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子易也到了体力的极限,沈冲扶着赵子易撤到南门城楼一处角落,“大人,我们再没有援兵的话,撑不了一个时辰,城就会破,我们看来这次真的要撑不住了”。
赵子易看了看沈冲,拍了拍他对他说:“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马革裹尸又怕什么?”。
“大人说的是,城外人在,城亡人亡!”
此时在凤林县城外,周棣跟杨一山还有谢安,率领大批人马往凤林县方向赶去。
“大哥,还有多久到凤林县?”
“快了,前面就是了,告诉兄弟们,准备好,一场大战等着我们呢!”
赵子易跟沈冲拼命抵抗住血宗士兵的新一轮攻击,赵子易用刀撑住疲惫不堪的身体,抬头向城外看去,突然发现龙影卫大旗在远处飘扬着。
“他们来了!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
沈冲躺在城楼一处角落,口里吐了出一口鲜血,赵子易顾不上身上的伤,把沈冲搀扶起来。
此时,天色渐晚,寒风凛冽,但周棣等人却毫无畏惧地赶至凤林县城,他们远远望去,只见血宗士兵已经攻上城楼,城墙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周棣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高高举起,声嘶力竭地振臂高呼:“兄弟们,跟我一起杀!”声音如惊雷般响彻云霄,让人热血沸腾。
话音刚落,周棣便身先士卒,冲向城门。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勇气。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跟上,形成一股强大的洪流,向着敌人涌去。
与此同时,杨一山和谢安率领一小队精锐士兵,率先冲向战场,他们手持锋利的兵器,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们迅速突破敌军防线,与敌人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
在战斗中,周棣挥舞着手中的佩刀,左劈右砍,将一名名敌军斩于马下。他的刀法凌厉无比,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敌人闻风丧胆。
杨一山和谢安则配合默契,他们左右夹击,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他们的身手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误,让敌人防不胜防。
在周棣、杨一山和谢安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高昂,奋勇杀敌。他们紧密合作,相互支援,逐渐扭转战局。血宗士兵被打得节节败退,开始出现混乱。
血宗宗主命令六大旗主管好自己手下的士兵,六大旗主眼见此时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局面,只好先答应宗主的命令,转头又投入战斗之中。
有了龙影卫的支援,很快,战场上的局面瞬间扭转,血宗士兵被周棣跟杨一山等人杀得丢盔卸甲,血宗宗主眼见大势已去,双手运起真气,准备施展血魔大法。
“今日,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血魔功,我要跟你们玉石俱焚!”
“血魔乱舞”
血宗宗主腾空而起,漂浮在半空中,只见他将真气凝聚在双手之中,吸取着战场上死去士兵的鲜血,瞬时间,很多血柱汇聚到血宗宗主双手之中。
“我靠,这是什么邪功?连死人都不放过!”杨一山看见半空中的血宗宗主对谢安说道。
“二哥小心,我们去城楼跟三哥汇合吧,我刚才看见三哥在城楼上,快撑不住了!”
“好,我们把敌军逼到城门下,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周棣一边砍杀一边率领手下前往城门方向,很快兄弟三人率领的人马把血宗士兵都逼到凤林县城门下。
血宗宗主的身体迅速膨胀,他的肌肉和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要撑破皮肤一般。他的眼睛变得血红,充满了杀意和狂暴。
他张开双臂,大声咆哮道:“去死吧!”
一道血色光芒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将整个天空都笼罩其中。
赵子易和沈冲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他们的呼吸变得困难,心跳加速。
血宗宗主的双手舞动着,一道道血色光芒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朝着南门城楼砸去。
每一道血色光芒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座小山丘。
南门城楼上的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纷纷后退,试图躲避这可怕的攻击。
然而,他们的速度远远不及血色光芒的速度。
眨眼间,血色光芒便击中了南门城楼。
伴随着一声巨响,南门城楼瞬间被炸得粉碎,化为一片废墟。
无数的石块和木屑四处飞溅,烟尘弥漫。
赵子易眼疾手快,一把将沈冲推到了一旁,让他避开了血色光芒的直接冲击。
两人狼狈地倒在了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南门城楼的残骸。
城楼上的士兵在地上痛苦着哀嚎着,有断手的,有断腿的,城楼上凄惨一片。
血宗宗主挥出最强一击后,慢慢落到地面,血宗宗主捂着胸口,六位旗主赶忙撤到血宗宗主身边。
“宗主,我们撤吧,我们兵力不足二成,撑不住了!”
