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聪少夫人,可不像平日那般缩在院子里。至于和五老爷有没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提醒你们夫人,守住自己的财产。”
“她怎么还和我们夫人的财产有关?!”绿竹惊呼。
“你傻啊!”韦月溪不好明说,着急的提示她,“她在院里安然无恙,谁护着她?目的是何?”
绿竹恍然,伸出三个手指头。
“不叫五夫人知情,只守住自己的财产,等典哥儿大了就好了。”韦月溪真心为五夫人着想。
“嗯嗯。”绿竹叹气,“如此看来,我们夫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有石家的舅老爷,帮她守住财产是没有问题的。”
“也是,再怎么着,也比我们这些蝼蚁过活强多了。”绿竹发自内心的感慨。
韦月溪心里也感慨,都是蝼蚁,即便不能相互抱团,也能相互利用,何必这么早就出卖我啊。
等她倒掉绿竹送来的汤药,开始仔细检查屋里用过的物什,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物品,服下早已准备好的药粉,终于能安心的病了。
包嬷嬷见她服了药也不顶用,要给她去请郎中,韦月溪婉拒了包嬷嬷的好心:
“天黑了,嬷嬷莫声张,今儿咱们学堂闹这一出,已经够招人烦的了。我捂着棉裘睡上一觉,等出了汗,风寒就好了。”
谁知第二天清早,白先生的风寒不仅没好,又添了腹痛腹泻的毛病,脸色蜡黄,身子虚弱。
包嬷嬷着急:“白先生,身子要紧,我去跟瑞少夫人禀明一声,还是请郎中过来看看吧,府里头现成的。”
东府的瑞少夫人,暂时代三夫人张罗西府事务。
韦月溪强撑着身子:“包嬷嬷,府里几个看郎中的主子,我就不添麻烦了,还是去医馆心里踏实。”
包嬷嬷还欲哄劝,韦月溪依依不舍道:“嬷嬷,这府里不是养病的好地方,还是出去的好,这些日子多亏嬷嬷照拂。”
包嬷嬷心里明了她大概不会回来了:“先生是个好人,总会有好去处。等我去回禀瑞少夫人,再回来送你去医馆。”
趁着包嬷嬷外出的功夫,韦月溪忍痛收拾好自己的贴身物品,不留下她韦月溪的痕迹又不显得刻意。
原以为这次还是从没有动静的从西角门出府,想不到经过昨日一闹,瑞少夫人竟然让府里的轿子送白先生到医馆去。而且吩咐包嬷嬷陪同到医馆去。
尽管韦月溪一再婉拒,可拗不过包嬷嬷坚持要送她到医馆。
无奈韦月溪只得在包嬷嬷的搀扶下,一步一挪的朝前门走去。
前院没有后院宽敞,房屋盖的密集,她们顺着院子西侧往前走。
天色阴沉,天空似乎又飘起了雨星。
院子冷清,出来进去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洒扫的妇人在擦角落里的灰尘。
韦月溪有些好奇:“怎地前院也如此冷清?”
包嬷嬷解释道:“今儿东府的姑奶奶们回京,我们三老爷也一并回去。都在东府送别呢,大门口在装车。”
韦月溪这才得知徐宽要回京了,不知徐云聪如今怎么样了,徐宽能不能走的安生。
二人慢吞吞的走出了角门,轿夫来没来到,只得略站着等等。
角门里有除尘的下人在慢慢朝他们靠近。
此时有马车从东边过来,赶车的人唤道:“白先生,出门啊?”
韦月溪叹气:你都要走了,怎地还不放过我?
唤她的是俞明祉的小厮春生,正驾车从西府门口经过。
梦里那个一直跟着她的俞明祉,从车窗里微微探出半张病态的脸来。
想着他快要走了,韦月溪心里还是觉得轻松一些,但身体真的撑不住,虚弱的冲他们道别:“俞公子,一路顺风!”
春生朗声道:“白先生,我们公子暂且不回京,这会子来送送平原侯夫人。”
车窗上的脸微微颔首:“白先生身体不适?”
韦月溪失望的说不出话来,当真要在凤鸣修养身体啊?还是继续协助乔司理破案?
一个破案子,还要两个人联手来调查?!
你个病秧子,到底能破什么案?!
包嬷嬷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太难受了,替她回答:“白先生身体欠安,咱们正要去医馆。”
俞明祉好意道:“已经同平原侯夫人道过别,不若送白先生一程。”
包嬷嬷瞧了一眼身后,歉意道:“府里使了轿子,只是轿夫一时还未来。”
春生得了公子的话,热情道:“眼看雨要下大了,白先生,您快上车吧。”
韦月溪目光从正在除尘的哄妈妈身上扫过,难得的爽快:“那就劳烦俞公子。前头水浜街中理堂即可。”
说着在包嬷嬷的搀扶下艰难的上了马车。
车厢并宽敞,三个人略微拥挤。
韦月溪拉着包嬷嬷的手,再次婉拒她相送:“下雨了,嬷嬷莫要辛苦跑一趟,我不过抓两副药即可。你在此等轿夫,也好回禀瑞少夫人。”
包嬷嬷虽然惋惜,却连一句送别的话都不能说。
俞公子的马车刚出发没多久,正在擦角门的洪妈妈举着右手寻到管事的:
“手腕年轻的时候扭伤过,这几日阴雨天较多,疼的受不了,今儿越发不行了,实在不能干活。”
安排他们短工干活的管事倒也通情达理:“今儿下雨,没多少眼皮底的活儿,要不你偷个懒,混一天就好。”
洪妈妈揉着手腕:“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偷懒叫人瞧见您也不好交差,我去医馆寻些药膏敷敷,明儿轻些再来。”
管事喜欢她的懂事儿:“那你快去吧。”
洪妈妈得应允,迅速跑到短工歇息的屋子里,拿起自己的蓑衣朝前头医馆方向走去。
医馆里,白先生又去了一趟恭房,回来后已经虚弱的不行。
坐堂的郎中又是看舌苔又是切脉,问了近日饮食和日常生活,得出病因:“秋日风寒,邪风入体。”
抓了一大堆的药。
韦月溪歪在医馆的榻上,看见洪妈妈举着右手走了进来,要了两副药膏。
等春生抓好了药,洪妈妈才发觉歪在榻上的白先生:“见过先生,老妇是在徐府做短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