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锅店出来后，李清阳吃得很饱，却不是很开心。
“好吃吗？”徐小芸微笑看着李清阳。
“不好吃！”李清阳摸着肚子，脸上却没有一丝满足，“除了我认识的几个菜，其他的什么雪花肥牛、宁夏滩羊卷这种高级东西，怎么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总之，味同嚼蜡！”
徐小芸没有对李清阳口中食材发表任何看法，只是以一副做实验记录数据般的认真模样倾听着。
“我说小芸啊，我怎么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致命问题！
好在徐小芸足够“宽容”！
“我们是同学呀，你忘记了？”
“呃…”李清阳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迟疑开口道：“你也是大专毕业的？”
徐小芸跟在李清阳身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怎么了？”李清阳听到动静疑惑转身。
而徐小芸则是顺势倒地，眼巴巴看着李清阳：“我摔倒了…”
“哦。”李清阳走向徐小芸，然后在她身边站定。
“我读书那会不是在睡觉，就是翘课去网吧了，对于同学…”李清阳摸着下巴尴尬道：“不太熟！”
徐小芸：……
“我摔倒了…”
李清阳点点头继续道：“不过大专之前，对于同学我还有有印象的，但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所以…”
“你是我的大专同学吗？”
徐小芸：……
“有没有可能，我是一本大学生，还是省级优秀毕业生？”
“啊…”李清阳略显惊讶，“那你到底…”
“行了！”徐小芸抬手阻止李清阳继续说下去，深深叹气后无奈说道：“我摔倒了的意思是——你应该把我扶起来！”
然而出乎徐小芸意料，李清阳并非是感官迟钝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为“男朋友”该做什么，而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你应该自己爬起来！”
略过徐小芸的白眼，李清阳眼神空洞地说道：“小时候，每一次跌倒，身边所有人都告诉我，要坚强！”
“要自己爬起来！”
“在我长大的那个地方，眼泪并不能换来糖果和安慰！
当然，坚强也不能！”李清阳淡淡诉说着。
“但是，自己爬起来，擦干眼泪，能少一顿打骂！”
徐小芸白眼都快翻不下来了…
“唉…”她沉声叹息，“你这样的奇葩，真是活该单身一辈子啊！”
“诶你什么意思？”李清阳急了，“我这是为你好！”
“可以了！”徐小芸抬手阻止，“爹味爆表了啊喂…”
“不是…你…”
啪！
李清阳刚要开口反驳，响指声重重响起…
“昨晚睡得好吗？
那些奇怪的梦…”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那些奇怪的梦…”李清阳猛地睁开眼，沙哑的嗓音重复着询问。
“嗯？”李清阳觉得头又像裂开般疼痛，下意识想要揉一揉额角。
然后，但他想要抬手时，却发现自己双臂被衣袖束缚，环抱着身躯捆住。
“这是…”李清阳视线逐渐清晰，蓝白相间的衣服映入眼帘。
“这里是…”李清阳脑海闪过“病号服”三个字，一番剧烈挣扎无果后，他诧异抬头，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间歇性失忆、神经性感官迟钝，暴力倾向依旧严重！”
眼前女人留着利落的齐颈短发，一身白色大褂，边说边在疑似病例的本子上唰唰记录着。
啪！
笔电被女人按亮。
李清阳还在回响眼前之人是谁时，微黄但不刺眼的电筒光芒射入眼球。
“瞳孔有轻微发散迹象，药物需要适当减少！”女人一边观察一边说着。
李清阳木讷地看着女人手中的笔电，鼻腔中满是近在咫尺的女人身上好闻的气味。
目光微动，通过微黄光斑，他看着女人鲜红嘴唇翕动，整齐洁白的牙齿泛着玉质的光泽。
李清阳呼吸逐渐急促。
啪！
女人熄灭笔电，别回胸前口袋后，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记录。
李清阳目光跟随笔电，最后停留在女人微微隆起的胸前口袋。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人记录完后，看着李清阳痴呆的表情和目光中的欲望涌动。
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依旧温和地开口询问道。
“你…”李清阳呆呆开口，“徐小芸？”
“嗯？”女人轻咦了一声，“这次你没有失忆？”
“不知道…”李清阳呆呆摇头，“你胸前…”
李清阳扭动了一下身躯，让被束缚住半躺的身体坐起来一点，然后抬头看着女人眼睛说道：“你胸前有个牌子！”
“所以你叫徐小芸？”
女人笑了，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口袋别着的笔电旁，一枚金属质地的姓名牌上！
徐小芸三个字以工整的黑体被蚀刻出来。
“对，我叫徐小芸。”徐小芸“温柔”地看向李清阳继续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我…”李清阳眉头紧紧皱起，头颅里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搅动，疼痛一阵阵如“海浪”传来。
“唉…”看着李清阳的痛苦表情，徐小芸轻声叹息。
“还是失忆了！”她眼中“怜悯”一闪而逝。
“这里是菰城三院，全浙省最好的精神病院。
你是这里的病人，你叫李清阳。
而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徐小芸医生！”
徐小芸轻声解释完李清阳目前的处境，略一停顿后继续问道：“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吗？”
“精神病院？李清阳？”李清阳口中呢喃，眼神中痛苦和迷惘交织，“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因为严重的妄想症，半年前进入三院治疗。
这半年里，你每一晚都会陷入一个相同的梦境。
如果那个梦境没有变化的话，按照你自己跟我陈诉的，你成为了一个满是鬼神的异世界的穿越者。
当然，你已经很久没办法跟我正常交流了！”
徐小芸耐心地诉说着，仿佛是跟老友闲谈。
“你现在每一次醒来，不是对外界毫无反应，就是像现在这样…”徐小芸看着李清阳的懵逼状态继续道：“迷惘！”
“你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自从一个月前你把我错认为你的女朋友之后，你的失忆症状也越来越严重了！”
徐小芸“怜悯”地看着眼前“病人”，微微叹息道：“我以为我能够治好你！”
“可惜，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你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