血宗宗主朝天怒吼,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六位旗主见血宗宗主执意不撤退,只能各自逃命去了。
血宗宗主摘下面具,坐在地上,周棣跟杨一山将剩下的血宗士兵交于谢安看管,二人直奔血宗宗主走去。
“老贼,你的梦已经破灭了,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血宗宗主抬头看了看对他说话的周棣,摇了摇头,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渐渐地血宗宗主在周棣跟杨一山二人面前干瘪成一具尸体。
“这老贼练的什么邪术,怎么自己都成这样了?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想必是西域的邪术吧?反正咱们乾国也没有一家修炼这种邪术,伤人伤己啊!走吧!咱们去看看三弟怎么样了”
谢安他转身命令手下:“将所擒血宗士兵押往凤林县县衙!”
士兵们立刻执行命令,将俘虏们都绑了起来押往县衙。
北门城楼上,龙影卫士兵将赵子易和沈冲放在担架上,赵子易跟沈冲脸色苍白如纸,他们身上的伤口仍在渗出血迹,二人都已经昏迷。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们从城楼上抬了下来,周棣命谢安护送二人回县衙,赶紧找城中最好的郎中给二人疗伤。
与此同时,王成的遗体也被士兵们从北门城楼抬回了县衙,他的尸体被白布覆盖着,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还在城中的百姓分列两排,百姓们纷纷落泪。
王成的英勇事迹传遍了整个县城,人们对这位英雄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周棣、杨一山谢安三人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默默祈祷着王成能够安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凤林县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微风轻轻吹过,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战斗。
在县衙里,县令府中家仆来来往往的交替端热水,此时赵子易跟沈冲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五六位郎中正给二人把脉,缝合伤口,开药,熬药。
林瑶握着赵子易的手,昏迷中的赵子易也紧紧地握着林瑶的手,赵子易头上直冒冷汗,或许是缝合伤口的疼痛让他一直紧皱眉头,林瑶用手帕不断的给他擦汗。
周棣杨一山在屋外着急的来回转圈,“大哥,二哥,你俩能不能别转了,转的我头都晕了,里面还有咱们龙影卫的军医,咱们现在着急也没用,现在三哥有“三嫂”陪着呢,你俩先坐下吧!”。
“四弟,这怎么能让我坐得下,三弟现在还生死未卜,可是着急死我了!”
屋内郎中帮赵子易二人缝合好伤口,经过所有郎中的讨论,其中一位年老的郎中写好药单交于屋门口的周棣。
“大人请按这个药方派人前去城中西处的药铺抓药,两位大人伤口已经缝合好了,他们太虚弱了,最近多给他们吃些补身子的,七天以后,二人就会有所好转”
周棣接过药方,谢过众位郎中,谢安送众位郎中离开,周棣给了县令管家一些银两,让他拿着药方前往药铺抓药,管家接过药方立马赶忙出府抓药。
县衙师爷来到周棣等人面前,告诉他们:“大人,王县令的遗体已经收殓好了。请问您打算如何处理?”
