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宾馆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又等到了十点多,等秦云志安排好所有住院治疗的十几个病人的交接事宜,还和那中医院院长赵大勇等人扯了好久的淡,这才和助手小清开着辆老北京吉普212接上李易爷孙三人往昭东县城而去。
李易记得他前世考驾照时学校里的教练车就是北京老吉普,只不过那车烂的都不成样子了,开起来了除了喇叭不响,车里哪都吱吱响,发动机有时抖的跟筛糠一样,那变速箱也三天两头的坏,练车1个月都叫人去修了八次。
有一次跑外面练车去了郊外一个村子里,然后坏在了那里,然后一车十二个学员一块推了三个多小时才推到附近修理厂,修车师傅修了好久才发现车油表坏了,车没油了……
“秦爷爷,你这车真漂亮,坐起来真舒服,”李易说着还在坐椅上弹跳了两下,吓得抱着他坐在前排的小清赶紧搂紧了一些,秦云志哈哈一笑道:“这车是我们学校去年为了我外出给配的,还是新车呢。我这一次原本准备全国跑一遍的,所以自己开车方便一些,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我长大了也要买一辆车,带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一块去全世界玩,要吃遍全世界,玩遍全世界,”李易举着手兴奋的说着,这可真是李易两辈子的梦想,前世多少次梦里见着爸爸妈妈,奶奶和姐姐,大家都一块生活,一块打闹,一块走进朝霞,一块天黑回家,可是等梦醒时,那湿透的枕头都带着无比的遗憾!他走不出那时甜甜的岁月,一生都在回忆少年时光,所以他没有妻儿,没有伙伴,因为他怕,他很怕……
“等小易长大了,除了吃和玩还想干什么呀”小清这时问道:“要不要和姐姐我学当医生呀,告诉你哦,当医生也很好玩的。还可以看到很多漂亮小姐姐”
“小姐姐,你是认真的吗,学医好玩?别当我没听说过,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被老天爷如此针对!只不过就现在而言,国家这个时候对中医还没管的那么严,只要有师承,有本事,拿个医师证还是很轻松,只不过等李易长大那也到了二十一世纪了,那时候国家就出重拳出击,严厉打击非法行医。
某部门一句无证行医打死了多少有名的老中医,这些老中医从小就学习中医药,接触的文化也是汉文化,而且有些人可能学都没怎么上多少,可考证的时候,让他们去用西医药的方法去考试,可想而知。
然后出现了,有证的治不了人,能治人的不给行医,这对中医及中医药方面都是个天大的打击。
还有一些人为了利益,专门从事抹黑打击中医药,就如同中医药杀了他祖宗一样,确实可笑。
“学医嘛,我可得好好想想,像我这样可爱帅气的小孩子,长大了一定要为国家添砖加瓦才行,所以我要找一个能娶三个老婆,生八个儿子,十六个女儿的工作,八个儿子保家卫国,十六个女儿进机关工作,嗯,这样就很好,很合理”李易认真的说道,”
车上所有人都笑翻了,当然只是当听了一个好听的笑话,没人会把一个四岁小屁孩的话当真,只是这话的另外一种意思,秦云志和李易爷爷奶奶都明白,至于小清清不清楚也没有她自己知道,但是也没有再和李易说学医的事,而是和李易说悄悄话,有时还和李易一同大惊小怪的赞叹窗外的风景。
来的时候,李易就光着吐了,窗外的风景是一点都没看,现在细细看来,倒是很有一番风味。省道两边的水田都栽上了整齐的禾苗,青绿的禾苗在微风中如同波浪般起伏,时不时飞起的禾鸡还有白鹭,在田埂上吃草的老牛,还有站在田中弯腰扯草农民大众,把人与自然的和诣与共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时候的农民一心都扑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辛苦的劳作,能换来填饱肚子的粮食,除了上交的一些,剩下的也能卖出去些给小孩交学费,还有家里的吃穿用度,虽说是家里没钱愁人了些,家里人的笑容也都是真心的。
