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上居然还有武道天赋能比得上域外天魔的天才?”
“那当然了,强中自有强中手,域外天魔虽然厉害,但终究只是一群依靠外道之法提升自己的邪魔,怎比得上我九州大陆亿万年的底蕴?”
“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气运的东西,像我大乾的圣上,人皇帝君,便是九州气运加身者,即便没有那些邪魔外道之法,不是照样能君临天下,独断万古?”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这位小哥一副人中龙凤的模样,原来是有大气运加身。”
“早说啊,我还以为他是域外天魔呢,吓死我了,我就说长得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是域外天魔嘛。”
“既有气运加身,日后成就超过域外天魔,也是指日可待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的声音传了过来,
沐天邈站在原地,人有点懵。
不是,什么情况?
我还想着该怎么自证清白,证明自己不是域外天魔,怎么一群人突然就自己脑补出这么多东西,强行给我洗白了?
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帅么?
可恶,这个看脸的世界对长得难看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什么,我就是帅哥?
哦,那没事,就保持这样吧,挺好的。
沐天邈摸了摸下巴,感慨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官兵来了!”
围观群众纷纷看向街道的另一头,只见一伙捕快和衙役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锵啷一声,领头的捕快拔刀怒斥道:
“本捕头刚被一纸调令调到此地,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聚众赌博,简直太不把我燕小六放在眼里了!”
燕小六拔刀指向街边上围在赌桌旁的人们,对手下的衙役吩咐道:“统统给我抓回去,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衙役官差们一拥而上,看热闹的人群们一哄而散,逃的逃,被抓的被抓,场面一度鸡飞狗跳。
混乱之中,沐天邈忽然感觉有人一把扯住了自己的胳膊。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百里长歌抓住沐天邈的手,带着他一路逃窜,跑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内躲了起来。
两人躲在墙角后面,等到街上的骚乱停止之后,长歌悄悄探出脑袋,确认官兵走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呼。”她转头看向沐天邈,面色有些窘迫:“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沐天邈迟疑了一下:“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刚才我用你的本金,全部押了上去,三七开的赔率,我赢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赌桌上的银子全让捕快给没收了。”
听完此话,沐天邈两眼翻白,差点背过气去。
随后是一声抓狂的怒吼:“朕的钱!”
长歌缩着脑袋,两根食指相互戳了戳,小眼神不安的左右跳动:“唉,没办法,是这样的,投资嘛,有赚有赔的啊。”
沐天邈咬牙切齿道:“你那是投资吗!?”
“都一样的呀,诶,我跟你说,最近各大钱庄推出了个叫做股票的投资项目,玩得比我们大多了,都是几亿几亿的下注呢。”
沐天邈皮笑肉不笑道:“那不叫下注,那叫入股,而且你不知道炒股跳楼的比赌博跳楼的还多吗?你这败家娘们儿是真不拿钱当钱啊!”
“所以说啊,都一样嘛。”
长歌尴尬一笑,拍了拍沐天邈的肩膀安慰道:
“俗话说得好,千金散去还复来嘛,心态放开一点,别这么悲观,哪家小孩天天哭,哪个赌友天天输?大不了下次再赢回来嘛。”
沐天邈瞪大了眼睛道:“你还想有下次?赌狗不得好死你知不知道?我沐某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赌和毒,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还有下一句呢?下一句是你与涩涩亲密无间对吧?切~。”长歌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还以为是官兵来了,连忙转头一看。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身边跟着一个紫色双马尾的少女。
少女身着紫色罗纱裙,左眼还戴着个眼罩。
看面相,倒还挺眼熟的。
哦,沐天邈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被朱家侯爷堵在小巷里调戏的那个少女吗?
壮汉先上前一步,对沐天邈抱拳鞠了个躬:
“在下钟魁,特来道谢,恩人,感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不是您出手及时,我家小姐的清白只怕是被毁了。”
钟魁说完,旁边的紫发双马尾少女一言不发,两手背在身后,眼神看向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是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沐天邈微笑的转过头,看向紫发少女,“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紫发少女昂首挺胸,摆了了个十分妖娆的姿势,头以四十五度角正对夜空,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按住自己的眼罩,用十分高傲的语气自我介绍道:
“另立天地宇宙,分封极乐净土,我,即断罪之女帝!”
旁边的壮汉钟魁立马走上前来解释:“我翻译一下,我家小姐说的是,她叫游小鸟,今年十六岁,很高兴认识二位。”
长歌眼角抽了抽,尴尬道:“但我怎么感觉你俩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呢?”
