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老爷已经被押解回京城了!”采月匆匆忙忙地跑来,一脸忧愁地说道。
“父亲可还好?”沈眉庄焦急地问道。
采月皱着眉头回答道:“来传话的下人说,老爷一路上颠簸,风吹日晒,十分狼狈!而且似乎有用刑的痕迹!”
沈眉庄闻言,心中一阵揪痛,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气愤地说:“什么?父亲好歹也是济州协领,朝廷正三品的大臣,他们怎么敢对他用刑……这到底是为什么?甄伯父何至于此呢?”
采月摇了摇头,叹气道:“小主,您莫要提甄大人了!”
沈眉庄惊讶地问:“怎么了?难道甄伯父也出事了吗?”
采月点点头,说:“此次和甄大人一道同去的瓜尔佳鄂敏参了甄大人,说甄大人包庇老爷,并且私匿证物,刚一进京就被关进了大牢之中!”
沈眉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什么?”
采月接着说:“不仅如此,京城的甄府还被查抄,发现了不少甄大人先前私藏的字画和诗词,在里面发现了一本诗词说是有诋毁当今圣上之意!皇上听了之后震怒!已经派瓜尔佳鄂敏彻查此事了!”
沈眉庄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沉默了片刻沈眉庄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迟疑的问道:“瓜尔佳鄂敏.......可是祺贵人的父亲!”
“回小主,正是!”采月皱着眉头看向了沈眉庄
沈眉庄抓着手里的帕子,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知道!中计了!终究还是中计了!”
碎玉轩内
“小主,小主,莫要冲动,你现在这样是进不去天牢的!”浣碧跪拜在甄嬛的面前,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哭腔:“小主,奴婢知道小主心急如焚,怕老爷在牢中遭遇不测,但您现在身怀六甲,实在不宜奔波劳累,况且,况且这孩子……”甄嬛的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她望着浣碧,眼中满是痛苦和决绝。
甄嬛自然明白浣碧想说什么,显然浣碧她早已猜到了腹中孩子的生父并非皇帝而是允礼。然而,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对父亲安危的担忧,她不能坐视不理。“浣碧,你就让我去吧!那是我的父亲啊!他如今深陷囹圄,生死未卜,我怎能安心养胎?”甄嬛紧紧抓住浣碧的肩膀,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泪光。
浣碧感受到了甄嬛的决心,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深知甄嬛的处境艰难,而且那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父亲呢!一边是生身之父,一边是怀着孩子的长姐,浣碧也陷入了两难之境。“小主……”浣碧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泪水从指间溢出。
浣碧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既心疼甄嬛的遭遇,又担心父亲的命运。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甄嬛去救父亲,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她,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度过。
“嬛儿,嬛儿!”柔则听到了动静便在雪儿的搀扶下来到了甄嬛的寝殿之中!甄嬛依着门框看见了远处徐徐走来的柔则眼中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姐姐,眼下我该如何是好啊!”
“嬛儿莫急!”柔则虽然也已经大腹翩翩,但还是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即将要跌倒的甄嬛:“万事都可从长计议,眼下你还是要保全肚中的孩子和你自己啊!”
槿汐与浣碧流珠看着甄嬛几乎要碎掉的背影,想着她或许有很多体己话要与柔则说,就将周围服侍的宫人都带了下去!碎玉轩的大门被槿汐带上,屋内只剩下一筹莫展的甄嬛“姐姐,我已经没有了允礼,我不能再失去父亲,再失去母亲和妹妹还有甄府的上上下下啊!”
柔则心疼地看着甄嬛,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安慰道:“嬛儿,你别着急,事情也许还没那么糟糕。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甄嬛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哽咽着说:“可是,皇上已经下旨将我父亲打入大牢,允礼到现在仍旧生死未卜,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我眼前发生……”
柔则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或许我们可以先找苏公公打听一下情况,看看是否能有转机。此外,媚姐姐现在定然也知道了你的状况,此事与她父亲也有关系,太后素来心疼媚姐姐,你们可以一起向太后求情,恳请皇上彻底查清此事!”
甄嬛点了点头,脸颊上仍旧挂着刚才伤心痛哭的泪水,她激动说道:“姐姐,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怕是早就已经到那边去寻允礼了!。”
柔则温柔地拦过甄嬛,就像当年府中上下都说宜修是自己的替代品时,宜修伤心难过在自己怀里痛哭时一样!柔则继续说到:“嬛儿,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无论你身处何处,无论前方如何艰险。”
甄嬛紧紧握住柔则的手,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温暖。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有柔则这样的姐妹是自己的福气,若是允礼从此渺无音讯,或许今后这诸多年岁之中就唯有与柔则互相为伴了!
“姐姐可....可我终究还是要去一趟养心殿,面圣替我父亲求情!”
“我知道,我知道!但恐怕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你若是现在去恐怕适得其反!”
“那这可如何是好,家父年事已高,怎么受得了牢狱之苦!”甄嬛说罢,眉头一皱,捂着肚子,额头渗出了汗珠!
“嬛儿,你怎么了?嬛儿!”柔则紧紧地握住甄嬛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你莫要再动怒了!你现在怕是已经动了胎气了!”
甄嬛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道:“我父亲他……他被革职流放宁古塔,全家老小都受到牵连。这让我如何能心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