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啸鹰带宋燕回驶出天启城西门的同时,司空长风也驾着马车快速冲出了天启城的正门。
由于“琅琊王”的昏迷,以至于即将成为景玉王妃的易文君被劫走之事,直到婚礼开始,才终于为人所发现。
等到消息传至城门,司空长风他们已然扬长而去。
易水河畔。
“几个月前,我在这里送别了李先生和百里东君,现在又轮到你了。”
司空长风提着银月枪,笑看着叶鼎之。
“你要回去?”
叶鼎之皱了皱眉,抬头沿着来时的路望去,天启城的轮廓被林木遮掩,早已望之不见。
“他们一个两个说得好听,不会有事,可我总得回去看看,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司空长风把长枪往肩上一扛,转身便要走。
“记住百里东君说过的话,要么回雪月城,要么离开北离。总之,千万别死了啊。”
叶鼎之心中突然漏了一拍,“你们不会是约好的吧?怎么感觉要死的不是我,是你们?”
“哈哈哈哈,那就不矫情了,我们山水有相逢,待我们名扬天下,再一起纵横江湖。”
说着,司空长风已经大踏步朝着天启城的方向去了。
易文君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站在叶鼎之的身边,望向那道潇洒离去的背影,“你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不是朋友。”叶鼎之不假思索地反驳道:“是兄弟!”
说着,他转身便登上了马车前室,脑袋一侧,“上车,趁还没有人追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易文君却是突然从袖中取出匕首,一刀砍断了牵引绳,迫得叶鼎之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马车太慢了,还是骑马吧。”她脚下一点,便轻盈地落在了马背上。
叶鼎之愣了一下,略作思索,便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却并未上马,反而提着剑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拍,“你先走,一路向南,我垫后。”
易文君还未来得及反应,胯下的马儿便迈动四蹄,风驰电掣般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云哥!”她连忙出手扯住缰绳,稳住身子,这才回头看向叶鼎之。
只见他身形闪掠,几个呼吸之后,便稳稳吊在了身后,不急不缓地前行着。
易文君的目光顿时晦暗了不少,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
“我早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她苦笑一声,回过头来,眼眶中浮现一点晶莹,缓缓滴落在马背。
叶鼎之紧紧跟在马的后面,目光幽幽地扫过易文君,轻轻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希望你放得下。”
话音未落,道路两侧的林间突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婆娑声响。
他的目光陡然一凝,毫不犹豫地拔剑开扇,两道劲风不讲道理地向着两侧斩去。
“倒真不愧是无相盯上的人,果真有些本事。”
两道身影突然掠出,狂猛的内力铺天盖地地向着叶鼎之压去。
无处避,无处逃。
叶鼎之脸色一沉,握着剑扇的手一紧。
高手!
起码是比萧若风还要强的高手!
一股莫名的威势突然从叶鼎之身上席卷而出,金、紫、红三花在他的眉心盛放。
在察觉来人的强势之后,叶鼎之出手即是全力。
“百里筠秋废了我弟弟,今日我便废了她的师弟,也算是恩怨两清。”
飞盏阴沉着脸,好似要滴出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叶鼎之,好似在想着怎样炮制他。
另一边依旧身着花衣的无天同样脸色不佳。
无法为君玉所杀,所以他与学堂之人,也算是有些仇怨,倒不是因为他与无法的关系有多好,而是因为无法之死,致使他在教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要知道天外天可并非是铁板一块。
首先,玥瑶作为陛下的长女,又有白发仙、紫衣侯这两位教中新起的天才相助,因此在教中最得人心;
其次,四尊使之首的无相使武功最高,仅次于陛下,且手段不俗,又得魂官魄官相助,威望最重,纵然魂官飞离在数月前被几乎砍成了人彘,却依旧无法动摇无相使的地位,如今就连玥卿小姐也倒向了他;
最后,便是他了,原本与无法使一起,他们还能勉强与无相使分庭抗礼,可是现在,他却被指派来抓叶鼎之,简直是沦为了无相使的下属。
原本,他还打算与仅存的无作使联手,可没想到,那家伙压根没有回天外天。
这段时间,他的心里可是一直都憋着一股气。
可是想到无相使的威名,无天纵然有心附和飞盏,也还是出声劝道:“飞盏,别忘了无相使的叮嘱,要我们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你觉得,他可能束手就擒吗?”飞盏冷哼一声,浑身的丧气叫人心悸。
无法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就算回去无法交代,也有飞盏这句话为他背锅。
“看来你们是吃定我了。”叶鼎之冷笑一声,剑扇齐出,瞬间便撕裂了两人的威势。
他长剑一甩,便朝着飞盏袭杀而去。
方才两人虽只是试探,却也暴露了一些东西,这个年轻人虽强,可比之另一人,便要弱上一些了。
“把我当成软柿子了么?”飞盏耷拉着眼睛,一掌拍出便迎上了叶鼎之的剑气。
然而想象中的碰撞却并未发生,那凌厉的剑气砍在他的手掌,却好似泥牛入海,没有掀起半点的波澜。
叶鼎之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武功?”
飞盏自是不可能回答他,化解连绵的剑气之后,他当即欺身上前,三重虚念功运转到极致,便要压向叶鼎之的肩膀。
若是这一掌挨实,叶鼎之的功力都要为他所用,届时就是案板上的肉,任由宰割。
叶鼎之行走江湖那么久,自然不敢小觑这一掌,连忙抽身退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无天到了!
“想走?我可不答应。”他冷笑一声,双掌裹挟澎湃的内力,便狠狠朝着叶鼎之轰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