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方明等石家庄站人员道别后,在酒店服务员的带领下,王墨阳等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当然王墨阳是一个人住在了顶层的套房里,这就是身份所决定的,而曲东、杨波,还有吴强及其手下则是被安排到了四楼的普通房间。
“强哥,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你跟那个王墨阳是怎么聊的?”火车上装扮成服务员的小毛不解的问道,“怎么到了石家庄,我们就成了他的随从了?”
“我们不是来监视他的吗?这样的话,回到襄城我们怎么跟站长交代?”
“是啊,强哥,我们人多枪多,为啥要按照他的意思办呢?”旁边的另一个特务也凑着热闹问道。
吴强只能满是不悦的瞪了二人一眼,是啊,这话你让吴强怎么跟兄弟们说明白,能照直了说吗?肯定不能,那样太丢人了。
原来,在火车上,就在吴强走进王墨阳包厢的一瞬间,王墨阳就彻底爆发了,二话没说,对着吴强的肚子就是一脚,紧接着连踢带打的将吴强好一顿收拾,不过还算给他留了一些脸面,并没有对着他的脸上下手,吴强也算是名好手,几次想还手反击,可是他的那点伸手在王墨阳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一顿胖揍之后,吴强蜷缩在地板上,王墨阳这才蹲下身子,轻轻的拍打着他的面颊,开口说道,“瘪犊子玩意儿,我不管你是谁?这一路上跟着我想干什么?”
“你记住了,不想死的话,一会乖乖的配合我,要不然,下了火车,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尽管,吴强现在浑身骨头节都疼,但是仍旧呵呵一笑,直视着王墨阳,轻蔑的反问道,“你敢吗?”
听到这三个字,王墨阳笑了起来,然后微眯着眼睛,一股凶光闪现出来,“我不敢吗?”
“你们携带枪支,尾随押送重要人证的党国公职人员,意欲何为?就算当场被击毙,也是白死,换句话说,就算你们侥幸被抓住了,那你们的身份说得清楚吗?”
“边站长会为了你们几块料承认是他安排你们跟踪我的吗?”
听到这里,吴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谁告诉你我们是边站长的人了?”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这点小把戏,在我面前还不够瞧的”,王墨阳站起身体,扭头看向窗外,并不担心吴强会在身后下手,幽幽的说道,“边站长的心思我明白,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看谁都可疑,这件事情回到襄城后,我自会跟他说清楚”。
然后转过头,冲着吴强说道,“你记住我说的话,一会儿下车以后,你就是奉命暗中保护我的人,不要丢人丢到石家庄来,要不然你们就是红党分子,我会让你们尝尝枪子的滋味”。
说完这些,王墨阳冰冷的目光中满是警告意味。
吴强也算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看见王墨阳此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些人已经被看透了身份,再否认下去的话,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会借着石家庄同行的手把自己这些人全都干掉。
想到这,吴强从地上爬起身来,笔直的站好,开口说道,“是,长官,卑职吴强,一定按照长官吩咐行事”。
可是,这样的事情经过,王强怎么跟手下的人说?能说自己被王墨阳揍了一顿吗?还是说被人家吓住了?当然不能这么说了。
只能无奈的解释道,“王队长虽然年轻,但是确实手腕高明,在火车上他早就看出我们的身份了,把我叫到包厢里,也是跟我商量统一口径,不要在外人面前丢了襄城站的脸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能怎么办?只能答应配合呗”,
“行了,等回到襄城以后,就一个锅里搅马勺了,哪有那么多礼、面的?”
手下的几个兄弟听着吴强的解释,也还算说得过去,便没有多想,心里虽然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但是此刻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闹出什么笑话的话,回到襄城站长肯定不会饶了自己的。
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吴大哥,各位兄弟”,曲东满脸笑容的推门走了进来,
“啊,曲老弟,来来来,快请坐”,吴强赶紧站起身来,热情的招呼着。
“吴大哥,客气了,楼下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兄弟们也是辛苦一路了,我们一起下去喝点,怎么样?”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吴强装模做样的拍了拍肚皮,接着又说道,“既然任务已经交接了,那咱就喝点?”
“王队长呢?”接着吴强又开口问道。
“队长有些累了,我已经安排人把饭菜送到房间了”,说到这,曲东故作神秘的悄声说道,“队长不在也挺好,免得弟兄们拘束,放不开,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对对”,吴强哈哈大笑,“那走吧,咱弟兄们好好喝点”。
说着,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直奔楼下餐厅。
王墨阳真的累了吗?或许吧,此刻的王墨阳正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尽管已经是深夜里,可是石家庄作为华北地区重要的城市,夜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只是不知道这份繁华背后,又有着多少的蝇营狗苟。
这次石家庄之行,原本王墨阳还没有很重视,只是觉得边洪凯让自己来有些小题大做,可是当他在火车上识破吴强等人的身份之后,便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这明明就是对自己的一次甄别。
当初楚风对自己产生怀疑,开始暗中调查自己,楚风死后,边洪凯又开始对自己展开甄别,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呢?
就在王墨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服务员敲门走了进来,将四个小菜一碗米饭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了王墨阳,“先生,这是三楼的一位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听闻此话,王墨阳心中就是一动,自己在石家庄也没有熟人啊?谁会在这大半夜的给自己送信呢?尽管如此,王墨阳还是伸手接过了信封,打发了服务员之后,才抽出里面的信纸,只见几行蝇头小楷跃然纸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看着这熟悉的诗词,熟悉的笔迹,王墨阳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