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天等高烈离开了半天,才渐渐缓过神来。。
手掌感受到一丝温暖,怔忡间抬眸,看到的却是一双充满了宽容和谅解的温柔黑眸。。
“小贤。。我。。”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惭愧,愧对眼前这位灵慧大度的女子。。
莫秀贤笑了笑,宽容地说:“我知道你对小雪已经没什么绮念了,你刚才对高烈那般的咄咄逼人,不过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小雪身边也是有朋友和家人的。”
“可你也要想一想,小雪是什么人呢,一个头脑冷静到了极点,聪慧到了极致的女子,又怎么会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高烈呢?她一定是因为爱才走到了今天,不然的话,她一定会让自己孤独终身,远离婚姻和家庭,惊天,你希望小雪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吗?”看似淡泊的莫秀贤却一下子说中了问题的关键。
石惊天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友,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被莫秀贤轻轻一笑,拉住胳膊,“走了,看他们聊得那么热闹,你难道不想加入吗?”
石惊天无奈地笑了笑,腾开胳膊搂住女友的肩,“谢谢你,小贤。”
莫秀贤扬起笑脸,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感动。。
“走吧,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石惊天在女友的发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她走向喧闹的朋友圈。。
巩雪拉着高烈主动找到始终站在外圈的陈厉宁。
和初见时一样,淡然清秀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丝成熟稳重的精英气质。
“高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家倩的男朋友,成绩特别优秀的那个校草,陈厉宁。”巩雪见到老朋友之后,心情豁然开朗,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松了。
高烈宠溺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主动握住陈厉宁伸出的手,“你好,我是高烈,小雪的爱人。”
“你好,我是陈厉宁。”
一看就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握手的时间不长不短,力度也刚刚好。
陈厉宁笑着说:“我昨天才从家倩那儿听说你的英雄事迹,那丫头兴奋的,又是哭又是笑,一晚上没睡觉。她翻来覆去的揪着我问,问我,你会不会是一个超人,如果不是的话,怎么能降服小雪。”
高烈闻声哈哈大笑,巩雪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喂!陈厉宁,你够了啊。。”
损人都不带吐脏字的。
提起心中的软包子,陈厉宁的眉眼都温柔起来,他唇角带笑地说:“我和家倩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你,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笑得如此的幸福。”
陈厉宁讲话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背后蕴含的深情厚谊,把巩雪的眼圈又一次成功的染红。。
她的这群朋友们啊,总是有一针见血的功力,总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给她无比窝心的一拳。。
高烈的表现则痛快多了,他真的给了陈厉宁“一拳”,就打在肩窝处,用男人之间特有的交流方式,由衷的表达感谢:“改天来成都,我们不醉不归!”
陈厉宁也还了高烈实实在在的一拳,然后爽朗的笑着说:“好!”
巩雪正在纳闷为什么不在漠北不醉不归呢?
毕竟,他们还有相遇把酒言欢的机会。。
“哈!!你们躲这边说悄悄话呢!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坏话了!”陈厉宁的软包子,洪家倩本尊,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她习惯性想去扒巩雪的肩膀,想和以往一样,搂在一起,说些闺蜜之间的悄悄话,可是刚有动作,那边,胳膊却被拉住,然后,她就被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去了。。
“喂!!干什么。。。陈厉宁,你要不要脸啊。。喂!!”家倩满脸通红的挣扎,可陈厉宁却铁定了心不让她再去骚扰巩雪了。
陈厉宁对高烈和巩雪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市区吧。”
恰好这时机场的工作人员催促下班,所以,他们这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漠北飞机场大厅,到了停车场,看到一辆似曾相识的军绿色中巴车,巩雪才知道小王为了借到这辆车,特意从他一百公里外的驻地赶了过来。
除了石惊天开有车外,其它的人都坐着巩雪小时候坐过的中巴车回到市区。
好像所有的人都没什么睡意,每个人下车的时候,都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盯着巩雪和高烈,跟他们说晚安。
送了一圈的人,最后表针指向十二点半的时候,大巴车终于驶进幽静宽敞的军区大院。。
“阿烈,你看,那边。。。。那边就是秋千架。。我小时候特别淘气,最喜欢荡秋千了,但是每次去的时候都有人,开始,我还能等一会,可后来,我发现他们故意拖时间,不让我玩的时候,我就生气了。所以,我就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推下去,然后自己玩。为了能多玩一会儿,我总是站着荡秋千,一边荡一边气他们说,你们不用等了,我都踩脏了。。。”巩雪谈起小时候的事情,特别的兴奋,她眉眼生动的模样,仿佛就是那个倔强聪慧的小丫头。。
高烈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可真厉害!”
巩涛在前面笑着插言:“我姐那会儿可是整个大院的女霸王,打架特别厉害,谁家的孩子哭了,只要一说巩雪来了,人家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哈哈哈。。。是真的吗,小雪,你可真有威慑力。”高烈神情愉悦的大笑。
巩雪的唇角高高的扬起,眼睛亮亮的,双手插在腰间,看着高烈说:“要不要试一试,高大队长!”
高烈的笑声更大了。
快到巩家的时候,巩雪还是忍不住,主动找到前面坐着的巩涛,她拉了巩涛袖子一下,“涛涛。”
“啊,什么事。”巩涛回过头。
“那个。。。那个二叔二婶和田姨不知道我和高烈的事吧。”在机场的时候,她就想问巩涛了。可一想到连远在德国的巩涛都回家来接她了,叔婶和田姨焉有不知道的理儿。
“是爸爸打电话让我回来的,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没事。哦,对了,田姨自打知道你要回来,她老人家已经连着包了三天白菜馅饺子了,说是为了练手,练出最佳水平。”巩涛说。
巩雪说不出心里涌上的感觉是什么滋味,有忐忑,有感动,有内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高烈,被她关注的人正神情专注的欣赏军区大院的夜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的出现,会引来一场多么强烈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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