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衙役皆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常年奔波于案件一线。
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与不懈的努力,迅速搜集到了关键的线索,并将这些宝贵的一手资料汇总到了王家栋的手中。
王家栋拿到这些线索后,立即在赵叔伯与赵老虎的陪同下,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赵狗颠的家中。
月双双听到自己的名字,镇定自若地站了出来,轻声应道:“官爷,民女便是刘晚霞。”
王家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虽身形略显瘦弱,肤色因日晒而略显小麦色,但五官清秀,气质脱俗,与周遭的村妇截然不同,尤其是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更显得她与众不同。
“将她们二人一同带入堂屋审问。”王家栋果断下令,手指轻轻一挥,指向地上的赵金菊与眼前的月双双。
随后,二人被带入堂屋之内,王家栋端坐于主位,赵叔伯与赵老虎则分坐两侧木凳,中间正是月双双与赵金菊,其余人等皆在屋外静候。
王家栋脑子里飞速的汇总了整个查出来的信息。
赵无赖近日在饮酒时多次扬言即将发大财,且数额不菲。
村中之人对其品性了如指掌,皆知此语或许暗含勒索之意。
随后,经过走访,得知赵无赖曾向友人透露欲针对赵满贵与刘晚霞夫妻的计划,然而多数人只当其为醉话,未加留意。
唯有一人,名曰赵石川,因一早外出劳作未归,情况尚不明朗。
进门后,他又听到,那个赵金菊一直在指认刘晚霞。
他深知,在乡野之间,农妇们的心理素质往往难以承受如此重压,尤其当涉及重大嫌疑之时,即便无辜之人,亦可能在恐惧与焦虑之下吐露些许有用信息。
因此,他决定采取策略,先从看似较为脆弱的一方,那个叫做刘晚霞的女人。
“你指控她是凶手,可有确凿证据?”王家栋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相较于先前的段春意,更添几分震慑力。
赵金菊经过了刚才段春意的盘问,也知道了若无实质证据,仅凭一面之词难以定罪。
她不甘放弃,急中生智道:“一月前,我父亲曾陪我上门向赵家讨说法,原议定我嫁与赵满贵为妾,不料成亲之日,新郎却换成了赵狗颠。自此,两家便结下了梁子。”
王家栋表情一变,看向月双双;“可有此事?”
月双双轻轻摇头;“并非如此。”
“那你说说。”
月双双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此事...恐有伤姨娘清誉,官爷。”
王家栋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严厉:“人命关天,岂能因个人名节而置若罔闻?你务必据实以告。”
赵叔伯见状,适时开口,语气平和而坚定:“满贵媳妇,你只管放心说,在官差面前,人命大如天,一切以真相为重。”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定心丸,让月双双稍感安心。
月双双点点头;“是,民妇知道了。”
随后,她详细地向王家栋讲述了赵无赖与赵金菊上门之事,将整个过程娓娓道来;“事情就是如此,为了保护赵金菊姨娘的名声,我爹便出此决策,纳了姨娘进门,可是当时并没有说是为我男人纳的,当时里正和保长都在此处,民妇所言句句属实。”
赵叔伯闻言,连忙点头确认:“不错,当日我与保长确实在场,见证了整个过程。”赵老虎也在一旁附和,证实了月双双所言非虚。
“官爷。”月双双满脸疑问,“只是民妇不知,这纳妾并非我和赵满贵同意,且姨娘最终也并未成为我房中人,为何死者会将此事视为与我们结仇呢?”
王家栋心中已有计较,知赵无赖因贪念作祟,正密谋对月双双不利。于是,他继续追问道:“那么,近日你可曾遭遇过什么不寻常之事?或是遇到过什么可疑之人?”
赵叔伯一听这话,自然是知道王家栋已经查出了什么,当下也就没有多话,只听着月双双的回答。
月双双摇了摇头,神色坦然:“近日生活如常,并未遇到什么特别之事。”
“你撒谎。”一旁的赵金菊却突然打断,语气尖锐;“你昨日归来时,分明是一身狼狈,定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啊?”面露惊讶之色:“姨娘所言极是,昨日归途中确实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但此事与本案又有何干系呢?”
“哦?”王家栋眉头微挑,示意月双双继续讲述;“说来听听。”
月双双略感为难,但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乘坐赵阿牛的牛车时,牛蹄不慎陷入坑洼,导致牛车侧翻。所幸我们并未受伤,只是赵阿牛的牛似乎伤得不轻。”
“什么?”赵叔伯闻言,猛地站起身,关切地询问道:“你们人没事吧?”
月双双连忙安慰道:“里正叔放心,我们并无大碍。只是赵阿牛家的生计怕是要受些影响了。”
赵叔伯有些惋惜;“哎,赵阿牛家世代以拉牛车为生,这下子可是要影响生活了。”
“咦?姨娘刚刚提起这件事,莫不是和你父亲的死还有什么联系了?”月双双故作天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赵金菊。
“是啊,莫不是这般几乎想要人命的事故,和死者有关?而你又知道一些内情?”王家栋眼睛直视着赵金菊,满眼的威严。
赵金菊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以为他们和我父亲发生了什么冲突,才导致趁着夜色过去行凶的。都是我的猜想,我的猜想。”
王家栋看着赵金菊这般反应,想必一定在隐瞒一些事。
当下,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混账,还不肯说实话?”
“我说,我说。”金菊被吓得全身颤抖,她再也不敢隐瞒了,“我...我回门那天,将我被抢嫁妆之事告诉了我父亲。他一时贪心,想要逼迫他们二人交出钱财。””
王家栋追问:“只是逼迫?未曾想过更恶劣的手段?”
“不不不...”赵金菊连连摇头,语无伦次:“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家栋沉吟片刻,心中已基本理清了案件的脉络,但对于真正的凶手却依旧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