周棣沉默片刻后回答道:“先暂时存放在县衙仵作房吧。等赵子易和沈冲情况好一些,再由他们决定如何处置。”
师爷点头应下,并表示会安排妥当此事。随后,周棣与师爷一同离开,前往存放王县令遗体的地方。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到了仵作房,周棣看着眼前停放着的王县令的遗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痛之情。他默默地向王县令的遗体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周棣心情沉重地对师爷说:“希望赵子易和沈冲能尽快恢复,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得到妥善解决。”
师爷安慰道:“大人放心,我会尽力处理好后续事宜。”周棣点点头,表示感谢。
这一晚,周棣兄弟三人在门外守候一整夜,林瑶在屋内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赵子易慢慢地睁开双眼,看着浑身绑满绷带,刚想动一下胳膊,伤口撕裂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弄的赵子易不敢再乱动。
赵子易微微转过头,目光缓缓移动着,最后落在了林瑶身上,她正趴在床边,安静地睡着,如同一只疲惫不堪的小猫咪。
赵子易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发现她的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和厚厚的眼袋,这让他意识到,林瑶昨晚一定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未曾合眼休息片刻。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和心疼之情。
凤林县一战,周棣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写在奏折上,让谢安带回神都呈交给陛下,李永赫收到周棣的奏折,仔细看完所有内容,李永赫气的把奏折扔飞。
“可恶!竟敢如此残杀我乾国百姓,毁我乾国百姓住所,竟然还用军制火炮等兵器,来人,让缉查司联合刑部彻查兵部,兵部尚书停职留家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兵部府邸一步!”
守门的太监赶紧前往兵部宣读诏令,兵部尚书房元听完诏令一脸无辜的样子,随即兵部府邸被神都缉查司士兵跟刑部的士兵团团包围,刑部官员跟谢安共同搜查兵部档案库所有,审查兵部每一笔账。
谢安派缉查司士兵前往房元府上搜查有关兵部的奏章。
房元故作镇静地坐在一旁,谢安整整查了一夜也没有查出异样,从房元府中回来的缉查卫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谢安飞鸽传书给远在凤林县的周棣跟杨一山,周棣收到谢安的飞鸽传书后,也感觉不应该查不出来任何线索,杨一山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告诉周棣,在几个月前,兵部曾经淘汰了一批龙影卫军营的老火炮跟一些损坏的兵器。
周棣立马安排龙影卫士兵去找打扫战场的士兵那里查看遗留下来的血宗所用的火炮,果然,火炮上雕刻着龙影卫的标志,而散落在地的弩箭也正是龙影卫专用的五棱箭头。
龙影卫将此线索告诉周棣,周棣大喜,赶忙将这个消息传回谢安那边,谢安收到周棣的信,也激动万分,他拿着信进宫面见李永赫。
李永赫带着谢安移驾兵部,房元见陛下到来,赶忙率领兵部大小官员下跪迎接。
李永赫压根没给房元好脸,径直走进兵部主事大堂,李永赫坐在尚书位置上,一掌拍向桌子,大喊道:“好啊房元,朕看你是前朝老臣所以才留你继续干你的兵部尚书,你可倒好,贩卖军中兵器给民间,这才导致了凤林县惨案的发生,你可治罪!”。
“陛下,这些事不是微臣做的,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往民间贩卖军中兵器啊”
“整个兵部能决定破旧兵器去留的不是你尚书大人,还会是谁?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跟朕说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贩卖军中兵器?”
房元努力回想,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流下来,突然他想到一个人,“启禀陛下,臣想到一个人,或许是他将军中兵器贩卖到民间”。
“好,朕倒听听,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你说!”
“陛下,此人正是微臣手底下的小吏,名叫田勇全,他曾经劝臣将军制破旧兵器贩卖到西域,以此换取金银,臣怒斥于他,他便不再提及此事。”
“那这田勇全人在何处?”
“回禀陛下,他正在西房那边,臣这就把他带过来”。
房元前去西屋将田勇全带到大堂,田勇全见李永赫高高在上,瞬间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李永赫质问田勇全,问他是不是将军中兵器贩卖到别处,田勇全说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这个事,当时跟房元说卖旧兵器的事,只是随口一说,后来被房元一顿责骂后,自己便再也没提这件事。
李永赫命谢安将二人收押,当晚便解除了兵部府邸的禁令。
回到宫里,李永赫对谢安说:“从今日起,你挑选几名龙影卫,时时刻刻盯着兵部一举一动,朕就不信抓不住那个逆贼!”。
谢安知道李永赫这个安排,从无极殿回到缉查司府上,谢安当即便将此命令传达下去。
看来皇城内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