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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全连把几千发子弹都打在了李玉玲举起的靶牌上。
最后,李玉玲是被两名战友从靶壕里搀扶出来的。而他手里的靶牌,仅仅剩下一根被打烂的木棍。
苏利川摇摇头,叹气说:“没救了。。。没救了。。”这样稀松的士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高烈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李玉玲能从头坚持到尾,就是一种胜利。而经过特殊环境的考验,李玉玲一定能彻底根除对射击训练的恐惧。
接下来几天的训练,高烈都命令李玉玲举靶牌,而李玉龙也从初期的恐惧演变到逐步适应,当他自己也能正视靶牌,打出理想的环数时,高烈知道,这个看似无用的孬兵,终于显露出了战士的血性。
近万发子弹的洗礼,让李玉玲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他发誓,要成为连队最优秀的士兵。
解决了射击问题,体能训练成了李玉玲下一步征服的目标。高烈针对李玉玲的身体情况,为他制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
在川西高原正午毒辣的太阳下,经常能够看到高烈领着李玉玲训练的场景。李玉玲身材瘦小,翻越障碍时总会跌倒,高烈就用漂亮的示范动作和耐心的讲解,为李玉玲重新找回自信。为了锻炼他的耐力和适应高原气候的能力,每天的越野训练结束,高烈都会带着李玉玲再登一次山头。
他们训练的山峰不算是山峰,只能叫土坡,可是由于海拔高,空气中含氧量少,所以攀登二百米高的山头,基本上和攀登内地一千米的山峰消耗的体能差不多。这是李玉玲最弱的项目,他足足跑了两个月,才勉强跟上高烈的脚步,坚持到一半的高度。
李玉玲曾问高烈,累不累。因为高烈不止负责他一个人的训练,而是要照顾全面,每天高强度的训练科目,他都坚持始终,战士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搞特殊,他的训练强度远远超出连里的军事技能尖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高烈还要为他加练,陪着他重新跑山头。。
李玉玲觉得高烈已经不是他的队长,而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高烈并不是神,只是曾经淬火浴血的环境造就了他钢铁一般的意志。生理和毅力不断互换挑战他的极限,但是高烈没有放弃,因为他深深知道,对于一名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要想完成普通士兵向高原战士的转变,需要付出多少艰辛,作为一名领导者,他也更加清楚,自己的鼓励和引领,或许是重压之下的李玉玲继续前行的唯一动力。。
站在二百米高的峰顶,目光炯炯的他对李玉玲说:“累,但是我能坚持,你能吗?”
李玉玲重重点头,能!他也能坚持!!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训练,基础薄弱的李玉玲终于能够跟上高烈的脚步了。。
当二百米的山头被他踩在脚底之后,高烈又把他带到三百米高的山峰。
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山峰征服下来,李玉玲终于战胜自我,站上一座海拔五百米高的峰顶。。
浓墨重彩的川西草原被他踩在脚下,万丈豪情油然而生,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压抑不住的酸楚。
李玉玲哭了。。。
当他冲上峰顶的那一刹那,往事一幕幕过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重现,从一个不被认可的“豆芽菜”到全连训练标兵,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他和高烈最清楚。。
李玉玲哭了。。
一时间百味杂陈,心绪激荡,只能借着泪水宣泄胸中累积日久的情绪。。
他赢了。
他终于赢了。。
李玉玲要感激一个人,那就是陪伴他一路走来的高烈队长,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李玉玲,而发生在自己身上有关拼搏、成长和坚韧的故事,终于在登顶的那一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高烈是他心目中的神人。
可是神人也有哀伤,也有痛苦,也会有世俗人间的七情六欲。
当那些不安的揣测都变成现实之后,李玉玲在那张古铜色的脸庞上看到了深深的痛楚。。
“对不起,队长。。我不该提的。”李玉玲感到内疚。
高烈微微摇头,语气却有些忧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还活着,还有很多的话要跟我说。”自从高原牺牲后,几乎每晚的梦里都会见到他,眉目俊朗的高原在云雾中静静地凝望着他,似有万语千言,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高烈的描述让李玉玲愣了愣,他蹙眉回忆着什么,而后神情凝重地说:“队长,我老家有个传说,说人死后会把灵魂留下,去完成生前没得完成的事。说不定你弟弟就是有未了的心愿,想托梦给你,让你去帮他完成啥子心愿哟。”
心愿?
高原的心愿?
高烈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
会是她吗?
怎么可能。。
高烈摇摇头,甩掉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草原。。
李玉玲还想举些家乡有关灵魂附体的实例,却被高烈用缓慢低沉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打断:“别整天瞎想,人死了就是死了,哪还有灵魂这一说。”
李玉玲抿住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夕阳西下,晚霞洒满了不知名的山峰,沐浴在霞光中的两个人,静坐了许久,才起身下山。。
炮兵连提前十天从无人区回到连部,准备迎接全团的军事大比武。这次的比武,团长徐胜利可是卯足了劲儿等着看炮兵连的成绩呢,高烈和苏利川在徐胜利面前已经立下军令状,打不了漂亮仗,就直接撤了他们的职务。
高烈从越野车上跳下,冲着车里的苏利川扬扬军帽,“明天大比武,今晚上让那群兵好好休息。”在无人区摸爬滚打了整整三个多月,每个人的身上都透着泥土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苏利川朝他挥挥手,“行,明早五点半,我在连部等你!”
越野呼啸而去,高烈揉着僵硬的后颈,踏进教导队的大门。值班的卫兵唰的靠脚,“大队长好!”
高烈回以军礼,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一边松开腰间的武装带,一边指着自己沾满灰土的脸问卫兵,“你还能认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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