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波顺利脱身的同时,最不该出问题的人,出了问题,于明达最早撤了的人,刚走到离为自己准备的安全屋不远的地方,就被坐在路边吃夜宵的白天民和曲东发现了。
说来也巧,白天民和曲东一白天都在监控杂货铺,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七点楚风带着人接班了,两个人便结伴来到曲东家附近的小摊上准备喝点,刚点了几个菜,还没上齐,酒也就刚喝了一杯,就看见这些天他们一直监控的对象之一——于明达正背个小包裹出现在不远处。
“老白,我怎么看这小子这么眼熟呢?”曲东怕自己认错人,叫了一声坐在对面的白天民,让他在辨认一下,毕竟监控的时候它的距离比较近,对店里的人比较熟悉。
白天民一看曲东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扭过头一看,“我操,这不是杂货铺那个叫做于明达的小子吗?他怎么跑着来了?”
“不对,这小子看样子是逃出来的,还背个包裹,看来我们的监控被发现了”。
“那现在怎么办?”曲东问道,
白天民也是立功心切,眼睛盯着正沿着马路往前走的于明达,很快做出了决断,“曲东,你去找个公共电话打给站里,找陈副队长吧,他应该在,将情况跟他汇报一下,或者直接打给楚风也可以,他那边在一个书店设了点,我先跟着这小子,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我就先拿下他”。
“老白,你一个人能行吗?”曲东担心的问道。
“呵呵,你看看他那个小体格,一看就是一个刚长开的孩子,还是个雏,拿下他,手拿把掐的,放心吧”,白天民不屑地笑了笑,接着又说道,“你快去吧,然后回来找我,我们一起把他押回站里,功劳算我们俩的”。
“哎呀,什么功劳不功劳的,还是先把事情办明白吧”,说完,曲东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打电话了,你自己注意点,别蛮干”。
“放心吧,啰嗦”,说完,白天民“滋溜”一口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看着于明达已经走出去二十多米了,便站起身来,不急不忙的在后面跟着。
再说于明达,别看岁数小,但是也是参加革命五年的老革命了,一直在敌后做着地下工作,现在尽管已经逃了出来,可是警惕性一点也没放低,离着安全屋越近,他越是小心,走走停停,不是看看路边的小摊上摆放的货品,就是跟摊贩闲聊两句,目光却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
就这样走走停停,还真是让他发现了异常,此时的白天民已经距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了,尽管天已经黑了,但是路边商铺的灯光照耀下,于明达依旧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所以他就改变了路线,并没有往安全屋去,并且悄悄地按了按腰间的驳壳枪,和小赖瓜,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白天民也是老特务了,能在日本人占领的地盘上活下来,说明他还是很有一套的,于明达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他便有意的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准备找准时机,一举拿下他。
可是随着于明达的身影消失在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白天民意识到了不对,从腰里掏出手枪,顶上火,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的追了上去,可是令他没想到的却是自己刚一进巷子,就被人用枪顶到了后腰上。
“狗特务,还真是奔着小爷来的”,于明达从一旁的门洞里走了出来,压低声音说道,“慢慢的把手举起来,别乱动啊”,
由于不知道身后到底跟了几个人,于明达没敢冒然开枪,还是想先拿下眼前这一个再说。
“兄弟,都是误会,我这是酒喝多了,找个地上方便的”,白天民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能骗一次是一次。
可是于明达也不是傻子,哪有拿着枪来方便的,“少他妈的废话”,
说着于明达伸手就要白天民手里的枪拿过来,可是由于个子比白天民要矮上大半头,而白天民又是有意的将胳膊抬高,这就使得于明达不得不踮起脚伸直胳膊去拿。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白天民踏步拧腰,一下子脱离了枪口的控制,接着一个提膝顶在于明达的腹部,趁着他弯腰的功夫,又是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于明达的后背上。
于明达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白天民一脚踢开了于明达手中的驳壳枪,又狠狠的在他身上踢了几脚,嘴里叫骂着,“小瘪犊子,毛还没长齐呢,就他妈的敢拿枪指着老子,等我把你抓回去,有你好受的”。
说着,白天民将手枪插在腰间,单膝跪在于明达的后背上,一只手掏出手铐就打算将于明达拷上。
于明达拼命地挣扎,可是无济于事,一只手还是被拷上了,这下他心里一凉,暗说道,“完了,自己干不过这家伙,看来是难以脱身了”,
“也罢,那就是今天了”,
想到这,于明达心一狠,牙一咬,依旧拼命地挣扎着,另一只压在身下的手,却掏出了腰间的一枚小赖瓜,用牙要出保险,往地上一磕,用足全身力气猛地一翻身,然后双手抱住白天民,紧接着“轰”的一声,血肉横飞,两个人的血肉混到了一块,喷洒的满墙满地都是……
而在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曲东,听到爆炸声,顿时呆在了当地,话筒顿时从手中滑落地上,话筒里传出焦急地质问声,“曲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里爆炸了?”
曲东缓了好一阵,才重新拿起话筒,听到对面一连串的质问声,只是说了句,“北园路,福记熟食店附近,赶紧派人来”,
说完,放下电话,疯了一样跑往爆炸地点。
当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提着马灯,站在不远处围观,曲东颤抖着从身旁的人手中拿过一盏马灯,走到跟前,看着满地满墙的鲜血和残肢断臂,不由得一阵恶心,现场太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