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毫无长进,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毫无长进,怪不得你爹把你赶出家门,你要是我儿子,直接掐死算了。”
“祈年!”司徒皓揪着他的衣领,怒不可遏,“你凭什么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就是一个废物,别以为看穿了两次阴谋诡计就觉得自己厉害了,要是没有太子,你算个屁,上过战场吗?会耍银枪吗?只知道躲在太子身后狐假虎威的废物!”
祈年内心依旧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对,我是废物,那你这个天之骄子怎么还向我这个废物道歉?那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
“你!”司徒皓举起拳头。
祈年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掌心郁结内力,他可不会蠢到挨两次打。
“住手!”身后传来凌怀洲的声音。
司徒皓放下手,站到了一边,慌乱行礼,“太子殿下。”
祈年忙不迭的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就扑了过去,“怀洲,他打我,你看我的脸被他打的。”
凌怀洲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很好,再晚来一会儿什么都没了,这个司徒皓真是不长脑子,我再晚来一会儿,见着的就是他的尸体了,“司徒皓,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我只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还要打第二拳?”凌怀洲眸色冷沉,这个性子,怪不得会被逐出家门。
茶年年上线,轻轻靠在凌怀洲的胸膛,挑衅的看向司徒皓。
“是他先羞辱我父亲的!”
凌怀洲垂眸,瞥见了他裸露在外的脚丫,虽然烧着地龙,可还是太不注意,他将祈年打横抱起放在榻椅上,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冤枉呀,我那么喜欢大将军,怎么会侮辱他呢?”祈年抬手掩唇装哭,其实是为了掩饰上翘的嘴角,“怀洲,我就是个小废物,小可怜罢了,怎么敢,反倒是司徒皓,他说来道歉,可却趁你不在,打我,呜呜呜~”
司徒皓喝了好大一壶浓茶,气的胸膛起伏,“殿下,他都是装的,他刚刚故意激怒我,羞辱我。”
凌怀洲无奈,这个小狼崽子和谁学的这绿茶功夫,他转身眸色瞬间冷然,“你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打他,又被孤抓了现行,大将军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怎么也说我爹?!”司徒皓脾气上来,谁也不惯着,“我知道了,无论今天我打没打他,你都要训斥我,你就是被他迷了心智,色令智昏!”
刚跑进来的惠梧就听到了这句话,他只是坏了个肚子,上个茅房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
“殿下息怒!”惠梧挡在司徒皓的面前,“殿下息怒,阿皓年纪尚幼,口不择言。”
凌怀洲冷哼一声,“年纪尚幼?孤18岁的时候可不会同他这样,你不也比他小半岁吗?怎么不和他一样口不择言?”
“我是比不上您,我曾把您当做我人生追逐的目标,您曾经那般优秀,从不会为人破例,可现在呢?!”
惠梧捂住司徒皓的嘴,“少说两句吧!”
凌怀洲:“让他说!”
“说就说!”司徒皓挣脱他的手,眼里满是决绝,“您为了一个祈年,底线一再突破,为人臣子敢于纳谏,我司徒皓今天就血溅当场也要说!祈年性格乖张,桀骜不驯,不配做太子王君!”
惠梧眼泪都出来了,立刻跪在地上,“殿下,司徒皓性格莽撞,心直口快,绝无不敬之意,看在他是公主和驸马的孩子份上,饶了他吧。”
凌怀洲垂眸看着惠梧,又看了看一脸倔强的司徒皓,“快看看,你的一番言辞,最后要你的朋友和你父母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司徒皓拉着惠梧的衣领,“你起来!我死就死,不需要你来求情!”
惠梧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地上,“请太子饶恕他。”
“惠宁安!”司徒皓提着他的衣领薅了起来,“我说我不需要!”
祈年靠在后面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可比戏园子精彩多了。
惠梧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奋力推开他,“司徒千夜!你什么时候能长脑子!今天这些话,是你该和太子说的吗?!
你次次落入祈年的圈套,兵败后不总结原因,这是第一错,看到祈年的乖张桀骜就忽略他的能力,轻敌是为将者大忌,此乃第二错,即使祈年初露锋芒,你依旧坚持己见,刚愎自用,此乃第三错,两军交战,你作为战败方来道歉,不摆出自己的态度,还在人家的地盘动手打人,被太子抓了个正着,大错特错,问君乃是大不敬之罪,你简直错的离谱。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将军要收祈年为义子,他不是要刺激你,他是要让祈年教育你,没进军营就察觉到了潜在危险,提前布局,瞒过了所有人包括教头查到了军营漏洞,被黄天造谣依旧按兵不动,而是等幕后之人忍不住动手,一网打尽,如此精明的布局你真觉得祈年是废物吗?他为什么要搬去和你住?因为你这个战神的儿子就是个活靶子,他去是为了救你!你还觉得他野性难驯吗?
我要是你,就赶紧乖乖地跪下向太子求饶认错,求得太子殿下的宽恕。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呀?居然敢如此莽撞行事,选择死谏这种愚蠢至极的方法!”惠梧怒不可遏地吼道。
祈年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毛和眼角,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惠家的两个儿子都挺有趣。
而此时的司徒皓早已被这番责骂打击得毫无斗志可言,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心灰意冷地跪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先前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凌怀洲则悠然自得地坐到了榻椅之上,缓缓开口说道:“今日之事,看在陈国公府以及公主府的面子上,孤便不再与你过多计较。不过,你欠祈年一句真心实意的道谢,同时也欠他一个诚恳无比的道歉。”
司徒皓闻言,轻轻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后说道:“多谢你出手相救,让我捡回一条性命……还有……”然而话未说完,就被祈年打断了。
“行了,打住吧。我之前就说过,根本不需要你来跟我道歉。你父亲已经代你向我赔礼道歉了。”祈年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听到这话,在场的三个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之色。司徒皓更是满脸疑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他为何要代替我向你道歉?”
祈年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因为你父亲深知我的脾气秉性,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他担心我会对你暗中下手,所以才匆忙赶来替你向我道歉求情。”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凌怀洲突然眯起双眼,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地盯着祈年,沉声道:“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快说实话!”
“哦~”祈年靠在凌怀洲的肩膀上,从身后的毯子里拿出了玉佩,“昨日回东宫时遇到他了,他说当初收我做义子是出于私心,有愧于我,但我不计前嫌依旧没放弃司徒皓,所以他把玉佩赠给我,还让我不要与你一般计较,但我可说清楚,这次没收义子,啧,上一任景南侯要是有你爹一个脚趾头对我好,就好了。”
我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提前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