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火把?赵家村的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刘家村的一位村民疑惑不解地嘀咕道。
“是啊,难不成是看我们村的里正和保长亲自来了,他们自知理亏,想趁着夜色掩护悄悄溜走?”另一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猜测。
“瞎说什么呢!人都已经到齐了,还能往哪儿跑?”有人反驳着。
随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关于赵家村那笔赏银的来龙去脉逐渐被拼凑完整。
就在这时,有人提及了前几日那场大雨引发的山石滑坡,以及赵家村赵满贵的媳妇如何用她的智慧解决了村里的危机,因此得到了官府的嘉奖,并赏下了十两官银。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另一位村民附和道,“不过,这跟我们刘家村有啥关系呢?”
“哦,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那位立功的妇人,其实就是我们刘家村嫁出去的女儿,刘土仁家的刘晚霞。”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刘东少自然也听到了这个传言,他心中虽有预料,但没想到竟是刘土仁家的女儿如此争气。
然而,联想到刘土仁一家一早便神秘失踪,很可能是提前得知了消息赶去赵家村。
既然刘土仁一家都去了赵家村,那么赵家村丢了官银也是当然和刘土仁一家也少不了嫌疑。
尤其是听说两个月前,刘土仁家的女儿回门还与他们一家闹得十分不愉快,所以当下这种偷盗的事情发生,怀疑到他们一家也是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向赵叔伯;“我们就配合你们搜查。但若是最终证明官银并不在我们刘家村,那赵家村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赵叔伯虽已听闻月双双的计划,但心中仍不免忐忑。
他转头望向月双双,得到了对方十分坚定的眼神,于是也沉下心来应道:“自然,若最终证明是我们错怪了刘家村,我赵某愿当众向全村人致歉。”
刘东少见赵叔伯态度诚恳,便不再多言,一挥手,命令道:“全村人听令,即刻熄灭手中的火把!”
刘家村的村民们虽心中不解,却也纷纷照做,手中的火把逐一熄灭。
一下子周围明亮的环境全都暗淡下来,只留下天空中照下来的微微月光。
月双双紧盯着刘保产胸前衣襟处,在昏暗的环境中那抹不易察觉的荧光微微闪烁,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真是蠢,对方找上门来竟然连衣服都不换,还把证据完美地留了下来,那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贼人就是自己吗?
月双双笑着;“我想请两位保长和两位里正一同进屋搜寻证据。”
刘东少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在月双双身上上下打量;“这位是?”
赵叔伯适时介绍道:“这位便是本次事件的当事人,想出杠杆原理解决山石滑坡难题的满贵媳妇,刘晚霞。”
刘东少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哦,原来那位智勇双全的女子便是你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月双双谦逊地摇了摇头:“里正谬赞了,那些不过是生活常识的应用罢了,在危难之际,人往往能激发出超乎寻常的潜能。”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随你一同进屋搜查。”刘东少的态度因月双双的谦逊而有所缓和,点头应允。
月双双带着四人先是去了刘保产的房间,但是进去之后并没有看到亮闪闪的痕迹,之后又去了刘保田的房间,同样是没有任何收获。
直至他们踏入刘土仁的房间,那抹熟悉的荧光再次映入眼帘。
月双双嘴角翘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直指对面柜子:“赏银应该就藏在那里。”
她摊开双手,以示清白,随后大步走向柜子,轻轻打开柜门,翻找片刻后,便从一个角落中找出了一个荧光闪烁的钱袋。
打开钱袋,一枚沉甸甸的十两银锭赫然在目,正是那失窃的官银。
赵叔伯与赵老虎虽已有所预料,但亲眼见到官银失而复得,眼中仍难掩激动之色。
刘东少接过银锭,仔细端详,面色渐渐阴沉。
他未曾料到,自己一向信任的村民竟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更让他痛心的是,这不仅仅是个人行为,更关乎整个刘家村的名誉。
刘土仁一家见众人从屋内走出,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然而,当他瞥见月双双手中的钱袋时,脸色骤变,心中暗叫不妙。
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刘土仁眼睛一转,立马想出对策。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里正,您看,我早就说了,这事儿跟我们无关,现在您应该相信了吧?”
刘保产也连忙附和,一脸谄媚地说道:“是啊里正,我们家条件还算不错,怎么可能为了那点银子,去冒偷盗官银的风险呢?”
李怀男见刘东少沉默不语,以为胜券在握,便不顾一切地凑上前来,插着腰,挺着胸脯,趾高气扬地说道:“里正,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要是找不出证据,赵家村的里正就得当着咱们全村人的面赔礼道歉。赵里正,您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刘土仁见状,心中暗骂李怀男不懂事,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呵斥道:“你少说两句吧!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他心中忐忑不安,虽然官银已经找到,但刘东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这让他心里没底,生怕事情还有变数。
赵叔伯和赵老虎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家村的里正和保长如何处理此事。
刘山石与赵老虎的性情相近,都是火爆脾气,此刻看到刘家村的人在赵家村面前丢了颜面头,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扯开嗓子,怒喝一声:“刘土仁!你可知罪?!”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一般划破夜空,让整个院子都为之震颤。
他的眼神如刀,直刺刘土仁的心脏,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狡辩与伪装都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