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姐……”
亓鸩离开了。
“阿晚,你和亓公子是……?”
“没什么,随便聊了两句。”说多了丢面子的是她。
“对了,秦师兄,你可有在这府中查清楚了?到底是哪里来的魔气?”
秦翌把两人带到空旷地的亭中,这才开口:“这府中定然有魔物,只是不知在暗处哪个位置,而且,被人用阵法隐匿了起来。”
“那这,会不会和辛氏自己人有关?”江涟漪提出自己的看法。
秦翌对她点点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只有私下里来查。”
“哦。”任晚老成的点头,面色凝重了许多。【看来,这一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从府内查肯定是不行的,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还是出门分头查吧。”
“好。我同意江姐姐的方法,我们就各自出门查吧。”
任晚要出门,有几个女侍便提议她用辛氏的法阵下山,要快得多。
“这法阵看起来好生精妙。”像任晚这种如今灵力低微的人也能催动。
身旁的女侍听见她的夸赞,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这个,是先夫人雪氏造的,当时她为体谅我们这些灵力低微的侍从们,便设下了这阵法呢。
我们夫人的氏族与浮岚殿关系甚好,这阵法于她也算不得什么呢。只是可惜……”
女侍说到这,脸上露出些凄然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止住了口。
“任姑娘,婢子就不打扰了,您且去吧。”
“好。”
任晚站在阵法中央,看着匆匆离去的女侍,有了思量。
【先夫人雪氏,嗯。】
“看看这朵花怎么回事?”
“公子,我们这儿是给人看病的地方,哪里会给花瞧病啊?”
“治还是不治?”他言语里含着浓浓的威胁。
药修被吓得额头上出了层密密的汗,又才抹了把额头,抖抖嗦嗦的开口:“公子,我看这花像是要死了,您若是真心相救,不如去城外林中寻几个小花妖看看,或许还有办法。”
药修一眨眼,面前的人早已没了身影,而桌上留了块奇罕的灵髓。
云莱城外
一道魔气骤然出现在密林中,只见他抬手一道魔气挥向地面,便震出几只打扮花哨的小妖出来。
“呀!是魔头。”
那三只小妖原本被震得迷迷糊糊,滚落在地上,望着头顶满身嗜血魔气的黑影,吓得立即起身就要逃,没想到三只小花妖碰头撞在了一起。
“哎哟,你往东边跑呀,撞我做什么。”
“东边是哪边啊?”
“唔,我们为什么要逃?”
亓鸩:……他也是头一次遇见比任晚还笨的。“你们做妖的,也会怕魔族人。”
那几只小花妖知道自己逃不了,竟抽抽噎噎哭起来。
“魔王大人不要吃我,我是兰花,我花瓣少很难吃的。”
这只兰花妖的身边突然爆发出痛哭声,“那我怎么办呀,我是芍药,呜呜呜~~~~”
亓鸩扶额,觉得头上突突地跳。“你们若再要聒噪,下场便如此树。”
他轻抬手,寒光闪过,旁侧一棵枝繁叶茂的绿树上纷纷扬扬落下叶子,不消一刻,竟已光秃秃的只剩下了树枝。
最后一片落入亓鸩手中,他轻碾指尖,一缕魔气溢出,那叶便化作了齑粉。
霎时鸦雀无声,只有那只芍药花妖打了个哭嗝。
他看着只有不到自己膝盖的花妖,长长叹出一息把袖子一拂,地上出现盆焉了吧唧的花。
绿色的叶片尚好,只是花瓣唯有四瓣,如今只剩一片了,露出花瓣内小巧绿色的蕊。
“啊!好可怕。”又是那芍药。
“你们看看这花的情况,想办法把她救活。”他居高临下俯视几只小花妖。
几只花妖围着这朵花,转了一圈,抬起叶子,抠抠泥土。
最后,那只兰花妖背手站立花旁,沉重的道:“难,难啊。”
亓鸩抬手,那小花妖便遮住自己的头,又急忙道:“但是,我们有办法。”
亓鸩放下了手。
“不知道,这位魔王大人是给这花喝了或者吃了什么东西?”
亓鸩言简意赅:“热茶。”
“天呐,”另一只桃花妖作惊恐状,“就是冷茶也不至于被伤成这个样子啊。”
亓鸩敛眸回想,似乎昨日任晚也说不好来着,他怎么做的来着?
哦,他把她赶走,花又端回自己房间了。
“先救花。”
三只小花妖站在花盆旁边,心念一动三道灵光化作一股,注入那琉璃盏花上,渐渐地,那几只花妖出现了力竭之状,但琉璃盏花却有了复生的势头。
亓鸩双眼盯着那盆花,也看出了几只花妖要撑不住了,便从指尖凝出一道亮光,加注到小花妖身上。
片刻后,“成了!”琉璃盏再度吐露白色的花瓣,慵懒的在风中轻摇。
亓鸩这下顺势蹲下来,看着那盆花,只是抬起手指轻轻抚摸了叶片,又很快收回来。
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柔软不似作假,也落进几只小花妖心里。
桃花妖有感而发,“这位魔王大人,您一定是很喜欢这花吧。”
亓鸩觉得这话怪异而无端,“我从不养花的,这花也并非是我的。”
“那一定是这花的主人对您很重要了。”芍药学会了抢答。
兰花妖认可地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若不是喜欢,怎么会在意呢?
这世间有无数朵琉璃盏,但是每一朵琉璃盏都是独一无二的,您只在意这一朵琉璃盏,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亓鸩望着琉璃盏白色的花瓣出了神,“喜欢吗?”
什么是喜欢?
“快看是木灵髓,好珍贵啊,从没见过这么纯的。”芍药欢喜地抱着其中一块木灵髓贴着脸亲了亲。
除了满地的落叶,哪里还有亓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