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
她本可以轻易辩解称那些钱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但现在,五十文变七十七文,让她难以自圆其说。
“这不是,赃款就找到了吗?”月双双上前,一把夺过赵金菊手里捧着的钱。
那支简约的银簪则在争夺中不慎掉落,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赵金菊慌忙拾起银簪,试图夺回自己的钱:“那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是我的嫁妆!”
赵来弟满是鄙夷的看着赵金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外加几分怒气;“你不是没有嫁妆吗?怎么这一找到钱,就说这是嫁妆了?而且还真巧啊,刚好和三哥屋里丢的钱一个数。”
李兰花虽不明就里,但见月双双气势汹汹,心中已有了计较,选择沉默观望。
赵狗颠见状,怒火中烧,上前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昨天刚进门今天就惹是生非,我们老赵家哪对不起你?”
赵金菊脸颊火辣辣地疼,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潮水般涌来。
她怒视着赵狗颠,威胁道:“赵狗颠,你敢打我?你就不怕我把之前的事抖搂出去,闹得全村皆知?”
然而赵狗颠此刻已无所畏惧。
凭借赵金菊的名声,即使说出真相也无人会信。
更何况,她之前还曾诬陷过赵满贵,更让她的声誉大打折扣。
于是,赵狗颠挺直了腰板,冷笑道:“你这个贱女人,满口胡言乱语!要闹你就去闹吧,赵无赖家的女儿,我可娶不起!”
赵金菊闻言,如遭雷击,当即就傻了眼。
他竟然真的不怕?
而且现在在说什么浑话?
赵无赖家的女儿娶不起,又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说,他想休了自己?
“赵狗颠,你这个混账。”愤怒之下,赵金菊猛然起身,挥拳向赵狗颠砸去。
赵狗颠眉头紧皱,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赵金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哀嚎。
“闹够了没有?你看看你,这才刚进门家里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当初若不是顾及你还年轻,帮你挽回一些名声,我何至于把你这尊大佛请到家里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赵金菊被踹的瘫倒在地,无力爬起,只能在原地放声大喊。
赵狗颠担心她的叫声引来邻居围观,连忙捡起地上的衣物塞进她的嘴里,并用衣物将她捆得结结实实。
赵金菊不停的反抗着,捶打着,可她又怎么扭得过赵狗颠?
做完这一切后,他显然感到有些疲惫,转身对赵满贵说道;“那钱既然是你们的,你们就拿走吧。”
说着,又把从赵金菊手里抢过来的银簪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这东西既然无人认领,那边交给虎妞吧,这些日子,她的腿脚好了不少,家里一应需要补的家具,便由她做主吧。”
“唔唔唔~唔!”赵金菊看着那个银簪被交到了赵虎妞的手里,她哭的更大声了。
那可是她娘给她的嫁妆啊。
她还想后面找个由头拿出来,以后出门在外戴在头上,给自己装门面的。
可现在,这些东西交到她手里还没两天,就被赵狗颠一家子给搜刮干净了。
随着赵金菊发出那些不成调的呜咽声,其他人各自回房收拾残局。
赵狗颠则径直走向赵虎妞的房间,而赵虎妞在关门前,冷冷地瞥了被捆在地上的赵金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尽管屋子被砸得一片狼藉,但还是勉强找来了衣物和被褥铺在地上勉强过夜。
月双双也提前将苏灵儿的事情,详细地向赵满贵讲述了一番。
这一早,两人便乘着赵阿牛的牛车去往了城里。
“晚霞姐,你来了啊。”苏灵儿赶紧上前迎接,但看见后面跟出来的男人,立即停下了脚步。
“这是我男人赵满贵,满贵,这就是我给你提起的苏灵儿。”月双双给双方介绍着。
“嗷,姐夫好。”苏灵儿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拘禁起来。
月双双连忙岔开话题;“灵儿,昨天那鸭子怎么样了?”
苏灵儿指着身后的一排架子;“晚霞姐昨天不是说,腌制过后要风干吗?我一早起来就搭好了架子,这些鸭子也挂了上去。”
赵满贵望着那些挂满架子的鸭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晚霞,你这次又想做什么新花样了?”
“我想尝试做烤鸭。”月双双解释道,“虽然具体的流程还在摸索中,但我想先试试看。”
“烤鸭?”赵满贵闻言,好奇心被彻底勾起,“那味道一定很棒吧?”
“不知道,不过,做好了那绝对是美味。”
想着之前做出的果冻,赵满贵对于月双双的话十分相信。
只不过,月双双一连做了两天,这烤鸭总觉得有些不对。
而这天又恰好到了赵金菊该回门的日子。
被囚禁了两日的赵金菊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全身无力,与赵狗颠的争吵也早已失去了之前的锐气。
这两天里,她被紧紧捆绑着,无法动弹,更无法外出,身上甚至沾染了排泄物的污秽。
当房门终于被打开的那一刻,一股难以忍受的骚臭味扑鼻而来,让赵狗颠忍不住捂住鼻子连连后退;“虎妞,你去把捆着她的衣服解开,让她收拾一下,带着东西自己回娘家去。”
赵虎妞面带笑容,宛如十分贤惠的模样,她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子,除了被那难闻的味道皱了一下眉,其他的,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金菊,你要清楚,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理应受到惩罚,这次我没教训你,已经是十分宽宏了,我希望你能明白,做为几个孩子的小娘,便应该收起你之前那些拿不出手的做派和手段,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日子才是正理。”
赵狗颠说了几句,再也忍受不了那个直冲天灵盖的味道;“虎妞,家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去田里看看了。”
他的心中满是无奈与憋屈。
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娶了个年轻的妾室,本想借此机会释放内心的欲望,却因赵金菊的胡闹而泡汤。
如今面对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更是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能打消了今晚与她共度春宵的念头,转而去刘寡妇那里寻求慰藉。
而房里,身体刚刚被解放出来的赵金菊从地上坐起,她狠狠的攥着拳,眼神格外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