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煊正跪在皇上面前哭诉,“父皇,求您一定救救母妃,昨夜的刺客太厉害了,不仅打伤了我们那么多禁军,还挟持母妃当掩护,母妃身中数箭,再不救治就活不了了……”
宸烁也赶了过来,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皇子自是要关心一下,所以宸烁虽然对墨玉里面很感兴趣,但还是让墨子七把他带了出来,他重新把墨子七绑在梅花桩上,自己就匆匆赶去了皇宫。
进来时,宸烁正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看到皇上看向他的目光,忙跪地道:“儿臣宸烁拜见父皇。”
皇上看着他,“宸烁,禁足是什么意思,你懂吧?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宸烁忙道:“父皇,儿臣听闻昨晚宫里有刺客,十分担心父皇”,所以……
“所以,即使被禁足,你的耳目也很灵,跟父皇说说,在这御书房里,哪个是你的耳目?”
宸烁吓得一哆嗦,忙俯身叩首道:“父皇您冤枉儿臣了,儿臣怎么敢,是儿臣早上听守在府外的禁军偷偷聊天才知道的……”
“大早晨的偷听府外的禁军聊天,你的爱好也还真是特别。”皇上的声音很是威严。
“父皇,儿臣在府内憋了很久,实在闷得受不了了,所以,所以才想偷偷出来逛逛,才会听到他们聊天的,儿臣错了,父皇息怒”说着便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而此时的宸煜站在旁边,却是有些悲哀,谁家的父子会是这样,互相之间没有信任可言。
皇上却好像是谁也不想放过,突然转头问道:“宸煜,像宸烁这样情况的该怎么罚?”
“啊?”宸煜有些发懵,“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我可以当面说狠狠打一顿吗?”
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那个,太子殿下也是憋闷太久了,父皇也不必太过在意。”
“如此说,朕的旨意也就那么回事,你们都是阳奉阴违就可以了?”皇上的脸色更是不善,宸煜直接也是跪了下去,“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
皇上却是不听他说完,直接目光转向宸煊,“煊儿,你来说……”
“父皇,煊儿想,太子哥哥一直是把您的旨意记在心上的,不然他直接跑出府去又怎会听见禁军的聊天。
就是因为他在犹豫,在徘徊,估计还是很长时间,所以才会听到的,所以,父皇,您就饶了太子哥哥吧,如果非要罚,就罚他帮着煊儿一起找母妃吧……”
宸煜突然就想到了沐白羽的话,有些事真的和吃饭多少没有关系,看看自己竟比不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好像有些事情,真的自己是一辈子都学不会……
而宸烁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虽然这孩子在给自己求情,但好像他知道些什么,这个孩子不简单呀,昨晚的陷阱不会是他……”想到这,他竟有些不寒而栗。
皇上点头,“还是煊儿懂事,有些人就是白长年龄……”
宸烁和宸煜都是老实跪着,没敢说话。
云妃娘娘却在此时也来了,“皇上你还好吗?没有什么危险吧?”她到得近前却是顾不上行礼,拉着皇上却是上下左右看了起来。
宸烁看着竟有些意外,没想到云妃娘娘和皇上的感情这么好,还是,都是演的?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把脸埋得更深了。
皇上却是拉着云妃娘娘的手,“我没事儿的,刺客跑锦德宫去了,把德妃劫持走了,到现在还没找着呢?”
“怎么会这样?”云妃一脸的惊讶,“刺客为什么去锦德宫?就为了德妃妹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忙捂住了嘴,半天才道:“皇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在场的几个人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而宸煊直接哭了起来,“你,你不要往我母妃身上泼脏水,刺客是在外面被发现,被追进锦德宫的,怎么会是为了我母妃?”
“煊儿,别生气,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她转头看向皇上,“皇上,我觉得就该狠狠惩罚昨夜的禁军,怎么能不管德妃妹妹的死活就随便放箭呢,哪有这样的,就像要杀人灭口似的。”
皇上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不是没想到这些,但是又不能说破,所以一直就心情不好,所以才把气撒到宸烁宸煜的身上。
而云妃偏偏要说出来,她到底要干什么?
宸烁和宸煜都很后悔,过来凑这个热闹干吗?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现在怎么办?谁知道父皇会不会又把气撒他们身上?他们把身体趴地更低,估计心里都在念叨着,“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而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皇上气恼异常,却又不能对云妃发作,转身就看见了跪伏在地的宸烁。
说到底,云妃还不是因为宸熠的死才埋怨自己,既然是你宸烁惹得事,那你就来承担一些吧。
他缓缓开口,“宸烁,你觉得德妃为什么被劫持呢?”
云妃娘娘听到宸烁的名字,立刻两眼发红,朝这边走来,她进来时看到地上跪趴着俩人,但因为看不到脸,她也不知道是谁,此时知是宸烁,她恨不得马上撕了他。
她快步到宸烁眼前,直接上手就扯住宸烁的头发,把他的脸扬了起来,她是开国将军的女儿,那也是从小舞刀弄棒的人,手上力道大得很,宸烁的头皮被扯得生疼。
他刚说了句“云妃娘娘”,脸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巴掌,脸直接被打得红肿一片,嘴角也渗出血来。
云妃却是并不停手,又是好几巴掌,宸烁的眼前便全是小星星了。
接着她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这满是恨意的一脚,直接让他叫出了声,他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踹碎了,捂着肚子便翻滚在地上。
他忙运功,真气在体内运转,稍稍缓解了一下他的疼痛,而豆大的汗珠已布满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