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站起来,抱着团子,小心的回到饭前换过被褥的床上,闻着新鲜的棉花味,才感觉,新的人生开始了,那就从先睡足,养好身体再说吧!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半个月,萱画的身体彻底好了起来,她开始为以后的生活想办法了,于是挑个好日子,她去了前院主屋,掐着的点正好是所有人的在的晚餐时刻,此刻离主院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餐厅里的欢声笑语,那与她的后院小筑有着天差地别的景象。
她不急不缓的走了进去,然后屋内鸦雀无声。几秒钟后都是窃窃私语。
“听说她死了又活过来了,不会是鬼吧!你看她现在和以前是不一样了不?”
“谁知道呢,梅花都确认没有呼吸了,居然还能活过来,太吓人了,她来这干什么,出来吓人啊?你看她那脸色腊白腊白的,多像死人脸。”
“快别说了,小心让她听见,缠上你。”
在一片质疑声中,萱画走到老将军面前,屈膝行礼:“公公安好!萱画给您请安了。”
“嗯!身体大好了吗?没事就在院子里休息,不要出来走动,小心又伤着身子。”
“谢公公关心,儿媳身体大好了,前些天看到阎王,说我不懂装懂,乱给孩子起名,后来又不小心害得陈家长孙没了,本来想收走我的,可是又可怜我两岁的清儿没有了母亲,就把我放了回来,但是让我修身养性,不得随意出门,每天为陈家上香祈福,重得皇上爱戴,并多子多孙。”
“你当真见到阎王了?”老将军惊诧的问。
“是的呢,只是醒来时就忘了他长的什么样子了呢。”萱画回道。
“这样呀!那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让儿媳多烧香,烧纸钱,静心养神,不要四处招摇,还……”
“还什么?”
“还让儿媳每天抄一份德道经。”萱画弱弱的说。
“儿媳认字有限,所以他老人家说一个月教我一篇。让我到清净处抄写。”
“一个月教一篇,不就是一个月要来一回,阎王来我家?”老将军吓的手都有点抖,也怪不得他,虽然上阵杀敌时不怕生死,可让他见阎王,那是比皇帝更吓人的主啊!谁知道他长啥样。
“是啊!谁让我笨呢!”萱画委屈的说。
“老爷要不让萱画去庄子上住吧!那附近还有永安寺,应该很安全,那也是她自己的庄子。”老夫人赶忙颤抖的说。
“儿媳前几天也是这么想的,正巧阎王又来了,我就说了我的看法,他说去可以,得带着清儿,不然他还是会来这里的,我一想还是算了吧!公公婆婆肯定不会让我带走清儿的,在说阎王来了你们也看不到,他就晚上过来,也不伤害别人,影响不到府里,然后我就没提这事。”
“那你今天来这干嘛?”老将军不悦的问。
“儿媳就是禀告一下儿媳的现状,如果以后没来请安,请您能原谅我,再者我也是怕万一阎王哪天喝多了,走错了院子,各位哥哥嫂嫂,弟弟妹妹们别害怕,告诉他我的住址就行。”
“阎王还喝酒?”老夫人惊讶的问。
“应该吧!我那天其实不应该去地府,就是他酒喝多了,弄错了,而且我每次看到他,都会看到他腰间的酒葫芦。”萱画弱弱的回答着。
“老爷,让清儿和她一起去庄子吧!反正皇上也不是很待见她,只要她好好活着,在哪里住应该都不是问题,而且她要是离府了,皇上对我们的猜忌可能会少点也说不定呢。”老夫人赶紧说。
“是啊!父亲,让她们去吧!她们在府里住着和在庄子上没什么区别,都是不出门的啊!”大儿子陈国也附和着说。
“老二,你的意思呢?”老将军看向陈嘉。
“我听父亲的。”陈嘉回道。
“渣男!我是你妻子,就不争取一下吗?太扎心了,渣死你,死渣男。”萱画心里无数的小人在给他画圈圈。
“既然大家都同意你去庄子,那你就去吧!你随时可以去,走的时候不用通知我了,我每个月都会派人给你送生活物资的,需要什么你和你大嫂说,她会尽量满足你的。”老将军最后决定说。
“可是儿媳还想多孝敬孝敬您们二老呢!”萱画假惺惺的说,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家里不是还有你大嫂,还有那么多人呢,不差你一个人的孝敬,看着你站着也累的慌,回去休息吧!”老将军居然下了逐客令。
“那,好吧!祝您们二老身体健康,儿媳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去。”
萱画走到大嫂面前屈膝行礼:“以后就有劳大嫂多照顾一下二老了。”
陈氏吓的赶紧站起来退后一步说:“那是应该的,弟妹你也保重身体。”
“谢谢大嫂!”
