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在库房里转了一圈,在一处置物架上找到了李嬷嬷说的补品,他将药包拿下来,打开来让沐雨查看。
“药材,没问题。”沐雨看向花瑜,神色古怪,“但是,夫人喝了,也没用。”
花瑜:“???”
不等花瑜开口,沐雨接着说道:“是孕子汤,你们,没同房,这药,没用的。”
“……”
花瑜被沐雨的话噎住了,不是,这你也能看出来?!
“雨啊,同没同房这事儿,寻常大夫都能直接看出来吗?”花瑜有些心虚的凑到沐雨跟前问道。
“不啊。”沐雨眨了眨眼,“庄主传的,医道之法,别人不会。”
“那就好。”花瑜松了口气,“这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包括你哥哥。”
“知道了。”沐雨点了点头,“但是,庄主他,也看得出来。”
“那没事,庄主他可不会管别人闲事的。”
云澜一向不问世事,除非有事求到他头上,否则他是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的。
只是这半年,殿下似乎有些变化……花瑜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娘子应该梳好妆了,走吧,一起去吃早饭。”
花瑜从原先经营听雨楼时,就很少在府中吃饭,院中有厨房,但却几乎没有用过,尹楚楚嫁过来以后,他这院里才有些烟火气。
尹楚楚打开房门,抬眼就瞧见了等在院中的花瑜。
恍惚想起昨日在街市上,算命先生说她有血光之灾,若不化解还会殃及家人。
尹楚楚本来不信这些虚幻之事,但她穿越这件事本就让她觉得匪夷所思,更何况之前还亲眼目睹了诛九族的刑罚,尹楚楚突然就害怕自己会不会影响到花瑜。
花瑜对她是真的很好,信任她,支持她,尊重她,宠爱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尹楚楚如今是真心想要和花瑜共度一生。
“娘子在想什么呢,走了,去饭厅吃饭吧。”花瑜见尹楚楚发呆,走到她跟前拉了拉她的手。
尹楚楚回过神来,任由花瑜牵着她往饭厅走。
“对了娘子,那个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吗?拿给我看看。”
花瑜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尹楚楚差点撞到他身上。
“你都知道啦?我还打算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给你说呢。”尹楚楚摸了摸鼻子。
“刚才沐雨已经和我说了,娘子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沐雨她也是听令行事。”花瑜看向尹楚楚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的,相公不用这么严肃。”尹楚楚仰起头,笑容明媚。
她从腰间荷包里,拿出那个三角形的护身符,递给了花瑜。
相处这么久了,尹楚楚也知道沐雨在明微楼是什么级别,如今以侍女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保护她,感觉真的有些大材小用了。
所以尹楚楚对沐雨非常好,自己添置什么东西,也会想着给沐雨买一份,完全拿她当自家姐妹看待。
花瑜接过那个做工粗糙的护身符,打开符袋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张朱砂涂画的黄色符纸,似模似样的,可惜是个西贝货,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放在楚楚身边为好。
“娘子,和你说件事,你听了以后先别心疼钱……”
“???”
尹楚楚一脸疑惑。
花瑜将算命先生是骗子的事,告诉了尹楚楚。
尹楚楚听后不知为何,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庆幸这些事是假的。
其实想想看,昨天也是沐雨出手保护,她才免遭灾祸。
至于那些银子,想来还是有些生气!
尹楚楚拉住花瑜问道:“既然那人是骗子,我们可以报官抓他吗?”
花瑜叹了口气,“恐怕不行,因为那人的同伙是花瑞,前些日子我们打压秦家的生意,秦东远急的跳脚,正愁抓不到我的把柄呢,就算我和花瑞不和,不用管他的死活,但这件事情很容易被秦东远拿去大做文章,从而牵扯到整个花家。”
“不过娘子也不用心疼那些钱,花瑞敢打你的主意,你夫君我怎么会放过他呢,他怎么吃进去的就得怎么吐出来。”
“是花瑞?”
尹楚楚感到吃惊,她嫁过来之后似乎从来没招惹过花瑞吧?
“他们骗了很多人还是只骗了我一个?”
“这个还不知道,但是一般人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不等花瑜说完, 尹楚楚就知道,那冤大头就是自己没跑了。
“好了娘子我们先去吃饭,这事儿你不用烦心,我自会解决的,这个符我就拿走了。”
花瑜记得当初云澜为母亲治病时,还曾画过符箓装在锦囊中让母亲随身带着,说明云澜也懂墨箓丹书玄方秘术。
他打算把这个符拿去给云澜看看,假货也就罢了,若是害人之物,花瑞他就别想好过了。
——
殿试这天,一切事宜按部就班的举行,但让一众读卷官意外的是,皇帝临时改了御试策题。
这意外的人里,也包括了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的闵政航。
闵政航本以为,这次靠着自己的手段能够飞黄腾达,怎知皇帝为了锻炼太子,突然改变了试题,而且还是问军事!他辛辛苦苦背了两天的河防之策完全用不上。
端坐在书案旁的闵政航握了握拳头,面色铁青。如今已经进殿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答题。
皇帝走下御台巡视,观看众位考生的答卷,云澜跟在皇帝身后同行。
走到闵政航的桌前,皇帝停住了脚步。
闵政航本就因为题目变更,紧张的脑中空空,皇帝往他身边一站,更让他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皇帝观看了片刻后离开了此处,继续在殿中巡视。
云澜瞟了一眼闵政航,先前只是听闻,他并没有见过此人,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个人渣。
看了一眼闵政航的廷试卷,云澜有些意外,这字写的和花瑜的字很像啊,不过细看之下还是有些细微的区别。
很快殿试结束,次日读卷,又次日发榜。
闵政航的成绩不出所料的三甲最末同进士,先前夸下的海口如今啪啪打脸。
传胪大典结束,闵政航灰溜溜的回到住处无能狂怒。
不光是名次丢脸,更让他糟心的是,他还被下放到一个苦寒之地的小县做县丞。
发了一通脾气后,闵政航渐渐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不能认命,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有功名在身了,他必须想办法在京城立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