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沈国公便让沈长平去见见徐氏。
到底是母子连心,心中必然是挂念对方的。
「你母亲尚且病着,今日你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略微说会儿话便回院子安置了吧。」
「是。」
沈长平来到徐氏的院子,徐氏早已命人为她梳洗打扮,翘首以盼等着他的到来。
「儿子给母亲请安。」沈长平大步跨入屋内。
徐氏见到儿子便忍不住将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眼眶微红扑进他的怀里:「大哥儿你可回来了!母亲可是被害苦了啊!」
若不是柳氏有孕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她又怎会出此下策落水争宠。
现在好了,她的儿子她的依仗回来了,她日后说话腰杆子都能挺直些。
沈长平皱皱眉,拉开在她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徐氏:「怎么回事?」
「还不是沈珍和柳氏那个狐狸精!」
徐氏捏紧手中的帕子,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沈长平听后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七妹妹还是如幼时那般聪慧。」
「你竟然还夸她?!」徐氏的嗓音陡然变得尖锐。
沈长平端起茶杯,遮住眼里的锋芒:「母亲,如今你除了受着还有旁的办法吗?你已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除了保住柳姨娘的胎,别无选择。技不如人是你输了,母亲。」
徐氏讷讷地想要说两句话,却发现他说的都是对的,只能捋捋头发掩饰自己的尴尬:「可是,可是母亲不甘心…」
「母亲,以后不要与七妹妹作对了。」
沈长平摸了摸眼角的泪痣:「高门宅院里嫡母与子女之间争斗不休,不仅出嫁的几位妹妹面上无光,而且就连儿子的婚事也会有所影响,试问哪家闺贵女愿意牵扯进婆母与小姑子的矛盾中呢?只怕要避之唯恐不及了。」
徐氏变了脸色。
确实,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和沈珍是斗得痛快了,但只怕是害苦了她的女儿和儿子。
思及此,她便痛快地应了下来:「母亲知道了。」
沈长平却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母亲倒是好劝,但想来沈珍并不会这么好说话。
他想,她巴不得整个国公府都不复存在吧。
——
翌日。
国公府众人难得其乐融融地聚在一张桌上用早膳。国公爷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妻妾和睦兄妹情深,这是他愿意见到的。
「父亲。」
沈长平放下手中的筷子:「前些日子,五皇子殿下给了儿子一张请帖,邀请儿子去参加他所举办的诗会,还说可以带家中兄弟姊妹一同前往。
儿子想了想,决定带五妹妹、六妹妹和七妹妹前去。八妹妹还小,日后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父亲,您觉得呢?」
沈国公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张大饼砸到了他的头上。五皇子殿下天潢贵胄,若是看上了她们三人其中一个……那国公府可就要飞黄腾达了!
再不济,诗会上那么多达官贵人,说不准就能促成一段好姻缘。
沈珍见他眉开眼笑的模样,便猜到他在想什么东西。
她说呢,怎么好端端地接她下山。原来是想送她出去联姻,巩固国公府的地位。
毕竟多一个女儿,多一份姻亲,国公府便多一份保障。左右国公府的女儿不会低嫁,怎么说日后都能帮衬着点。
沈国公是不会白白让一个棋子烂在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