萱画在众人期待离去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她放慢脚步,听到她们长出了一口气。
隐约的听到老夫人对陈氏说:“她需要什么就给她,让她早点离去,怪吓人的。”
听到这话,萱画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回到小筑,看到小团子在门口张望,显然是在等他回来,她跑上前,抱起她转了两圈,惹得小团子咯咯咯的直笑。然后在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两口。
“都亲啦,都亲啦!”
“哪里都亲了,眼睛还没亲,嘴巴还没亲呢,说完亲了脑贲一下。”
咯咯笑不停的小团子说我也要亲妈妈,说完就亲在萱画的脸蛋上。
“都亲啦!”萱画学着她说。母女俩乐开了怀。
虽然还是两岁大的孩子,可是萱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她,要离开将军府的事。于是她抱着她进屋坐在床上说:“小团子,小糯米,清儿,妈妈决定要离开这里了。”
“不要离开妈妈,清儿跟妈妈。”还没等萱画往下说,小团子就马上表态了。
“可是跟妈妈,以后见父亲的时间就少了啊?”萱画皱眉问她。
“嗯,以前也见不到父亲呀!”小团子皱眉回答,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萱画,生怕萱画把她丢在府里。
“那这样啊!你和妈妈一起走,你可要看住妈妈,别让妈妈丢了哦!”萱画温柔的说。
“嗯,我不会弄丢你的。”小团子攥紧拳头大声示意道。
萱画被她萌萌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
梅花从外面伸头看看两人,又无声的去院子里了,萱画瞥一眼她,没在意。
离开前还是要准备准备的,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主要是想让主院的人比她急一下,这一耽搁就是三天过去了。
第三天早上,陈氏的大丫鬟战战兢兢的过来问萱画什么时候动身,还需要什么。
萱画借机会多要了五百两银子,这是她在府里两年的生活费,她从进府就没拿过生活费,第一是她有钱,不屑于要,第二,府里也没张罗过给她,现在不一样了,新萱画可不是善茬,该是她的她都要,哪怕用不到也要放在自己手里。
又要了两辆马车,第二天早上让人把东西搬上车,她抱着清儿还有牡丹坐上了马车,梅花不坐车,她要自己走,萱画就让她赶后面的马车,她狠狠的看了一眼萱画,扭头去了后面,透过车缝隙,萱画看到她坐在马车一边,另一边是青松赶车,后面的车没有棚子,只装货物。
青松,团子的暗卫,这也是萱画第一次看见他,人家很神秘,一个月过去了根本就不给认识的机会,要不是让梅花赶车,他应该也不会出现。长得还是不错的,一表人才,唉!暗卫都是这么帅的吗?
萱画用小缝隙看,不时咂吧一下嘴。
“妈妈!”
这个魔性的声音让萱画一个激灵。
“嘎哈?”
“妈妈,你在看啥?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女孩子要温柔点说话,什么叫干啥,要说,妈妈,你在干什么?口水要流出来了。来重说一次。”
“哦!妈妈,你在干什么呀?口水都流到我脚上了。”
“嗯?哪里流到脚上了?你这个小人精,是不是你妈妈三天没有打你啦?”
“嗯嗯,我妈妈醒来就没有打过我呢。”
“妈妈以前打过你吗?”
“嗯,娘以前心情不好就会打我。”说完就委屈的低下了下头。
萱画被她的神情刺激的心肝肉都疼,赶紧又亲亲脸蛋,额头,小鼻子,说以后妈妈都不打你。
“嗯嗯,不打团子,糯米好高兴。”
“这……你到底叫啥?”
“我叫清儿,是你的小团子,小糯米。”
“哈哈哈,对,你是妈妈的小团子,小糯米,小心肝。”
“又小心肝了,妈妈我到底是啥,哦,到底我是个什么?”
