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所以能同意,还是因为嬿婉的话。
为了香见公主。
少年人不就是如此的吗?奋不顾身的为了心上人付出,抵挡世间万千炮火。
即便是自我感动,也给老皇帝哄得高兴的不行。
他还下令加紧了宝月楼的修建,只等着宝月楼修建成功,香见公主也在承乾宫学会了宫里的规矩,便迎她入宫为妃。
皇帝鲜少对一个女人起耐心,或许是又重拾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又或许是想要在难以征服的女人面前一展雄风。
归根结底,不过是拿香见当个玩物,当成一匹草原烈马,享受驯服她的快感罢了。
嬿婉见此点点头笑着说:“皇上圣明,臣妾替纯贵妃姐姐谢过皇上,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皇贵妃,后宫之中能有多少个女人能活着爬到这个位置上?
皇帝宠爱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品阶分明的分位,才是实实在在的。
若是这个时刻还去求什么皇帝怜爱,那也太蠢了?
“你有身孕,便无需多礼了,朕还有公务要忙,让进忠送你回去吧。”
皇帝堪堪虚抚了她一把,找借口赶人。
近日朝中多是弹劾寒香见的折子,他一律视而不见,反倒清闲许多。他只不过是迫不及待要找些法子,去讨好寒香见罢了。
这些日子,她在承乾宫依旧是对他不理不睬的模样,舒妃也是如此,这倒让皇帝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便不将她往舒妃那送了,舒妃的傲骨,她是学了个十成十。一踏进承乾宫,总觉得比旁的地儿冷得厉害。
“娘娘请吧,皇上还赏了许多赏赐,奴才一道帮您送去永寿宫。”
送嬿婉回去的差事,他是欢喜的。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变,最喜欢的还是永寿宫的差事。
进忠脸上的笑意都变得真切几分。
不过养心殿人多眼杂,他倒是不敢凑上去,只敢趁她上仪驾时,伸手扶上一把。
一路上,他就紧紧跟在身边,也不多说话,风一吹,鼻尖尽是她身上的幽幽甜香。
永寿宫的茉莉开了。
进忠笑得眼睛弯弯,走起路来都觉得松快几分,脚步翻飞,紫金的衣料也跟着摇摆,甚是好看。
到了永寿宫,他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如今她位份越来越高,二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他成了总管太监,平日里除了皇上的令,是不能离他身的,这倒让进忠十分不满。
而且自打他穿了这身紫袍,夜里也不敢偷偷往永寿宫来了,若是被人撞见,他的下场只怕是比李玉还要惨上几分。
主殿的门窗都关紧了,春婵将院里的人都遣到别处去干活,还在院子里守着,给二人放风。
进忠轻柔地将人揽入怀中,仿佛生怕弄疼了对方一般小心翼翼。他微微低下头,鼻尖凑近她的发间,贪婪地嗅着那股若有若无、萦绕在心头的香味。那香味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清新而迷人,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进忠慢慢地抬起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端详起来。他用手指轻轻地比划着两人手掌的大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接着,他又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那枚她戴了许多年的戒指。
金底托着的翡翠珍珠戒指,戒面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是被人常年戴着,才有的模样。
“令主儿的戒指旧了,奴才给您换一枚可好?”
进忠将头抵在她的肩膀,轻轻蹭一蹭后十分依赖的靠上去后,有些散漫的说道。
他闭着眼睛靠着她,小憩片刻。
最近宫里头事多,可叫他累坏了,每日都得仔仔细细照镜子,看看长白头发了没。若是有就赶紧叫人拔了去。
免得叫令主儿看见,省得她瞧着自己容颜老了,寻别的新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