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愉从床上起身，手覆上她纤细的脖颈，对着江曦月几乎一比一还原了昨晚的现场，还顺带旁白了一下当时邬野怔住以及抓开她手腕的细节。
“妈啊——”
江曦月捧住了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原地转了一圈。
“快，千千，帮我联系一下，看哪里能换张脸。”江曦月给自己扇了扇风。
“不至于，这个地方总比你刚才说的胸和屁股要强吧？”林千愉道。
“你不懂，喉结这个地方，虽然不私密，但敏感，我这么上手一摸，在别人看来，那不成勾引了？”江曦月哀怨的抬眼瞅林千愉。
林千愉知道她的隐忧，安慰道，“你放心，当时除了我和邬老师，其他人没看到，赵一珩那里的视频我也已经都帮你删掉了。”
“谢谢千千——”江曦月脑袋往她肩膀上倒了倒。
林千愉继续道，“至于邬老师那里，等见到他，你再道个歉啥的，你喝醉了，又不是诚心的。”
“也只能这样了。”江曦月叹了口气，“我怀疑我喝下去的是胆，不是酒。”
林千愉勾了勾唇，“嗯，喝的色胆。”
“全毁了。” 江曦月叹了口气，怅然若失道：
“原本打算的端庄典雅，高贵冷艳，我的人设，全毁了。”
林千愉噗嗤一下笑了，打趣道，“我以为你要说，全毁了，我那无疾而终的暗恋的全毁了。”
“哎↗”
江曦月朝她摆了摆手，纠正她道：
“什么就暗恋了，还没到那程度，我虽然有点颜值正义，但还不至于这就恋上了。”
“那你现在愁个什么劲儿？”林千愉坐在床边跟她瞎唠嗑。
“我觉着丢人啊。”江曦月拉好窗帘边换衣服边继续道：
“原本我和你也就私下里胡咧咧，但昨晚在人正主面前说秃噜嘴了，人家还是一男老师，正儿八经就见了一两次，我就上手了，那我形象多受损啊，那我不老尴尬了？”
林千愉被她整笑了，“你姥在你家住着呢？”
“才来不多久，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咋知道的？”江曦月好奇道。
“我听出来的，你这一张口就是大碴子味儿。”林千愉笑道。
出了房门，两人一起往电梯走。
醉酒门话题岔开了，江曦月想起她姥，又道，“我也没（↘）和我姥待几天啊，这么快就被带偏了？”
“没（↘）待几天啊。”林千愉重复她的话笑道。
说笑间，电梯从二十五层下来了。
叮的一声，两人刚要抬脚进去，就看到了电梯里面一中年男子和一年轻女人靠得挺近的正耳语些什么，出现了熟悉的面孔。
江曦月看了眼电梯里的人，女生的面孔是熟悉的，她再看了眼楼层数，有些微怔。
电梯里的女生也有几分不甚明显的不自在，脚步往前了几步，不着痕迹的与后面的中年男子拉开了距离。
电梯里的女生率先反应过来，打招呼道，“曦月，千愉，早啊。”
随即想到什么，有解释了几句，“我刚上去送了份会议材料，你们要一块下去吗？”
江曦月干笑了几声，刚要摆手说不用了。
林千愉已经拉着她往后撤了几步，还作势往楼层走廊里看了几眼，“我们还等赵一珩，你们先下去。”
“行，那就一会见了。”
电梯合上，江曦月和林千愉对视了一眼。
“沈蔷怎么会从楼上下来？我们的房卡不是只能刷开二十三层吗？”江曦月压低了声音道。
会务组的工作人员都统一安排住在二十三层。
二十四到二十五层安排参会的嘉宾学者，以及一些有商业合作意向的合作方住的。
“她不是说了，送会议材料去了。”林千愉淡声道。
“你当我傻？会议材料早在入住领房卡时就发了，而且她不是你们材料组的。”
林千愉轻嗤了声，“那就是毕业在即，各显神通呗。”
“材料组的，说说呗，那个男的你认识？” 江曦月撞了一下林千愉的胳膊。
“昨天早上在一楼大厅电梯口，我不跟你说过了？走在齐司长后面的，是社科编辑部的，刚刚那个叫曾正德，副主编。”林千愉道。
江曦月回想刚才那个男的长相，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但不是在一楼大厅，而是在昨晚的酒桌上，“我记得昨晚吃饭的时候他是中途进来的。”
“可不吗，就坐在沈蔷旁边。”林千愉道。
江曦月又摇了摇头，“不过也不太对啊，她开学才博一，距离毕业少说也有好几年呢。”
林千愉瞅了她一眼，“我问你，我们毕业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一篇大论文，至少两篇ScI。”江曦月掰着手指头道。
“刚刚那男的什么身份？”林千愉又问。
“主…副主编——”江曦月抿了抿嘴。
林千愉接着又道，“一般来说，博士毕业之后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啊。”江曦月很快道。
林千愉摇了摇头，“你不缺钱，所以这是你的最终目标，大部分人的最终目标是通过学历的提升，过上体面又有钱的生活。”
“那——这和刚刚那个，有什么关系？”江曦月指了指电梯欲言又止。
“刚刚那个男的，除了是社科核心的副主编，家里还是做房地长起家的。”林千愉点到为止。
“不能吧，沈蔷她家也还可以的…”江曦月不是特别相信。
林千愉点头，“总之不关我们的事，当没看见就行。”
——
出了十了九层，两人就分开了。
江曦月到五分会场刚坐下，董振华就一个眼风瞥了过来，她老实打招呼，坚定装死，西瓜皮事件权当失忆，“老师早。”
“酒醒了？”董振华问。
“让老师您见笑了。”江曦月干笑了两声。
“回家得跟你爸好好练练，好歹算半个东北大姑娘呢。”董振华说完就走了。
江曦月轻吐了口气，在后排调试好设备的赵一珩就凑了上来。
“师姐——”
“嘶↗”
江曦月转头看向后右方探过来的一颗脑袋，“嘛呢？我刚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