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景安仁捂脸讥笑,完全不在乎横在脖子上的利刃。丁池飞握剑的手有些松动,随后又紧张起来。
景安仁略带癫狂的眸子从指缝中露出,瞳孔微移,锁定地上的鎏司。
“你说的对,很对。可你确定,要为一个外人,杀我?我是你父亲,你要帮外人弑父?”
为了外人,她要杀生父!为了外人,她要和他作对!
丁池飞握剑的手微紧,骨节泛白,“他们,不是外人!”
天理公道,世上除了亲情,还有法情、友情、爱情等诸多情谊存在于天地间。
鎏司和人彘能沦落到这般,一方面不排除他们有私心,另一方是迫于她的威逼。当然,面对她的威逼,他们本该有多次离开的机会。他们没有那样做,自然是把她当朋友对待。
鎏司社恐,但却是实打实是容易对人付出真心的一类。
鎏司睁着诚挚的眸子看女子的侧脸,全身血液沸腾,说不出的情感似要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景安仁讥笑,揶揄开口:“哦~不是外人。”
鎏司听到他的话,眉心微蹙。不太喜欢此人开口说话,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他早就把此人生魂取掉捏碎。
沉下的眸子阴翳之气腾腾,人彘伤的严重,此刻轻轻唤他小名,让他回神。
丁池飞也察觉情况不太妙,严肃了几分,“跟我回去,给玄天一个交代!景安慈,也必须重新坐回那个位置。”
她身躯挺直,手臂直直横着,持剑稳当,剑刃生出寒芒,气势不容人拒绝。
景安仁对上她那双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冷冷开口:“景安慈你带走,我不会跟你回去。”
凭什么他要给玄天交代,要给交代,也是景安慈给。惹出那么多祸端,全怪景安慈。怪他生在皇族,怪皇族要造他这个容器!
丁池飞和他僵持,“难道,你就没有错?”
都不是置身事外的人,他又凭什么能安然无恙不管局中事。前人有错,他们,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好了,都不要吵了。他不去,便不去吧。”本昏迷不醒的景安慈,忽而睁了眼。
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显得他更加瘦弱。两边颧骨高高突起,双颊无肉,活脱脱的饿殍。
要是不开口说话,躺在地上都以为是具饿死的尸体。
“他不想去,不要勉强他。我跟你们走。”景安慈说话的空隙,就已经抬腿走到鎏司面前,把人扶起。
鎏司收敛戾气,道了声谢。
景安仁向来对他有所不满,他一开口,反倒恼火起来,“要你管,你出什么声!”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丁池飞挑眉,冷哼一声收了剑,“鎏司,我们走。”
她主动上前对景安慈颔首,扶着鎏司走出杂乱的房间。魂将军此时已经处理完那些和尚,正等候在外。
见他们动身出来,立即上前护着他们。
偌大废墟院落,最后仅剩景安仁。景安仁面容扭曲,不甘心站在原地。“我没有错......”
他就是不去,他们定然是使用激将法想让他去,除非他死!否则,他绝对不会出去!
还未完全出院门,一声巨响激起地宫震荡,满地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丁池飞被震的趔趄,一口鲜血涌出,眸底猩红,眼角陡然泛出泪花。心脏骤然被什么东西拽住,疼的她冷汗直冒。
“你怎么样?”景安慈反扶她,目光担忧望向外面。
鎏司也上前询问:“你......”怎么像是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