“哼。”游小鸟冷哼一声,“愚蠢的凡人,本女帝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真身法相,也是你们能妄加揣测的?”
她撩了一下额前的紫色长发,满不在乎道:
“不过今日下凡,尘世闲游,没成想遇到了登徒子,我本不想亲自出手的,毕竟这小小人界,怕是承受不住我神通的威压……不过些许风霜罢了,不值一提。”
旁边的壮汉钟魁立马翻译道:“我家小姐说,她今日出门没有带上仆从护卫,结果一不小心遇上了歹人,幸好得二位出手相救,十分感谢。”
“明明说的都是中原语为什么还要配个翻译啊喂!”长歌忍不住吐槽道。
钟魁见状,赶紧走上来,把沐天邈和长歌拉到一旁,然后凑过去,小声说起了悄悄话:
“二位,是这样的,我家小姐……可能思维与常人有些差异,她从小性格孤僻,加之缺乏亲人关爱,变得不爱与人交流,总是躲在房间里看小说,久而久之,与人打交道时,就不会正常说话了。”
沐天邈点头表示理解:“哦,这个我懂,江湖上一般管这种情况叫做中二病,鉴定为看小说看多了。”
“诶?”长歌一脸懵逼,“我觉得我看小说看得也挺多的,为什么我没变成这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看的那都不叫正经小说,所以那些小说对你的影响仅限于让你的思想变得比常人肮脏?”
“你才肮脏呢,暴露狂死变态!”长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钟魁尴尬的赔笑道:“二位,今日之事,我们还是要认真答谢一番,不知二位是否有时间,我们边走边聊,怎么样?”
…………
出了小巷之后,四人一同行走在夜晚的集市大街。
沐天邈的视线瞥向一旁,不由自主的被游小鸟右眼上的眼罩所吸引。
之前不是戴在左眼上的吗?怎么又换到右眼上了。
游小鸟注意到他的视线,一脸不屑的回应道:“凡人,谁允许你直视本女帝的邪皇真眼了?”
钟魁想了想,翻译道:“我家小姐说,她的眼睛没瞎,只是工作需要才戴上眼罩罢了。”
“额,什么工作要戴眼罩,海盗船长吗?”
钟魁回答:“我家小姐是一名风水师,师承六花宫,精通各种阵法,此番前来,是为了勘龙脉。”
话说到一半,四人刚好路过街上的一家织造坊。
一般古代的绸缎店和布料店是不卖成品衣服的,就算是大户人家的顾客,也得买了布料送去裁缝铺量身定做。
但得益于大乾纺织工业的发达,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贩卖成品衣物的服装店和织造坊。
钟魁站在织造坊门口,转身对沐天邈说:“恩公,今日之事,万分感谢,刚才你好像说过来集市是要买衣服的,这里正好有家织造坊,要不进去挑两件合适的?我来结账就是。”
沐天邈低头看了一眼腰间已经破烂不堪的虎皮裙,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
他转头面向长歌道:“要不你进去挑两件新衣服,反正你现在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你把旧衣服换下来,我再穿旧的就行。”
长歌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袍衫的确是沐天邈的,尺寸明显不太合适,皱皱巴巴的,只不过已经穿了一路,差点穿习惯了。
“那行吧。”
长歌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去,搭在游小鸟的肩膀上说:“游大小姐,要不我们一起进去逛逛?”
游小鸟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的转过头去,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你,你是邀请我一起去吗……”
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的昂起高傲的头。
“罢了,本女帝的仙躯近日蒙上了不少凡尘,是时候换具新皮囊了。”
长歌捂嘴轻笑,拉着她的手,走进了织造坊的大门。
两位少女的背影远去后,只留下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兄弟。”
沉默许久后,沐天邈主动搭话道:“你知道茅房在哪吗?”
钟魁茫然的眨了眨眼,随即摇头。
“算了,我自己去找吧。”
沐天邈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
月光之下,一个穿着虎皮裙的半裸男子在屋顶上飞檐走壁。
可能是丹药的药劲没化,亦或者步入炼气境之后身体需要排除杂质。
总之沐天邈已经憋了一路的尿,膀胱都快憋爆了。
找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后,他来不及跳下去,站在房顶上,解开虎皮裙,拉开内裤,开闸泄洪。
“啊~”他的声音在颤抖,“爽!”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可算找到你了!”
沐天邈还没来得及收回作案工具,猛的回头一看,发现一名面容清冷的少女正盯着自己的后背,眼神中带着鄙夷,唾弃,以及杀意。
少女抱着怀中的宝剑,冷冷的说道:“淫贼。”
初次见面竟又称对方为淫贼?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
答案是传统艺能,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