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谁!”
衍悔大师心里清楚,现如今已到了骑虎难下的局面,如果在这个时候退缩了,到时候慈恩寺肯定被江辰给分了!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家业,怎么可能拱手送出去?
那些贱民配分他的地吗?
再说了,眼下这种情况,只要有一个站出来的,其余这些人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他干!
如果趁乱把江辰弄死,他就是功臣,说不定还能得到卫驷的赏赐,那些世家大族,对他也会唯命是从。
“你在陛下面前妖言惑众,不顾我们死活,那你就是该死!”
他心一狠,眼中凶光毕露,指着江辰就骂道,“除非你今天收回那消息,要不然你就是个混蛋!”
“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难道还有假不成!”
沈万三见状,一把抓过衙役手中的圣旨举了起来,开口喝道,“你们想要谋反的话,直言便是!”
谋反两个字一出,在场个别和尚不禁面露难色,纷纷后退几步。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吃斋念佛的和尚而言,这两个字可是甚是畏惧。
“谁知道你手里的圣旨是真是假?”
衍悔大师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扯着嗓子嚷嚷道,“有可能就是借着陛下的名义,故意糊弄我们!把那圣旨交给我们看看,真假立马便知!”
“这可是圣旨,不信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抢夺!”
周云都有些惊了,这些往日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和尚,各个眼神通红,就仿佛想要拼命一般。
“你们还不散开?”
江辰眼中闪过些许寒光,往前一步指着衍悔道,“我们带着皇命而来,你知你在干什么吗!”
“哼,寺里的财产都是我们的,你们不走,我们恕难从命!”
衍悔大师横着脖子,显然要硬刚到底了,毕竟到了这步,也无退路可言。
“好,很好!”
江辰已经失去了耐心,而且他也清楚,眼前这些和尚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只怕今天这地就分不成了!
“我们是钦差,你们意图戕害钦差,那就等同于谋反!”
江辰一把夺过了周云手中的佩剑,指着这群武僧道,“你们难道是想谋反吗?”
“江辰,你休要给我扣帽子!”
衍悔大师提着手中的棍棒喝道,“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
“哼!”
然而,他话音尚未落下,江辰却抬手一剑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注,
“这……”
衍悔和众多武僧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丞相竟然如此狠厉!
“慈恩寺僧人竟然敢行刺钦差,意图谋反!给本将军镇压!”
江辰咬着牙,眼中布满了血丝,举起手中的佩剑道,“原地投降者,留下性命!顽抗到底者,就地诛杀!”
“奉大将军令,原地诛杀反贼。”
话音一落,却见李存孝和薛仁贵两人带着白毦兵从山底下冲了上来。
“还愣着干什么?跟他们拼了!”
衍悔大师这才反应过来,江辰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想束手就擒,只有拼命一条!
“啊!”“啊!”啊!
一时间,整个山门顿时惨叫声连连。
帝丘,崇仁殿。
“陛下,江辰此举断断不可行!”
李承往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其他的暂且不论,一旦将附近的田地重新分配,那以后怎么办?岂不是所有的地都要重新分配?原先这些地都是各家祖辈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哪有平分的道理?”
“对于你的话,朕心里是赞同的。”
卫漾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眼中却是难掩嫌弃之色,开口笑道,“如果说这些地,都是各家祖辈辛辛苦苦积攒的,自然不愿意分出去。”
“可是朕想问问诸位,一个十几口的小地主,手底下竟然有近百亩的田地!一家子有几十名雇农!可那些雇农,他们上百口人,却是连一亩地都没有,这公平吗?合理吗?”
此言一出,倒是说的李承哑口无言。
“陛下,话不是那么说的。”
吴恩闻言,不由得往前一步,开口道,“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整个卫国的百姓有多少?地主家族又有多少?不至于人人无地可种吧?”
“这也是朕恰恰想要问你的。”
卫漾挑了挑眉站了起来,冷声道,“可偏偏是这些你口中没有多少的大家族,地主豪强,他们占据了整个卫国大部分的土地,以至于难民遍地,百姓流离失所,这公平吗?”
听闻此言,李承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皇帝这很明显已经铁了心要分地了,绝对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而且更为主要的就是,由于先前的政策,官员们的地并不分,所以这导致朝中大部分的人都不出面反对,这让几人显得颇为被动。
“陛下,现如今这种现象,乃是各个国家,历朝历代积累下来的。”
李承转念一想,似乎也只有搬出祖制了,开口道,“陛下想要改变,自然可行,这是绝非一朝一夕可改变,陛下可要三思啊!这种事一旦出错,到时候只怕整个国家都会动荡。”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
卫漾此时心无比坚定,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彻底些,瞻前顾后的话,恐怕还会被这些大臣牵制!
“再者而言,对于各位辛辛苦苦为国事操劳的群臣,朕心里还是有数的。你们的地,朕不会动,只管放心即可。”
只要他们不反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陛下。”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一名太监神色慌张的跑到了大殿门口。
“怎么了?”
皇帝挑了挑眉,面沉似水地开口问道。
“刚才户部府衙的衙役来报。”
太监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这才如实回答道,“慈恩寺的僧人竟然袭击钦差大臣,意图谋反,丞相已经将首恶以及从犯一一斩杀!请问陛下,是否查抄慈恩寺?”
李承闻言,只觉得通体冰凉,差点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