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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只是暂时,巩雪并没有在兴奋和激动里沉浸太久,而是很快冷静下来,她朝秦默的身后看了看,发现楼梯转角,还有两名军人的身影。
清幽澄澈的黑瞳,迅速闪过一道惊讶。
秦队长真的只是路过漠北吗?
她知道部队有纪律,不能问得太多,于是笑了笑,眉眼热情地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秦队长,您来了是客,今晚,就由我招待您!”
“好!”秦默也不客气,笑了笑,垂下眼皮,有意无意的避开巩雪的目光。。
谢飞追出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巩雪和一个高大魁梧的军官相偕离去的背影。愕了愕,谢飞才猛地想起那人可能是传闻中巩雪的军官男友,擦!居然就差一步!
谢飞不禁扼腕叹息,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见到那人长什么样了。
谢飞巴着玻璃朝下看,最后只看到巩雪带着三名军人,快步离开学校。。
酒店的包间。
落座后,秦默向巩雪介绍随行的两名军官,“小雪,这位是C军区某师的刘参谋,也是咱们特种大队的上级直管部门的领导。”
巩雪起身,向对方伸出手,“您好,首长!我是巩雪。”
刘参谋和巩雪握手,笑容显得不大自然。
秦默接着介绍,“这位,是B军区的司办工作人员,你叫他小曹就行了。”
B军区、C军区?
巩雪照旧还是微笑,没有因为心中的疑问,而慢待了客人。“您好,我是巩雪。”
小曹是个腼腆内向的年轻军官,两人手心交握的时候,巩雪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一片潮湿的水潭。。
菜一道一道的上。
可下去的却不多。
“秦队长,您尝尝这道卤羊蹄儿,味道很好!”巩雪用公筷夹起色泽油亮红润的羊蹄放在秦队长异常干净的碟子里,秦队长笑笑,直接把一大块羊蹄都塞嘴里去了,尽管咀嚼困难,可他还是拼命咽着,捧她的场。
巩雪看看秦默,又给其他两位军官夹了食物后,放下筷子。
秦默被噎得双目通红,话也说不成了,他想喝水,却发现杯子空着。
巩雪起身帮他倒水,然后把盛满温水的杯子,放在秦默面前,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秦默仿佛被那双洞悉一切秘密的深幽惊住,他偏过脸,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下肚,然后放在桌上,不再看巩雪,而是招呼其余两人吃饭。。
这才默默开吃。
等饭毕,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后,秦默终于说话了,“小雪,我已经安排好行程,等下,你跟我们回南疆。”
巩雪微微怔了下,却没出现其他人料想的过激反应,相较于秦默刻意维持的冷静,她更加平静地点头,“好。秦队长,我跟您走,不过,走之前,您要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此次南疆之行是不是和他。。。。。和。。。。高原有关。”
秦默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巩雪清秀的面庞上,许久,他才缓缓点头,语气沉重地说:“嗯,是和他有关。你先什么都不要问,等到了南疆,一切都会清楚了。”
巩雪的心倏然一沉,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离开饭馆,他们坐上军分区派的专车,先去了巩雪班主任家里,把巩雪报考军校的事情安排好,然后他们又回了巩家小楼。
秦默陪着巩雪回家,当他看到巩老的遗像时,久久压抑的红潮一下子决堤而出,他背对着巩雪和田姨,扶额无声地伫立了很久,才慢慢转过身来。。。
巩雪亦是震动,印象里,秦默是打不垮的‘魔王’,是钢筋铁骨铸就的战魂,这样坚硬如铁的军人,怎么可能会哭呢?
离开巩家之前,秦默向巩老深鞠了三个躬,神色庄严、沉痛,像是完成一件神圣的使命。。
“我们走吧。”
他们并未搭乘航空公司的航班,而是乘坐漠北军用机场的专机飞往南疆。因为少了经停的环节,所以飞机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便到达南疆一处隐秘的军用机场。
一路上,秦默打破沉默,一直和巩雪聊着漠北的生活和她对未来的打算。。
他问巩雪上军校后想选什么专业,巩雪想了想说:“女生高考后考军校只能上技术类,指挥类只有从部队考,技术类的专业,我其实都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硬要让我选的话,可能还是电子信息类的专业。”
秦默挑挑眉,深邃的眼睛里燃起一道复杂的流光,“你。。。。不会也想当特种兵吧。”一个对指挥类专业的热情远远大于技术类专业的女生,她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巩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把视线转向黑漆漆的夜空,目光幽远地说:“我听高原的。”
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秦默忽然对巩雪说:“等会下飞机,你可能会见到意料之外的人,不要太紧张,一切都有我在。”
巩雪已经开始紧张了,从她见到秦默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未来等着她的,不会是什么鲜花灿烂的坦途,而这一路,秦默和其他两位军官表现出来的异常,更加扩大了她内心的焦虑情绪。
高原。。。。
难道,有什么不好?
这个念头,是她一直抗拒并拒绝去承认的一种可能。她固执地认为高原是受伤了,或许是很严重的伤,是那种伤残等级很高的伤病,最差,也不过是像爷爷那样成为植物人。。
这些可能,她都不怕,只要高原还在,他就是自己永远的高原,她会用余生好好地爱他,照顾他,她相信,爱能创造一切奇迹。。
可是,她却怕第一种可能。。
如果。。。。如果。。。。。高原。。。。
巩雪紧紧抓着胸口,面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
南疆也在下雨,是那种淅淅沥沥似曾相识的小雨,透明的雨丝被灯光照射得发亮,像是记忆中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
灯火通明的机场通道外,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一群似曾相识的军人里,却独独没有高原。。
巩雪第一眼,便看到B军区司令员高如山。
他挺立如山的肩膀,在看到巩雪的刹那,忽然间弯折了,鬓边的银丝在灯光下泛起白光,愈发显得面部的皱纹深刻而哀伤。
巩雪缓缓停步,不敢再朝前走了。。
她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只消谁一声轻轻的哭泣,她就会坠落无间地狱。。
高如山搀扶着一位面目红肿的女人,步履蹒跚地朝她走过来。。
“小雪---------阿原他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