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听到他们的议论声青筋暴起,他不是一个冷静的人,憋着一口气快步离开。
蓝墨走过来戳了戳斯图尔特,嫌弃道:“看来是我太过于高估冷西了,他的赏识我也不想要了,你爱要你就去帮他得了。”
斯图尔特微妙地看了蓝墨一眼,淡淡道:“冷西很信任你,你确定要辜负他吗?”
蓝墨当真思索了一下,继而咧开嘴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在他心里分量这么重啊!算了,我也不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人,只要冷西最后杀了宫殿那个雌性,我还是会站在他那边的。”
斯图尔特不动声色道:“你应该没有跟砂鸠说那个雌性的位置吧。”
蓝墨笑:“当然没有,怎么可能呢。”
斯图尔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正欲转身,砂鸠忽然叫住了他,声音低哑难听,饱含恶意:“狼兽,你最好在心底默默许愿冷西能多撑一会,他死了,可就没有人保护你了。”
“你不会以为这绿洲只有你们两个八阶兽吧?”
砂鸠“呵呵”两声:“怎么?你是指那条蛇兽吗?你猜我为什么要将他留到现在,当然是因为他的躯体对我有用啊。”
斯图尔特站在原地,结合砂鸠这几日寻找连心草的行为……
连心草的用处斯图尔特自然知晓,他沉下脸来:“你真是阴险,什么东西都想得到。”
砂鸠摸了摸自己喉咙,冷哼一声:“他伤了我的身体,用他的躯体偿还,有何不可?”
“你和银廉的恩怨我不知道,但你最好动作快点,我猜,银廉就快要苏醒了吧。”
阿黛丽也有些不满砂鸠的效率,但她还是冲斯图尔特冷着脸道:“用不着你威胁,管好你自己。”
斯图尔特转身离开了。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热的掌心,他先前先是接触了祁贝,切身体会过祁贝突然爆发的强烈的情感,而刚刚又见了阿黛丽,也成功让阿黛丽内心产生了波动。
在这两个前提下,自己掌心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那团雾气也变得清晰。
仔细辨认,就像是一团灵魂一般,在他的掌心安静地躺着。
斯图尔特对比着祁贝和阿黛丽两人的身形和容颜,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
宫殿内,冷西已经平复下怒火,看向一边的祁贝,忍不住开口:“这群堕兽,只知道看表面,要不是我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绿洲那还能运营下去?我本是狼蛛兽,绿洲的环境不适合我的生存,所以我才会经常离开绿洲,去沙漠生活一段时间,维持我的身体机能。”
祁贝默默地听着,她站了太久,腿有点麻,换了个姿势站着,手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每天都要召集一些堕兽来了解绿洲的情况,给他们一些权力,以便在我离开的时候,能有人维持秩序。”
冷西冷笑一声,也不在乎祁贝有没有听。
看来他最近压力有点大,急需一个人倾听他的内心声音。
“没想到我都这么努力了,竟然还能被传谣我无能,传谣我……”他看了一眼祁贝,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我喜欢雄性。”
“这……”祁贝也觉得有点离谱,冷西既然是堕兽,说明他是结过侣之后被抹除了伴侣身份的,这样看他之前肯定是喜欢雌性的啊。
难道兽人也有双?
冷西看着祁贝神游的表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要不是那件事,我怎么可能会来绿洲?砂鸠想除掉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扶持我上位。见我实力变强就看我不顺眼,那他一开始又为什么要接纳我?”
冷西苦笑一声。
祁贝只觉得心底发毛,自己不知不觉好像听到了许多机密,这难道是要被灭口的前兆?
她又不敢发表什么意见,面对堕兽还是少说为好,特别是这种喜怒无常的堕兽,万一不小心说错话,真得死在这里了。
见祁贝一直安安静静的,冷西把目光投向她,上下看了看,问:“你怎么一直摸着你的肚子?”
祁贝后退几步,干笑几声。
冷西强硬地钳住她的手腕,勒得她痛死了,这群堕兽没一个会控制力道的!
冷西凑上前闻了闻她的气息,居然有一丝错愕:“你怀孕了?”
“是的。”知道瞒不住,祁贝稳住心神,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谁知道冷西居然松开她,神色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喃喃道:“怀孕的雌性,好像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他摸摸下巴,起身,“你好好待着这里。”说完,便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长满黑色绒毛的狼蛛,顺着宫殿石壁爬了下去。
即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突然看到大蜘蛛还是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祁贝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冷西要干什么。
……
一直到深夜,冷西都没有再次出现,而是斯图尔特一人前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祁贝迎上去,问他发生了什么。
斯图尔特一路上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祁贝实情,但这会见到她,又觉得不应该瞒着她,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想领她去一边坐下。
斯图尔特温热的手和他淡漠的面容不太相符,祁贝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想撤回自己的手,但又怕觉得突兀,毕竟他们也算同生共死的战友,牵着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都这个时候了,这种事情还真的不重要,自己脑子在想什么呢……
在心底无语了自己一阵,祁贝顺着斯图尔特的力道坐到一边的石榻上。
斯图尔特道:“我今天和砂鸠见面,试探了一下他,根据他的反应可以判断,银廉应该要醒了。”
祁贝内心喜悦,“好!只要银廉清醒过来,就能计划接下来的事了。”
毕竟如果银廉昏迷,他的兽形太过于庞大了,他们的人还真的不好将银廉带走。
“但……我也知道了砂鸠将银廉带回来的目的。”
“是要做什么?”祁贝手指紧了紧,小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