,反而是说老赵牵连太多无辜。

“没错,就是你理解的淮西集团!”赵光显淡淡说道。

他做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只要这条狗忠心,他相信,这话是传不出御书房的。

蒋琬叩首道:“臣不知道殿下这剑如何施展。”

“蒋琬,你既然是孤手中的剑,你难道看不出对皇权威胁最大的是什么吗?”赵光显冷声问道。

“臣,臣不知,还望殿下明示。”蒋琬叩首回答道。

他确实猜不透赵光显要做什么,而且这话有多种理解,如果一个回答不好,那死的就是他!

谁晓得,淮西集团这是扶了一个什么样的家伙,这要是圆滑过了头,他相信,就算赵光显不弄死他,淮西也会弄死他,所以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让赵光显告诉他怎么做!

既然成为了赵光显的狗,那就好好听主人吩咐,毕竟他所有的一切,可是赵家皇室给的!

自打赵光显上位后,先弄吕氏和吕氏家族,然后又对江南文官集团动手。

而现在又想要对有着从龙之功的淮西集团下手?

蒋琬是真不敢想了,他怕最后自己也要完蛋!

“孤将你的镇抚司改成反贪局,是为何,你可明白?”赵光显再次问道。

“臣……不知。”蒋琬低头身体颤抖回答。

他现在就算猜测到了一二,他也不敢说知道,如果猜对了那还好,这要猜错了,他相信,没等淮西倒下,他便会死在淮西前头。

“你让孤很失望啊,如果你不能胜任这个位置,孤也可以换人来做!”赵光显略带失望地摇头道。

他知道蒋琬这个家伙很能苟,如果自己不表明态度,这蒋琬便能继续苟下去,所以他也就不再试探。

闻言,蒋琬连忙表明态度,开口说道:“殿下!对皇权最大的威胁就是淮西!淮西集团手握兵权,是大乾皇权最大的威胁!”

赵光显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你这把剑,是不是要替孤斩除一些东西啊?”

蒋琬明白,自己的回答是对的,连忙问道:“殿下,您是想对整个淮西下手?还是想斩去他们的羽翼?如果这一剑下去,会不会自断羽翼啊?”

蒋琬考虑得很多,在他看来,淮西是赵光显的羽翼,如果真一剑下,那岂不是自断臂膀吗?

赵光显毫不在意地微笑说道:“孤是君,他们是臣,孤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是孤的羽翼,而现在孤不需要了,所以有些东西也该收收了,毕竟地位决定一切!”

赵光显明白,自古帝王多薄情,他虽然做不到老赵那种人,但他有自己一套的理念。

而且秦升在杀赵光秉的时候,可是说过,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臣明白,敢问殿下,是想问罪淮西吗?”蒋琬连忙问道。

“他们有从龙之功,而且现在又没有犯罪,我问罪他们作甚?”赵光显轻佻道。

“殿下,那您的意思,臣就有些不明白了。”

蒋琬确实懵逼了,完全搞不懂赵光显着是要干嘛。

明明一副要弄死淮西集团的架势,可结果却不弄死他们。

“他们有从龙之功在身,先前他们不管犯了多大事情,孤都会既往不咎!等两日后,百官登记完所有资产,大朝会结束后,你在加强对淮西势力的监视,如果再有违法乱纪,随时向孤汇报,如果他们安逸度日,孤也会让他们安享晚年,反之,也不能怪孤太过薄情。”赵光显淡淡开口道。

对于淮西集团的事情,赵光显很清楚,也知道那些人的过去。

但从龙之功只能使用一次,抹除淮西那些过往,便是他给淮西集团的机会。

如果以后再敢犯事,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臣明白了,殿下圣明。请殿下放心,臣定当会为殿下办好此事!”蒋琬恭敬说道。

他现在算是终于明白赵光显想要做什么了,同时内心的巨石也放了下来。

说实话,他还真怕赵光显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君王。

如果真要直接问斩淮西,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至于淮西集团以前做的那些事儿,他也非常清楚,而且老赵之前就让他收集过淮西集团的罪证。

不说诛九族吧,流放肯定是足够了!

蒋琬此刻觉得,赵光显能饶恕淮西集团以前的罪行,真的算是很仁慈,如果老赵来做,估计早就动手了!

“明白就好,你将反贪局分成两个组织,一个布控天下盯边关和淮西,另一个联合司法院清理贪官污吏。”

“请殿下放心,臣记住了!”蒋琬重重叩首道。

赵光显点点头,继续说道:“起来吧,后面的事情好好做,你记住,你是孤手中的一把剑,如果你做错了,孤便会将你扔回炉中!”

对于赵光显的提点,蒋琬很清楚。

他作为暗衣卫指挥使,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走错了路,那等他的就只有一条路。

作为一个孤臣,他是百官的敌人,如果没有皇帝特许,他死得会比任何人都要惨。

他蒋琬一切的权利,都是来自龙椅上的那位,所以现在的他,就是赵光显手中的剑,脚边的狗!

“殿下放心,您要我们咬谁,我们就咬谁,对您绝无二心。”蒋琬躬身抱拳表态道。

赵光显嗯了一声说道:“孤给你的免死金牌是保你善终的,只要你不谋反,你所犯之罪皆可免除!”

闻言,蒋琬立即明白了过来,他之前还在想,给反贪局一个金牌做什么,结果是给他的,是殿下为了保护他所赐的!

“谢殿下,臣必然对殿下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蒋琬赶忙下跪谢恩。

看到自己画的大饼已然成功,赵光显挥了挥手:“下去吧,今日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传了出去,孤不仅保不了你,甚至还会诛你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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