前世还没重生的前些时候,正值清明,他还回老家拜祭过,家里那些口粮田早就荒芜了,山里的土地也还给了山神,上面长满了杂树杂草,山林里也是杂乱不堪,不能进人。村里他们小队上已经没有人了,该搬的都搬了,不搬的也都去逝世了,就剩下李易家还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荒芜的田地,空旷的乡村,当年鼎盛时六七千人的大村,只剩下些孤寡老人和留守的孩童,那几栋小学和初中的教学楼早己停用,宽广的草场曾见证这里的辉煌,李易在走进去的时候碰到了他曾经的班主任,班主任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竟红了眼眶,少年的李易曾是这阳光小学闪耀的新星,各种比赛大奖都拿到手软,那可是他们阳光小学打向全县乃至全府的名牌,可后来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也很同情他,那时村里书记,村长都在村里联名去府里保他,一块凑钱去给他打官司,所以才让他只在少管所呆了两年,但也就是这两年,成了他一生的痛。
思绪万千,走的很远,当被拉扯回来时车己经进了县了,进了县车速不减继继往镇里开,这个时候路上也没有什么红绿灯,一条大道通过县城然后拐进了乡道。
这时衡宝公路还没动工修建,修好后从镇上开车到县里只要十几分钟,但走乡道就要长很多,车在山区蜿蜒曲折的路上行进,边上还有一条小河伴行,那是桐江,是邵水的上游,这时的水源还算丰富,水位还比较高,有时还能看见正在行船的渔人在放鱼网,船头的鸬鹚扑腾着翅膀,准备下水游作业。
车在镇是市场边停了下来,李易火急火燎的下车钻进巿场里的厕所,不过一下又窜了出去,他忘带纸了,忙找漂亮小姐姐拿草纸,又一溜烟的钻进厕所,爷爷赶紧跟了进去。
等他出来时,奶奶买了好大一堆菜,正在往车上放,村子里的菜市场虽然也有菜卖,但是这个时候了,已经买不到好的了,青菜家里是不缺的,奶奶买的都是肉菜,鸡鸭家里有也不用买,所以奶奶买了条大草鱼,这鱼真是大,至少得十斤,老板用大袋子装着,里面还装了许多水。还买了牛肉,猪肉和大猪脚,这些都是湘省农村待客的硬菜,至于大家都喜欢的排骨,这时还不会用来待客。筒骨,扇子骨,大龙骨什么的,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买,猪肉佬都是直接送。
李易拉着爷爷去买了几瓶香槟汽水,村里供销社虽然也有卖,但现在方便不是。
由于时间不早了,家里肯定也没准备饭菜,所以爷爷奶奶找到熟人的饭店吃了一顿午饭,秦云志和唐清清也是客随主便,也都不客气,只管吃就是,唐清清就是小清,刚才在车上李易问出来了,老家是粤省靠香江不远的深巿人,不过一家人现在都在首都工作,至于是做什么的,李易没问。
车行二十几分钟就到家了,幸好李易爷爷他们当年修路修的宽,不然这车还进不去。
车都能停到家门口,把正坐做大门石凳上写作业的李娟吓了一跳,见车窗里弟弟正伸着脑袋喊姐姐这才放下心,然后进屋找妈妈,王丽芬正在灶屋里砍猪草,准备煮了喂猪,见儿子正朝她甜甜的喊妈妈,在围裙上擦着手就迎了出来……
爷爷奶奶和妈妈解释了一下,并介绍了秦云志和唐清清俩人,王丽芬高兴的迎接两人进屋然后端茶倒水,还递上来新摘的桃子让两人尝尝,再打发女儿去山上把李卫民喊回来,便去后院捉鸡鸭去了。
李易带着秦云志出门去果园,秦云志说他好多年没亲自摘过桃子,今天要试试身手,要摘最大最甜的,“秦爷爷,最大最甜的前几天被我吃了,可好吃了”李易边走边说还打开了果园围栏门拉着秦云志走进去,“你们家桃树打理得很好呀,树都不是很高,但是都很壮实粗大,这果梳的也好,留的都是最好的。还有这桃子长得真漂亮,白里透红的真诱人,市面上的桃子这么漂亮的真少见。
“那是哟,我爷爷奶奶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这栽种手艺可是全村数一数二的,我们家菜园果园都是他们打理的,”李易一脸的骄傲,三两下爬上一棵桃树,借着体轻摘了一颗又大又红的桃子“秦爷爷接着,”
秦云志无语的看着在桃树上乱窜似猴的李易,手上篮子里都是又大又红的桃子,而后又惊着李易的身手,谁家四岁的小屁孩能在桃树上打着秋千乱荡,比猴子都差不多了,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还不会把树枝上的桃子摇下树来,这对力的把控比大人都稳,“够了够了,篮子装不下了”秦云志自己才搞了几个,就见这篮子都快满了于是赶忙喊停,李易也一骨碌的从树上溜了下来,不过身上粘了许多桃树胶。
秦云志一边给李易身上的桃树胶一边说道:“小易,秦爷爷请求你一件事可以没?”李易还以为是什么简单的事,想也没想就问道“是什么事呀,秦爷爷”
秦云志清了清嗓子说道:“秦爷爷请你拜我为师!”
李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