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袁先生放了,要不然就同归于尽”,壮汉使劲的勒着陈权的脖子,拿着手枪的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王墨阳看到这个情景并没有着急,只是撇了撇嘴,冲着宪兵努努嘴,意思让他将袁思宁的手铐打开,宪兵也是机灵人,秒懂,走上前来,掏出钥匙,打开手铐。
这时,王墨阳才开口说话,“袁先生,你说说,你这不是拒绝我给你的机会吗?”
“就这么沉不住气?”
“呵呵,看来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净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算了,既然这样了,我也不难为你们”,
说着,王墨阳有冲着沧河帮的人,大声说道,“你们还有谁是袁先生的人,要走就跟他一起走吧,免得以后被发现,小命都搭上了”。
王墨阳这一嗓子,可这见了效果,只见人群先是有些骚动,紧接着又出来二十多口子,站在袁思宁身后,准备跟他一起离开,看见这个情形,袁思宁不禁笑出声来,双手抱拳,开口说道,“王队长,今日大恩大德,袁某定当厚报”。
说完,又冲着身后的人说了声,“走,用不了多久,沧河帮还是我们的”。
是的,袁思宁确实有这个信心,不管大少爷卢展堂多有心计,多么能忍,可事实就是这样残酷,他并没有接触过帮里的事情,在帮里并没有一点声望,就算是现在袁思宁是一个失败者,但那也是在王墨阳和陈权的压迫下,失败的,并不代表他没有能力重整旗鼓,再回来夺权。
“呵呵,袁先生,好走不送”,王墨阳笑着说道,然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背着走走到一旁。
就当袁思宁一伙人刚刚走出灵堂的门口,王雷突然抬手就是一枪,“砰”,挟持陈权的壮汉应声到底,紧接着陈权往地上一趴,顿时枪声响成一片,是的,周围的宪兵也不是傻子,自己的长官被挟持没办法,可现在这样就没什么顾忌了,算起冲锋枪一阵扫射,包括袁思宁在内的,二十多个人,无一幸免,都被打成了马蜂窝。
枪声停止后,陈权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已经傻了的卢展堂面前,以长辈的口吻,低声说道,“展堂,你记住,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给自己留有后患,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一劳永逸,明白吗?”
卢展堂满脸苍白,机械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场面,尽管在他心中重复了一万次,可是当亲眼看到之后,还是十分的不适应,毕竟是太血腥了。
陈权点燃三炷香,冲着卢刚的灵位拜了拜,“卢爷,我这也算是为你清理门户了,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
说完,将香插到了香炉里,走到王墨阳面前,“王队长,接下来,你看看该怎样安排?”
“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只能掩耳盗铃了”,王墨阳叹了一口气说道,
“卢大少爷,安排人手,将这些尸体先挪走 ,然后将地面打扫干净吧”
“哎,哎”,卢展堂连声答应着,然后冲着已经呆在原地的帮众们大声说道,“没听见王队长的话吗?赶紧动起来”。
也不怪这些人呆立当场,实在是今天的事情太炸裂了,真的让人难以接受,先是帮主卢刚被心腹袁思宁毒死,接着袁思宁和他的心腹手下又被活活打成了筛子,这些事情都发生的出人意料,谁都没有想到一向见人不笑不说话的袁先生,居然敢对帮主动手,也没想到这本是帮里的事情,却惊动了保密局和宪兵司令部。
现在听到自己大少爷开口了,众人赶紧将尸体都搬到后院的空房里,然后提水将地面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大少爷,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王墨阳实在是看不上卢展堂,觉得让他来带领这么大的一个帮派,属实是难为他了,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能力,而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帮里的事情,难以服众。
“呵呵”,卢展堂凄然一笑,然后开口说道,“王队长,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些年来我就等着这一天呢?倒不是等着我爹死,而是等着收拾袁思宁”,
“从小他就满嘴仁义道德的教我,把我培养成了一介文弱书生,这我不怪他,甚至还有些感激他”,
“但是他举报我二弟展翼是红党,想以此来牵制我爹,好谋夺帮助的位置,这让我清醒的看到他的狼子野心”。
“直到后来,我爹锒铛入狱之后,我弟弟又失踪了,我估计展翼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就想着有一天能除掉他,为我弟弟报仇”。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敢对我爹下手,这是我这个当儿子最失败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跟卢爷说清楚呢?”王墨阳不解的问道。是的,儿子跟亲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次没用卢展堂开口,一旁的陈权替他说了,“卢爷一直看不上大少爷,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大少爷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卢爷也不会相信,毕竟他跟袁思宁一起共事快四十年了,不是亲人胜是亲人”。
“嗯”,王墨阳点了点头,便是理解,然后接着说道,“事到如今也就这样了,大少爷,安排人出去报丧吧”,
“卢爷的故交好友,帮里的社会关系,都要通知到,卢爷英雄了一辈子,临走了,一定要好好操办一番”。
“那刚才的枪声,还有袁思宁不露面这怎么办?”卢展堂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些你都放心,都是明眼人,只要你不说,他们就不会问,帮里的权利交替,死人是避免不了的,谁都不是傻子,只要看见操办后事的是你卢大少爷,至于什么枪声,还是袁思宁这些都不重要了,你明白吗?”王墨阳看着卢展堂,解释道。
卢展堂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了,是啊,只要是自己往这一站,这就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人们关注的永远都是胜利者,至于已经失败的袁思宁,谁有闲心去关心他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