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自然而然将面前的糕点全部推到了云长安的面前,含笑地望着她。
云长安扫了他一眼,转头望向上官春秋,等着他的回答。
“老夫易容,是怕麻烦,至于装作怯懦模样,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那日我也在,初见时你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云长安不明所以。
那时的上官春秋易了容,自己没认出他实属正常,但他却故作不识,是为何故?
上官春秋一头雾水,“老夫并非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模样,是真对你没啥印象。”
云长安:……
自己那么大一个活人站在他身边,他居然无视了自己,真不爽啊!
东方白和褚杉也没想到上官春秋会这么一说,满目惊诧。
上官春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开口解释,“莫要误会,在老夫的眼里,除了鸿雪,只分了特殊之人和普通人。”
除了那些个患了稀奇古怪病症的人他才会有记忆,其他人,皆是过客,他压根都记不住其余人的模样。
云长安恍然,勉强接受了他的这番说辞。
鬼医嘛,公认的鬼才,医毒一道天赋异禀,可谓是数百年第一人,有点小毛病也是理所应当。
“老夫答应你的事已经允诺,你答应老夫的事也该兑现了吧。”此时此刻,上官春秋满心满眼的都是即将到手的南疆蛊术。
知道云长安不好忽悠,他径直把目光落到东方白身上,方才可是这位亲口答应了的。
对上他喜悦的眸子,东方白嘴角一勾,转头吩咐褚杉,“褚杉,带鬼医前辈去影部。”
那两人身份特殊,只有藏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些。
影部?!
褚杉心里咯噔一跳,那两人可是关在他们的大本营,让外人进去,怕是有些不妥吧。
褚杉欲言又止。
见他为难的模样,东方白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担忧,转头望向上官春秋。
“鬼医前辈,想要见到那两人,要委屈你了。”
上官春秋也意识到关押人的地方不方便外人知晓,摆了摆手,不以为然,“无妨,只要能让老夫见到人,在哪里都无所谓。”
大不了自己多等些时日,让他的人把人提出来就是了。
为了南疆蛊术,多费些时日又有何妨。
在场几人都听出了他的话中深意,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褚杉应了声“是”,恭恭敬敬领着上官春秋离去。
寂静的院中只剩下云长安和东方白两人,二人抿唇不语,落针可闻。
“长安,这些时日在外面可还好?”东方白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嗯。”云长安颔首。
“长安可否与我讲讲外面的世界?”东方白面带笑意,话语中隐隐透着向往。
看着他的笑意,云长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难受。
他不过二十岁,几次三番在生死边缘徘徊,在二十四世纪,他这个年纪,也不过是刚踏出校园的稚嫩学生。
他身上的担子太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难怪古人死得早,小小年纪都这般耗费心神,能不早死么。
“自然。”云长安莞尔一笑,“我这一路,着实见识了太多东西,江湖儿女,随性洒脱……”
忆起自己这些日子在江湖上的点点滴滴,她兴致勃勃道出,绘声绘色,脸上的神情也随之眉飞色舞,生动又耀眼。
东方白听得津津有味,眉眼温柔,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刹那间,一片岁月静好。
“我一剑结果了那两个人贩子,还灭了吴道,当真是大快人心!”云长安昂首挺胸,一脸自豪。
“不愧是长安,过得多姿多彩,让我好生羡慕。”
“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的包袱,此行,倒是遇到了个很有趣的人。”
“哦?”东方白眉头一挑,“有趣的人?男的女的?”
“是位姑娘。”
姑娘啊,姑娘好啊。
东方白心中莫名轻松了下来,异样不过瞬息,他并未放在心上。
“那姑娘温柔贤淑,妥妥的大家闺秀,但最后是她站出来护住了所有被救下来的姑娘,还给不能归家的女子谋生之所,真令人敬佩。”
闻言,东方白讶然,敬佩油然而生。
在这个女子本弱的时代,能出现这么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难怪能让长安念念不忘。
若是有机会,他也想结识一番。
“好啦,说正事,你有什么打算?”云长安话锋一转,一本正色。
她可不愿意一直都跟月清泠和东方瑾斗来斗去,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只要找到南疆蛊术的克服之法,诱出藏在皇宫中的南疆人,一网打尽,至于月清冷背后的上古氏族,要麻烦长安出手相助了。”
月清泠和东方瑾最大的依仗就是藏在暗处的上古氏族和南疆人,只要解决了他们,区区东方瑾和月清泠不足为惧。
南疆蛊术有上官春秋出手,也只是时间问题,至于神秘莫测的上古氏族,也就只能靠长安了。
毕竟他们的功法同出一源,除了长安,其他人毫无反击之力。
云长安也知道东方白等人对上月清泠背后的上古氏族没有丁点儿胜算,她没有推脱,点头。
“只要找到他们的老巢,那些人交给我了。”
“如此,多谢长安了,我还有一事,需要长安指点迷津。”
云长安愣了愣神,歪头望着他,“何事?”
“听褚杉说,那人也会你这般厉害的武功,不知我能否掌握?”东方白罕见的紧张了起来。
云长安没料到东方白居然动了修炼的心思,她上下扫视一圈,摇了摇头,满是遗憾。
“这一行要看天赋根骨,你……不行。”
东方白虽早有预料,但真听到这话时心中还是免不了的失落。
“为何他可以,而我却不行?”东方白眼眸低垂,喃喃自语。
云长安耳清目明,自然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说来也是奇了,西方墨不仅有点修炼天赋,就连古武都比东方白厉害许多,就是每次出来骇人了些。
这第二人格,差得也太远了些。
二人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