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眼睛一亮,本来想立刻出门,打开衣柜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霍继成请的老师今天会来。
姜宁有点焦虑,她看了眼日历,好在还有几天时间。
姜宁出不去,索性就闷着头看书,姜宁做了几道题,耳边忽然有人说:“这种解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姜宁吓了一跳。
回过头才发现,那位女老师早就来了。是她看得太认真,才没有打扰她。
女老师说:“请我来这的人说,你在休学前,读的是大三。”
“嗯。”
“但是这种解题思路,还有……”女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一个符号上,“这种公式,就算你毕业,也不可能接触到。”
姜宁眼皮垂下来。
她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院方会让病人之间定期进行病情交流,那里面关着的人,千奇百怪。
有个病房里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以前是个挺知名的教授,资助过几个孩子,后来其中有一个污蔑他猥亵,舆论闹得很大,他被开除了教职,警方把他带去调查,从公安局出来,人就疯了,见谁都当自己的学生,要好好教一教。
后来查清楚了,那个女孩只不过是想拿到更多的钱,被拒绝了,才恼羞成怒,有了这么一出。
但是疯了的人就是疯了,已经回不去了。
当时,姜宁最喜欢换到和他一起,他那里没有殴打暴力,身上的伤口不会增加,甚至每次解出来道什么有点难度的题目,还会得到鼓励,那会让她觉得自己还像个人一样活着。
姜宁说:“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很好的老师。”
女人看了她一眼,到这里来之前,她还有点犹豫,她听说要教导的人,是个刚从精神病医院里出来的患者。
但几天接触下来,她觉得姜宁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
就是太沉闷,太能忍,似乎有太多话压在心里,不愿意说。这种情况,最好请个医生做心理疏导,根本不用被关进精神病医院。
姜宁问:“那您认为,以我现在的水平,去参加一场大三学生难度较高的模拟考试,有没有机会通过?”
“如果你的专业课,能够有高数一样的水平,一定会的。”
姜宁松了口气。
她记得梁启平提起过,这是场只针对于她一个人的考试,学校方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应该只会从各个学科里选择一门。
姜宁:“借您吉言。”
女老师走后,姜宁去卫生间,打开了备用机,有几个未接,姜宁先看了梁启平发来的短信。
梁启平告诉她,已经确认了要考的科目。
果然就选择了理科生里挂科率最高,也是最需要基础的一门学科。
高数。
姜宁回拨回去,依旧很快就接通了,梁启平问:“出什么事了么?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梁启平语气温柔,还有点很直白的关心。
姜宁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昨天遇到点烦心事,挺忙。”
说了等于没说,姜宁不是想敷衍,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梁启平问:“体检报告怎么样?”
姜宁说:“明天去拿。”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再开口,问:“需要我送你去么?”
姜宁本来要拒绝,但又想到明天是周日,学校教务处肯定是交不上去的,这份体检报告,如果拿回霍家,又有点忐忑。
她不知道周一霍继成会不会又给她有什么新的安排,一天不把报告交上去,就是夜长梦多。
姜宁想了想说:“明天梁老师有什么安排么?”
梁启平立刻说:“没有。”
姜宁:“那就麻烦你了。”
姜宁约了个地方,她正好要在那里倒公交车。
梁启平问:“几点?”
“九点。”
“好,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姜宁的心情莫名很好。
看来“偷情”这种事,干的多了,偷感也会慢慢减弱。
姜宁没想到,这天晚上,霍继成又回来了。
姜宁下面不舒服,霍继成没做什么。
第二天是周末,吴妈的小孙子不用去上课,天也不好,下起了雨,路上不好走,吴妈来晚了一会儿。
早饭也吃得晚。
姜宁一直看表,已经到了九点半。
霍继成把筷子放下,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你有什么事?”
姜宁一惊:“没有。”
霍继成淡淡地道:“你看了三次表。”
姜宁不知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她说:“今天天不好,我怕你去公司路上不方便。”
霍继成睨了她一眼。
“你是在想,我为什么还不走吧。”
“……”
姜宁没说话。
只要霍继成别往她想出门这方面想,他说什么姜宁都认。
更何况,他说的也是实话。
霍继成走过来,把姜宁往楼上拖。
姜宁不愿意,说:“哥,你放过我吧,很疼……”
霍继成把她按在了楼梯口。
吴妈还在,姜宁吓坏了,她被调教过,她的声音和周婕不像,跟霍继成做的时候,她本来就不爱出声,这下又加了个更。
霍继成却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满意了,他捏着姜宁的下巴,问她怎么没声音。
姜宁的身体无法自控的火热,眼神却冷得像冰。
“……我要脸。”
霍继成看着姜宁的眼睛,他伸手摸了下她的眼尾,好像在抚摸什么光芒四射的宝石。
霍继成突然有点好奇,她长得这么好,如果他和姜宁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
等霍继成接了个电话离开,姜宁看了眼表,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吴妈一直都在厨房里没有出来。
姜宁从楼梯口爬起来,她没时间洗澡,换了件衣服就下了楼。
吴妈这个时候才出来,她看姜宁要出去,问她要不要伞。
姜宁没说话,吴妈去杂货间拿,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人了。
姜宁想跟梁启平打个电话,可是备用机买的便宜货,只开了机,昨天那半格虚电就见红了。
还没按出去号码,就关机了。
雨下得挺大,姜宁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她没抱一点希望。
梁启平不可能会在大雨里一直漫无目的地等着她。
姜宁下了车,她顶着雨,到了约好的地方,看了一圈,却发现四周没有一辆车。
姜宁这时候才想起来,这里是步行街,车辆禁停区。
姜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要走。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叫。
“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