“你啥也不是,你就是你快乐的小挽清。”
“嗯,那你也是我的大团子,大糯米,大心肝。”
车里的欢声笑语传到后面的马车上,两人对视一下,默默的分开眼神,嘴角也微微的上扬。
这样的嘻哈舞,这样的状态谁不喜欢呢?能活在光明里谁还会到黑暗中呢。
轱辘轱辘的马车带着她们奔向目的地。
半个时辰,庄子就在眼前了,庄子的后面是大山,前面是田地,此时庄稼刚刚长起来,清新的泥土味,伴着夏日的微风,别提有多惬意了。这真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啊!
母女俩钻出车棚欣赏着路边的景色,有农民赶着牛车从身边路过,牛粪的味道刺激着鼻子,小糯米一下子捂住了鼻子,逗的大人们哈哈大笑。
马车停在一个比较宽敞的门前,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显然是来接她们的,娘俩下了马车,两人赶紧走上来。
局促不安的说:“夫人,小姐好,你们辛苦了!”
“我们挺好的!你们比我们辛苦。”萱画实话实说的回道。
她刚说完,俩人吓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小的,不辛苦,一点不辛苦。”
这下给萱画整不会了。
牡丹看了看说:“夫人没罚你们,你们该干啥干啥去!以前怎么干,以后还怎么干,若有不对的地方,夫人会说的,不用害怕,以后我们会常见面的,不用紧张,去叫几个人把东西给我们搬进去,让几个老妈子整理一下卧室后你们就该忙啥忙啥去吧!”
俩人赶紧站起来答应一声就去做事了,萱画是一声不敢说了,这动不动就跪怪吓人的,姑且先当哑巴吧!等适应了,再说。
整休了一天,萱画开始为接下来的生活做安排。
首先她让梅花告诉青松去马市买两匹马,要一成马一小马,不怕钱贵,要是汗血宝马就更好了。
听的梅花是一踉跄,还汗血宝马,这年头打仗都没什么马,他们做奴才的上哪去弄马。
还真别说,青松是有本事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还真弄回来一只小的汗血马,刚刚几个月的小母马,还有一匹是全身白色的成年马,一看也是个优良品种。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上午萱画带娃学习,下午出门溜马,母女俩都骑小白,小汗被梅花一起牵着,小团子天天给小汗梳毛喂草,她们那感情与日俱增,恨不得睡在一起,气坏了萱画。
所以某一日,她让梅花把青松叫了过来,让他去后山里抓老虎,狐狸,或狼崽子,鸟蛋,管他什么的,弄回来让团子养着玩。
青松去了半天,回来带回来一个蛋,不知道是什么蛋,萱画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白了一眼青松后,她把蛋用棉被包好,放在有阳光的地方,还好这里是四季如春,温度差异不大,没准还真能孵化出什么呢。
被青松坑后,萱画决定和小团子开始习武,等她学有所成,一定弄个狼崽子回来。
然后她娘俩就闻鸡起武,开始小团子不愿意,后来,萱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她,让她学会武功保护妈妈,结果是,萱画天天早上被小团子扣醒,站桩,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两个月后,将军府来人了说想看看萱画写的德道经,萱画立马蒙圈了,她还没写好不好,刚开始还教小团子练字,后来才发现她们的字,还有拼音和她学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那些像蝌蚪的拼音她一个不认识,根本没法子教,后来习武累的怀疑人生了,哪有时间写字,早把这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她羞涩的对来人说:“大哥,这,我实在是太笨了,没会几个字,根本没画出来一章,您让老爷在等一个月,我一定努力学着写出来。”听她叫他大哥,吓的来人赶紧一溜烟的跑了。他相信这个二夫人肯定是被鬼缠住了,不然怎么叫他大哥。
看着他疯了一样跑了,萱画觉得莫名其妙。
回到屋里后,她让牡丹进城里请了个教学先生,给的价钱颇高,就是得住庄子,然后会教很多人。
萱画腾出一个门口的院子,里面挂了一个木头板子当黑板,下面摆上几排凳子,通知庄子上的佃户,每天早上,晚上,都会有先生讲学,自由听课,不论男女老少,谁爱来就来,夫子讲学后的时间也可以来,愿意来说书的,唱曲的都可以。
刚开始来上课的人很少,萱画打扮成府里的小厮,挽清打扮成男童,每天都特意抹的埋汰吧台的,和庄子上的孩子一样,一周时间就她俩听课,后来萱画让牡丹也去听,然后梅花好奇也来了,梅花看到夫子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也乖乖的坐后排听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