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和潘老三一起去。”
我准备让林幼鱼回去。
对付白市长，还得用个硬汉。
“光带他一个？能行吗？”
“能行，三哥是玩命的人。”
我是完全不怕的。
白市长约我见面的地点是个会所，地理位置很好，环境隐秘。
包厢里看样子只有他和成秘书两个。
我一进去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那两盒龙井茶。
潘老三跟在我后面，立在沙发旁边，当保镖和打手才是潘老三的舒适区。
我拿起桌子上的茶盒，摸索着上面的**绳。
自用人畜无害的笑容面对白市长。
“白市长，这茶叶又带回来了？您是不喜欢？我下次带点别的？武夷山大红袍怎么样？听说您上个月刚收了两斤……”
“周天养！”白市长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成秘书吓得后退半步，我余光瞥见他偷偷摸向西装内袋的手。
这蠢货该不会随身带录音笔吧？
我嗤笑一声，慢悠悠掏出手机，屏幕上是白市长搂着冯宝宝送的那群艳俗女人喝酒的照片，背景里还摆着一排茅台。
“白市长，您说这照片要是传到省纪委的邮箱里……”我故意拖长尾音，“您猜猜，昆城明天的头条会是什么？”
白市长的脸色瞬间灰败，成秘书的手僵在半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哦对了，成秘书。”我转头冲他眨眨眼，“上次饭局，您让我‘孝敬’领导们的土特产，我可是每一笔都记了账。”
“要看看吗？连发票都留着呢。”我滑动手机，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刺得成秘书瞳孔骤缩。
“你、你算计我？！”成秘书嗓音发抖，额头的冷汗都快把他淹没了。
“算计？”我故作惊讶，“不是您手把手教我的吗？‘礼尚往来’嘛。”
我收起手机，盯着两人。
“白市长，您这些年把昆城当自家后院，地皮批文都明码标价。那些人给您喂了多少肉，需要我帮您回忆吗？”
白市长突然抓起茶杯砸向墙壁，瓷片飞溅中，他几乎是嘶吼：“周天养！你一个商人，凭什么插手政界的事？！”
“你真以为攀上那个姓牛的就能高枕无忧？！”
我掸了掸袖口的茶渍，笑意渐冷：“白市长，您搞错了吧，我来找您，是为了合作，又不是来这当领导的！”
“你想要什么。你说吧！”
白市长如战败的公鸡。
他脸色惨白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量。
“冯家那块地皮到底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连冯宝宝都搞进去了，还来问我？”白市长无语地盯着我，那边的消息他早已听说了，这里面的事儿不少。
这个冯宝宝和沈万德夫妻俩快把他卖干净了，要不是他也有内线盯着，银手链早就拷走他了。
“我要那块地皮。”
我直言。
看来看去也只有冯家的那块地皮还像个样。
只是背后的故事复杂，我不想管。
就看白市长能不能断干净了。
“行，我答应你！”
白市长盯着我的手机。
“领导放心，只要能拿下我要的东西，我手机里的这些事故当然要隐藏在冰川下面了。”
白市长对着成秘书使了个眼色，成秘书犹豫了一下从文件包里拿出来一份协议书。
上面是冯宝宝家地皮的完整合同。
我看了看合同上的名字。
终于知道了那个冯万森是谁，感情是白市长的儿子，只是换了个假名字而已。
这冯家卖地，一大半的钱都得落在白市长腰包里。
白市长可真是好手段啊。
这些年也不知道用这种招数捞了多少钱。
“哦！白市长的公子能在赌场豪掷千金真是家底丰厚。”
“跟我儿子没关系！”
“你不用去找他麻烦，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这么急着找我们！”
白市长有点崩溃。
我看着合同上的名字签了我的，转让协议书才正式生效。
“白市长放心，钱一分不少，只是怎么落到你口袋里我就爱莫能助了。”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吧？”
白市长有气无力道。
“我这结束了，不过他们那不知道，李局长那边我肯定不清楚。”
我耸肩，拿起合同看了看。
“多谢白市长了。”
离开包厢时，我探着头看着白市长。
“白市长，我听说前几日李局长联系了好些个记者，你说他是为了干什么？”
白市长的脸就像是撕烂了一样，我满意地点点头离开。
“拿到了？”
进了车内，副驾驶的林幼鱼看着我手里的文件袋。
“拿到了。”
林幼鱼挑眉：“不怕他掀桌？”
我发动车子。
“掀了才好，桌子底下藏的脏东西，总要见见光。”
包厢内，还处于震惊崩溃中的白市长正捂着脸。
成秘书担忧道。
“领导，周天养刚才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他并不准备放过我们。”
白市长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
周天养和李局长他们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李局长对付他，是因为李局长的私人恩怨。
而周天养只是想要从中捞一份利。
白市长觉得他真是被人坑了，恼羞成怒之下，他对着成秘书说道。
“你现在就去联系那个不孝子，让他这几日在国外安生一些，不要给他老爹我找麻烦了。”
“他在外面豪掷千金，那花的都是老爹为他挣的血汗钱，他是想要害死我?”
成秘书点了点头。
这次也都怪白公子没有小心一些。
虽说国外这种情况的人很多，但是白公子平常太高调，又被周天养抓到了错处。
周天养这次一定会大做文章。
现在从白市长这里捞走了一份地皮，拿到了一个未来几十年内都能顺利开采的黄金矿洞。
周天养这一来一回。不知道从昆城得了多少利。
领导却一分利都没有拿到，反倒是吃了暗亏。
此刻领导要是不生气才怪。
更不要说领导心里面还惦记着那些往事。
领导除了周天养这儿，恐怕李局长还有牛副市长那里，也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