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就见霍行舟从院外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白静看到他,立马起身迎上去,“三哥,听他们说你去买东西了?”
“嗯。”霍行舟看她一眼,正屋门口老旧的灯泡照清了他身上的冷意,男人神情淡淡,“阿璃回来了?”
“回来了,她们在厨房忙。”
说完,脚步一个踉跄,柔弱无骨的身子像是无意的往霍行舟身上倒。
一个如花般娇嫩的女子往你怀里靠,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拒绝。
江若璃等着看好戏。
下一秒,只见霍行舟微微侧身,毫不留情地推开了白静。
白静扑了个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幸好被门框挡住,才没有摔成狗啃泥。
“没事吧?”
“没事。”白静尴尬笑笑,“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下次小心点。”霍行舟这话是对着白静说的,但眼神却落在不远处的江若璃身上,“我有洁癖,以后别靠我这么近。”
白静一愣。
洁癖?
昨天晚上两人聊天的时候,他怎么不说?
“三哥,我才刚洗过澡。”
“嗯,是挺香。”
白静脸上浮现出笑意,他当然知道这是霍行舟最爱的茉莉香,本以为对方会喜欢,没想到男人反而冷了脸,说,“味道太浓,待会沾染了你的味道,阿璃会不高兴。”
又是她。
霍行舟居然在担心江若璃会不高兴。
白静攥紧拳头,脸色有些不好看,“三哥,我是你妹妹,难道三嫂也会介意吗?”
“别入戏太深。”
男人眸色深沉,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不耐烦。
白静一堆心里话堵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扭头,看到江若璃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心里就更生气了。
霍行舟那么在意她。
怕她生气。
还要跟她保持距离。
她想起以前自己为了讨好他,学礼仪,学社交,努力变成现在最完美的模样,可霍行舟却没有丝毫动心,每年她生日,也只会收到一份敷衍的礼物。
整整十年,礼物都是同一个。
他甚至不肯为她花费一点点小心思。
她想当霍太太想得都快疯了。
明明霍行舟喜欢江若璃那种矫揉造作的性子,她也试着学她,可霍行舟却还是连正眼都不肯瞧她。
江若璃...
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行舟哥。”白静惨白着一张小脸,语气生硬,“那我就继续洗菜了,你忙。”
霍行舟‘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江若璃走去。
江若璃倚靠在门边,看着霍行舟,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心想这白静可真会自己给自己贴脸,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最后还不是要靠她收场。
就这?
还想成为霍氏集团的老板娘。
痴人说梦!
“想什么呢?”霍行舟在她面前站定,微凉的指尖,贴在她的脸颊上,“又不高兴了?”
“没有。”江若璃看了眼他手上的袋子,问,“这是什么?”
“布。”
霍行舟把袋子打开。
蓝白相间的格子棉布,看上去像是床单,江若璃想起她曾经在供销社的柜台看到过,光是枕套大小的布都要三个工分,这块布料肯定值不少钱。
“你有钱?”
问完,江若璃就后悔了。
霍行舟作为京城太子爷,身价几千亿,她居然问他是不是有钱。
虽然是节目效果,但听起来也蛮惨的。
霍行舟笑笑,“土布,不贵,刚好手上有工分,供销社的社员让我帮忙算了一笔账,不要票,直接给我兑换的。”
小块的布料还好,像这种整块的在当时也算是稀罕物。
“那...”江若璃摸了摸布料,笑得眉眼弯弯,“是要送给我?”
“上次不是说要换床?到时候做个棉被一起换了,这布料摸着舒服,挺适合。”
江若璃脸上的笑意更深。
可她忽然又想起来。
她已经把换床的机会用掉了。
“霍先生。”江若璃茫然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为了跟你做夫妻,我跟酒酒换了身份,没机会换床。”
她在闺蜜和床之间,毅然选择了闺蜜。
但在霍行舟面前,说出来的理由却是为了跟他做夫妻。
霍行舟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看着她那白生生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眼神,微微蹙眉,“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搞个图纸,给你重新做。”
嚯!
这波操作666!
这么看来,这男人应该是对她上心了。
结果一看,好感值跌了。
纯当放屁!
江若璃把布料重新塞进袋子里,想着以老太太刻薄的心思,万一眼红让她交上去就得不偿失了。
好东西当然要留起来,跟闺蜜一起分享。
此时。
另一边的屋子里,江少卿正趴在窗户上,朝身后的韩非招了招手,“快看,霍行舟好像送了什么东西给璃姐,不会是什么好吃的吧?”
“你怀疑他们吃独食?”江少卿几步冲过来,把脑袋探出去,看了一眼,摆摆手,“哎,这乡下地方从哪搞吃的?你想多了。”
“话说今天的野兔,真是猎户送给璃姐的?你猜会不会是璃姐自己打的?”
江少卿还认真的想了想,摇头,“应该不会,阿璃有时候是毒舌了一点,但身子骨柔弱,打猎这种事情一点都像是她能做的,说不定就是在摘野菜的路上遇到好心的猎户,人家送的!”
韩非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要真是江若璃打来的,那她的武力值岂不是逆天?
可怕!
“江少卿,你饿不饿?”
“怎么了?”
“趁还没开饭,咱搞点东西吃怎么样?”
.....
厨房内。
唐酒酒正在做黄焖野兔,她让方皓帮忙把兔肉切成几块,自己准备配菜,农村的厨房各种调料当然比不上几十年后花样多,不过做个简单的黄焖野兔也是没问题的。
见方皓留在厨房里。
老太太的嘴瘾又犯了。
“男人哪有进厨房的道理?你再这样惯着你媳妇,小心她越来越娇气。”
方皓一听,不但不生气,反而将手搭在唐酒酒的腰肢上,低头亲了亲她,“我家的酒酒宝贝,娇气点怎么了?我就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