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于沈老先生别有意味的眼光,许凯峰不由得有些心虚,做了这么多年的地下工作,许凯峰还是第一次有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那心里的感觉就像自己脱得光溜的站在人家面前,被人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既然人家沈老先生并没有点破自己的身份和意图,许凯峰也只能如坐针毡的继续陪着笑脸,勉强的附和着。
“好了,许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石家庄人,也应该为本地的尽一份绵簿之力,请你放心吧”,沈老先生说到这,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许凯峰也明白这是人家有了端茶送客的意思,赶紧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那就多谢沈老先生了,晚辈这就告辞了”。
“嗯”,沈老先生点了点头,让管家代为送客。
可就在许凯峰刚刚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沈老先生,悠悠的感叹道,“这不管是什么党派,都不要忘了多想想老百姓,要不然都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听到这许凯峰的脚步略一停顿,接着大步的离开了沈家,他心里明白沈老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红党的人,这次我可以帮助你们一把,但是如果你们今后不能为老百姓办事的话,肯定会像现在国府一样,被许多人所反对。
尽管沈老先生话没有明说,但是许凯峰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
“工友们,现在保密局就这样胡乱的抓人,公然的按人头标价,拿钱就放人,这就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自来水厂的车间里,一位年轻工人这站在工人们中间,激动地呼吁着,“作为政府部门的暴力机关,他们居然能将抓捕百姓作为一门生意,这也是世间奇闻”,
“或许,有的人会说,抓就抓呗,都是抓的有钱人,跟我们这些工人有什么关系?我们有没有钱”,
“可是,你么有没有想过,在当今社会,我们工人跟普通百姓一样,都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存在,是抵御风险最低的阶层,试问,当有钱人都被抓了个遍,他们无人可以勒索的时候,那是不是就会将矛头指向我们?是,我们是没有大钱,但是我们的人口基数大,可以积少成多啊”。
“所以,我们必须要对保密局的这种行为,拿出我们自己的态度,让政府知道我们这群人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被剥剥削阶级…………”。
这样的宣讲,不仅仅发生在自来水厂,还有电厂、食品厂、棉纺厂…………
是的,这就是红党正在准备的反击,红党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领导着自己代表的阶级做好了向保密局反击的一切准备。
保密局的审讯室里。
“辛苦了,王队长”,方明笑着将一杯热茶递到了王墨阳的手中,“这两天,你跟这间屋子里人的对话,我们都监听到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
“所以,我们想看看你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毕竟你跟他们面对面的在一起两天了,或许可以从他们的表情、动作之中发现一些问题”。
王墨阳被关进来这两天的时间,方明安排人在隔壁房间进行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听,并且录了音,不仅自己听了,而且还跟站长丁云海一起听了几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所以他们打算给王墨阳再换个房间,在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是否能有什么进展。
同时二人对于王墨阳的应变能力,和角色的扮演能力都给予了肯定,这才是一名优秀的特工应该具备的专业技能,演什么像什么。
王墨阳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坐在对面的方明,笑了笑,“方队长,说实话,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这件屋子里关的也就是一些小买卖人,除了那位沈校长之外”,
“而且从他们的言谈举止,和神情来看,他们似乎对被抓并不担心,其他的我倒没看出什么来”,
“还有那位沈校长,我看啊,也是一个没脑子的,可能是读书太多了,对什么事都是十分热心,尤其是对一些弱小,更是十分的同情”,
“如果说他有红党嫌疑,我可不敢苟同,这样的人顶多算是同情红党罢了”。
方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实际上,通过观察他们也发现了这位沈青林校长也确实是一位书呆子,要是这样的人都是红党的话,那保密局可就轻松多了。
王墨阳随口问及自己的那群手下的状况,方明有些鄙夷地告诉了他,吴强那十几个人这两天算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逛窑子,去赌场,唯一好点的也就是曲东和杨波二人,就住在饭店,基本上没怎么出门。
“呵呵,王队长,请你放心,他们在石家庄的安全,我们还是会保证的安全,也好留着王队长自己管教”,说到这方明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是啊 ,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和观察,方明已经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才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至于说吴强等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想要玩死他们,王墨阳有的是手段,拿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就,多谢方队长对他们的照顾了”,
王墨阳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方队长,既然这个房间没什么收获,那下午给我换个房间吧,再继续看看”。
依旧是在那处豪宅。
“老弟,这两天我的工厂里可是不大消停啊”,曾孝仁意味深长的说道,“有工人好像是在搞串联,似乎要有什么大的举动”。
王树茂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哦,看来红党是坐不住了,要有所行动了,呵呵,工人运动可是他们擅长的啊”,
“不过这也给了我们的介入,提供了借口”,
“孝仁兄,你就当不知道吧,算是给兄弟帮个忙”。
“好,有什么需要的,老弟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配合”,曾孝仁笑了笑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