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自那日慌忙离开后,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岁柠,只是例行给岁柠送些新鲜玩意,但人却再没出现过。
“柠柠,那天你就该拦着他把话说清楚的,这下和离的事情可怎么办?”六六略显焦急。
反观岁柠却气定神闲。
她慢条斯理的拨弄着手中的珠花,说道:“你真的觉得祁霖很爱我吗?”
“难道不是吗?”六六歪着脑袋答道。
先前不正是感觉到了祁霖的爱慕之意,她们这才跑去了农庄吗?
而且那天两人夜谈它也在现场,倘若祁霖不爱岁柠,临走时又怎么那么狼狈?
岁柠轻笑着不说话。
祁霖喜欢她吗?
他与她相识至今不过两月,喜欢是有的,但还远远达不到爱的层次。
一见钟情,原身的这副好皮囊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如今他不愿放手,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
尤其现在又有祁砚之横插一脚,他心底的那点不甘自然就被放大成了执念。
“喵呜~”
脚边柔软的触感传来,是那只名唤‘小柠’的猫。
那天祁砚之整个人魂不守舍的,离开时忘了将它带走。
谁知这只小家伙竟然也半点不恋家,直接赖着不走了。
自那日后祁砚之也再没有来过,小柠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只是苦了六六,时时需要防备着守护自己的清白。
夜晚。
岁柠早早就熄灯睡下了,隔壁房间里小柠却还缠抱着六六来回舔舐,不肯撒手。
这些天六六天天经历这种事情,它已经习以为常、生无可恋了。
它决定了,这个小世界结束后,它一定把这个三花皮肤给烧了,灰都不剩的那种!
感觉到小柠越来越放肆的动作,六六终究忍不住了。
它抬起一只猫爪,推开小柠那张略显饥渴的猫脸,烦躁的说道:“喵喵喵!!!”你好烦呐!我毛都快被你舔秃了!
这皮毛是它拿功德值换来的,可金贵了。
小柠一反常态的停止了动作,耸了耸鼻子,随后便向屋外跑去。
六六也不管它发什么疯,当即也回到系统空间休息去了。
而此时,小柠循着空气里那股熟悉的味道,一路来到庭院中。
在大树旁边看到昔日熟悉的铲屎官,小柠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蹭了蹭他的鞋子。
虽然它留在这里追爱,但它也没有忘记祁砚之。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紧袖衣衫,静静的站在那里,恍若与黑夜融为一体。
若非猫的夜视能力强,还真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祁砚之将小柠抱起来,在怀里颠了颠,笑着轻斥道:“小没良心的,在这里几天不着家,居然还吃胖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从怀里拿出一些小鱼干投喂它。
看着小柠吃得欢,祁砚之唇角微微上扬,凤眸中流露出些许柔情。
今日他睡不着,原本打算出来走走,谁知脚像是有自己的想法,等他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到祁府了。
喂完小柠后,他心里略微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抬脚悄然来到了岁柠房间的窗边。
那里开了一个口子,正对着床榻,此时晚风习习,很凉快。
借着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些天让他魂牵梦绕的少女。
一头乌发像上好的绸缎一样铺洒在枕头上,朱唇黛眉,面色柔和,此刻正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祁砚之心中冷笑,不由得暗自唾弃自己没出息。
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与祁霖为了她辗转难眠,她却睡得像个小猪仔似的,看起来像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现在与那些上赶着的勾栏女子,又有何两样?
祁霖说得对,他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厌恶的模样,明知不对,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那颗肮脏的心。
祁砚之越想越郁闷,最后愤然离去,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可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岁柠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哪有半点刚睡醒的模样。
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的窗户,岁柠眉目舒展,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将军府。
看到祁砚之抱着小柠回府,祁佑面露诧异,“将军,你这是……”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祁砚之便抢先说道:“我去祁府,只是去把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接回来,你别想太多。”
只是他说这话时,眼神飘忽,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祁佑:“……”
他多想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啊。
“臭死了,祁府的人都不给它沐浴吗?”说着,祁砚之便将小柠丢给了祁佑。
“带它下去好好洗洗。”
“是。”
现在的将军想一出是一出,半夜三更祁佑只得认命的抱着猫下去洗漱。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他刚伸了个懒腰,就见祁砚之一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
虽然被吓了一激灵,但还是禀报道:“将军,小柠已经清洗干净,现在被安置在猫舍里。”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祁砚之掩饰性的轻咳出声,“你等会儿把小柠送回祁府去吧。”
祁佑:???
不是刚抱回来吗?
面对祁佑疑惑的眼神,祁砚之不太自在的解释道:“小柠这些天不着家,我方才去接它时发现,它看上祁府那只公猫了。”
“作为它爹,我一向开明,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缺德事,所以你待会把它送回去吧。”
祁佑:“…………”
那将军为什么要把它抱回来?
所以还是偷偷去看岁柠姑娘了吧。
看着性子别扭的祁砚之,祁佑并没有拆穿他,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家主子呢。
就这样,祁砚之之后几天都以去看望小柠为由,深夜造访祁府。
而作为工具人的祁佑,全程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晚。
岁柠熄灯后刚阖上眼不久,就听到了房梁上的动静。
原本还在诧异祁砚之今晚怎么进屋了,下一刻她便在空气里闻到了迷香的味道。
不是祁砚之!
随着黑衣人的缓慢靠近,她屏住呼吸。
可还没等黑衣人走到床榻边,祁砚之便从窗外翻身而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两人迅速打斗起来,可祁砚之却越打越吃惊,这家伙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普天之下,有这样身手的人可不多。
一番对抗下来,两人难分胜负,那黑衣人见无法得手,当即便洒下一把香灰,跳窗而逃。
祁砚之连忙飞身前去追赶,但出了祁府后街道四通八达,这会儿早已不见了那黑衣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