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赵云一边喝着粥一边回道。
“你不相信红菱姐为你守身如玉啊?”马云禄惊讶道。
任红昌也道:“子龙,樊姑娘对你一片深情,谁也看得出。越兮何等性格,断不会在此事上撒谎!”
赵云一下子连吃油条的心思都没了,回到房中,取出箱中角落里的小匣子。
他看着匣子里的锦帕和丝发,长长叹了口气。
“她怎么可能是处子之身?早在那个雪夜的酒后,她就把身子给了自己了。”赵云将锦帕复又放回匣中。
那一夜他与樊红菱的对话复又涌上心头。
“马家乃西凉大户,奴家人微位贱,不敢与之平坐,愿……愿为妾室!”
“不行!”
“什么?”
“我说不行!我一直以为你这么精明能干,会与那些短见的妇人有所不同!”
“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呢?你能力不输男人,智力、情商等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为何要为妾?凭什么女人要一心一意对待男人,男人就可以娶多个女人?”
“男子三妻四妾,自古应当啊!”
“笑话!在我们那个年代就是一夫一妻制。不仅如此,男孩还要有才华、嘴巴甜、长得帅、有车有房,要不然就等着吃狗粮吧!”
“你们那个年代?将军不是与夏侯兰一起长大?为何要吃狗粮?”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你,很优秀,应该找一个同样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至少我的三观是这样的!除了马云禄,我不可以再爱上别人!”
如今他不仅娶了马云禄,还娶了任红昌,旁边那房中还供着爱妻孙淑之灵位。
当初的那些话可谓是“啪啪”打脸。
可是如今他想娶,樊红菱已经是赵凡的遗孀,纵使无夫妻之实,也有了夫妻之名啊!
他又如何能娶?
一连数日,赵云都是闷闷不乐,看见樊红菱更是面色尴尬。
马云禄见状问道:“你说他俩明明彼此有意,怎么老是这么别扭啊?”
任红昌笑道:“郎有情妾有意,可惜中间隔了一层窗户纸。”
“窗户纸?”
“你也知道子龙为人,总是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想法,谁知道这一次又是哪里过不去了!”
“那你有没有办法捅破这层窗户纸啊?”马云禄笑道。
“办法倒是有,还需你帮帮忙!”
“可以啊!”马云禄兴奋得两眼放光。
夜,赵云在外面拖拖拉拉很久方才回府。
一回府,便见到马云禄和任红昌备好了酒菜,而樊红菱也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赵云皱眉道:“明知道我不爱喝酒,还摆什么酒嘛!换可乐吧!”
任红昌道:“知道你不爱喝酒,所以我和云禄妹妹特意寻人酿了这果子酒。酒中全是果子的甘甜,少了酒的辛辣。这样也可避免他日饮宴时,子龙你与别人格格不入啊!”
“果子酒?那倒可以试试!”赵云看了樊红菱一眼笑道。
“第一种是夫君常说的葡萄酒。”马云禄斟了一杯酒呈上。
赵云喝了一口,砸砸嘴,和现代葡萄酒已经相当接近了,看来是拜越兮所赐。
“这玩意儿我品不出来!”赵云拒绝道。
“你也尝尝,说不定能有什么改进之法。”任红昌递了一杯给樊红菱道。
樊红菱依言接过,尝了一口,也是微微皱眉,朝任红昌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
“也罢,这是第二种,青梅果露酒。”马云禄又呈上一杯,也个樊红菱斟了一杯。
赵云品过,口味清酸,已然比之葡萄酒好了很多,但难免还是有点酒味。
任红昌又将桃子酒、橘子酒等诸般果子酒倒上。
赵云越喝越觉得口味甘甜,且酒味越发淡了。
樊红菱原本只是尝,却并不说话,如今也开始偶尔发表意见了。
然而渐渐的,赵云说话却开始大舌头起来,脑子也越发的晕眩了。
马云禄和任红昌相视一笑,开始盘问起二人来。
樊红菱没问几句便睡倒了,但也清楚的知道,她如今舔着脸待在府上,就是为了等赵云一个答复。
然而赵云那边却开始了啰啰嗦嗦的过程,说的话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最后二人总算理清赵云的顾虑,不由大是好笑。
如今天下,女性改嫁再平常不过。
否则当初赵范也不会提议将樊红菱嫁与赵云,以作结好之意了。
“如今怎么办?”马云禄问道。
“既然都睡了,就服侍他俩睡下吧!”任红昌道。
“好!”马云禄闻言,立即背上樊红菱,准备带她回自己房中。
“慢着,扶她回子龙房中!”任红昌道。
“啊?这样不好吧?”马云禄有些为难。
“夫君这性子,唯有如此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那层窗户纸才能捅破!”任红昌道。
“也罢!便听你的,说到对男人心思的了解,谁能及得上你啊?”马云禄笑道。
窗前油灯燃尽,天发白。
赵云揉了揉发晕的脑袋,直叹那果酒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后劲却大,还是不能多喝。
可他稍一动,却立即发现那温香软玉在旁。
赵云侧脸看去,不由大惊,不是樊红菱是谁?
所幸二人都是和服而睡,作夜应该并无发生什么越线之事。
“噶——”房门打开,任红昌和马云禄二人一起进来,给赵云放好洗漱用品。却瞧也不瞧赵云。
赵云大囧,偷偷摸摸起床,生怕惊醒了樊红菱。也不及洗漱,逃出了房间。却也不知逃去哪里。
他看着院中的一汪清水,独自发呆。
自己已然身在三国,真的还要守现代的某些礼法吗?
当初便是因此,气得樊红菱出走,这一次再度重蹈覆辙?
他摇了摇头,鞠起一捧清水,准备洗把脸。
他再度看向那水。
“水是好东西啊!”
赵云猛然抬头,说话的正是童渊。
童渊继续道:“这水,在池塘里便是一池清水,在缸中便是圆的,在鼎中便是方的。它变了吗?没变,还是那一池清水,既没有浑浊,也没有变味!你说是不是?”
赵云盯着那水中倒印的自己,不由豁然开朗,道:“谢师父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