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保密局
“方副站长,刘处长,王长官已经抵达沈阳了,二位跟他应该算是老相识了,尤其是方副站长,当初在南京的时候就是王长官的部下”,边洪凯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手里把弄着打火机,冲着坐在沙发上的方俊和刘春辉说道,
“我们商量一下,对于王长官来东北,我们站里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啊?”
是的,边洪凯通过自己的关系了解了一下这位已经成为自己顶头上司的长官——王树茂的喜好,想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
刘春辉眼睑下垂,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一言不发。
而一向耿直的副站长方俊则开口说道,“站长,我看你也别费心思了,王长官此人是军统的元老级人物,曾经是戴老板的得力爱将,对于钱财等并不看重”,
说到这,方俊略有所思,再仔细想了一想,又开口说道,“站长,按理来说,你应该知道王长官啊,他曾经在东北工作整整十年,好像就是在襄城”。
听方俊这么一说,边洪凯大吃一惊,他是真的不知道王树茂曾经就在襄城工作过,这个情况还真不是个别的,到了王树茂这个级别的特工所有的行动都是保密的,对于他的工作经历也是保密的,所以就算是方俊在南京的时候是王树茂的手下,但是对于长官的工作经历也仅仅知道个一星半点。
“哦,方副站长,你确定你没记错,王长官曾经在我们襄城工作过?”边洪凯赶紧追问道。
方俊又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我也不确定,这还是抗战刚刚胜利的时候,一次酒会上,我偶尔听了这么一嘴,当时我喝的也有点多,没往心里去,不过可以确定的就是王长官肯定是东北人”。
废话,这不跟没说一样吗?尽管王长官说话尽量是压着舌头,但是东北口音还是可以听的出来的,边洪凯心中暗骂。
但还是虚心的问道,“那方副站长可以说一说王长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怎么说呢?我虽然是王长官的属下,但是这四年多的时间,我真正能够见到他的时候并不多,虽然我们督查部门任务繁重,但是王长官经常一两个月不露面,除了总部的几个高层之外,谁都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方明耿直的回答道,毕竟军统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有时候出去执行任务,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这都是常有的事情,谁都不会多嘴去打听,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边洪凯见再问方俊也说不出来什么道道来了,扭头看向正在专注于茶杯的情报处长刘春辉,直接开口问道,“刘处长,你也是我们保密局的老人了,对于王长官你了解多少,说说吧,毕竟现在我们都是一体的,万一做的不好,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
“哎,站长,不是我不说,只是这事吧,我没法说,事关长官隐私”,刘春辉叹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接着说道,“但是,我可以跟二位保证一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为党国办事,那绝对不会有问题”。
得,话说到这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边洪凯算是看明白了,这二位一个是真糊涂,啥都不往心里去,另一个是真阴险,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谁都知道,只要为党国办事,做出成绩,那绝对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新官上任,你不有所表示,那人家难免心里有疙瘩。
沈阳,
经过三天的适应,王树茂已经接手了文长官的全面工作,以保密局沈阳站为骨架,成立了数百人的一支特务武装,主要就是这对于南满地区的红党地下组织。
而王墨阳则是带着文长官为自己准备的七人小组,开着三辆汽车直奔襄城。
是的,经过这三天跟七人小组的研究、分析发现,王墨阳想要全面接受三家的残留势力,还是要从襄城开始做起,毕竟王墨阳就是土生土长的襄城人,对于襄城的社会关系以及黑白两道的人物都比较熟悉,最关键的是,对于张家留在襄城的人员来说,王墨阳并不是外人,那是李家小姐的未婚夫,而此时他们正处于群龙无首的阶段,对于王墨阳能够出面接受他们,也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而且,王墨阳在保密局襄城站还有着自己的具体职务,对于保密局人员的调动以及与军政两方的协调工作,都有着先天优势。
襄城的事情解决之后,沈阳这边就好处理了,这样的话三家在南满地区的主要关系基本上就都收入囊中了。
但是文长官和王树茂只是从国府这边考虑了,可王墨阳并不是这样想的,现在的他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回到襄城,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将这几天自己掌握的情况尽快跟组织上汇报,虽然国府军队的大兵云集,红党方面肯定已经发现了,并且对此也会有应对措施,可是对于自己父亲即将主导的地下站,情报站却一点都不知情,这样的话,很容易吃大亏,对组织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父子二人所处政治立场不同,信仰不同,自然对事情的考量也不同,这也是这个时代所造就的悲哀,或许当彼此身份公开的时候,那就是国红双方胜负已分的时候了。
“墨阳,这次回到襄城,你是先回家看看,还是直接去保密局?”方明作为七人小组的成员之一,在见识到这父子二人的真实实力之后,现在已经把王墨阳看成自己的少主人了。
“哎,直接去站里吧,我也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回来了也该给边站长报个到了”,王墨阳叹口气说道,其实他是害怕,害怕回到家里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无法面对心爱的人离开的现实。
“也好,那我们就直接去襄城站”。
两个小时后,三辆汽车驶入襄城主城区,直奔保密局襄城站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