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迅速膨胀、蔓延。
如同贪婪的蛇信子,猛然将泰格的手臂紧紧缠绕,吞噬于汹涌的烈焰之中。
干枯焦裂的血肉化作飞灰,转瞬间,便只剩下了令人心悸的森森白骨。
就像是压抑过后的狂欢,汹涌燃烧的烈焰得以暂时释放,一浪高过一浪,肆意疯狂的火舌不断向上翻腾,跳跃。
裹挟着难忍的刺痛感,酷烈滚烫的热辐射,让斯莱特林众人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Father!!!”
“提玛亚特,你做了什么!”
“快停手!你会后悔的!”
“混蛋!我们不会放过你!”
这宛若厉火爆发的一幕,让马库斯等人急忙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众人只以为泰格遭到了暗算。
皆眸光愤怒骇然的看着前方,恨不得将拉莫斯·提玛亚特撕成碎片。
只有西奥多·诺特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空洞的眼眸里浮起一丝震惊。
在烈焰的炙烤下,泰格身边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影响,变得虚幻而扭曲,宛如置身于另一个维度的熔炉边缘。
“……”
泰格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被烈焰所包裹的手骨微抬,从靠近心脏的位置,取出了圣甲虫,神色惊异。
本该早已化作飞灰的圣甲虫,此时竟然还活着,只是不复之前的耀眼华丽。
犹如黄金雕琢的虫躯,此刻变得漆黑狰狞,圆润饱满的甲壳,略显斑驳残破。
而在这残破之中,细微的火苗似有生命般萦绕着圣甲虫的内脏血肉。
虫躯腹部,触角节肢。
金红相间的纹路交错纵横,仿佛是缩小版的岩浆河流在缓缓流淌……
不知何时,拉莫斯·提玛亚特早已虔诚的匍匐在了泰格的脚下。
滚滚热浪没有让他后退半步,反而让他愈发靠近,脑袋也紧紧的贴在了地上。
他不停的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身体仍在无法抑制的发颤……
只有他认得出来,Father手臂上的火焰不是厉火,而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此时此刻,静置在地狱火与手骨中的圣甲虫,不再象征着复活与再生,更不是太阳神的化身。
它是毁灭,是死亡!
是冥王欧西里斯的使者,是永世的荣耀,是审判与来世的指引!
“吾主!!!”
如同古老祭司的吟诵。
拉莫斯·提玛亚特猛的抬起头来,火光跳跃的眼眸里溢满了狂热与渴望。
他要永远记住这一刻……
泰格听不懂埃及语,但他确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拉莫斯·提玛亚特的情绪,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其余人的慌乱。
意念所至,蔓延到肩胛骨处的烈焰骤然熄灭,森森白骨上血肉编织成网,肌肤恢复如初,仅在眨眼之间。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
“我没办法附魔的原因……”
看着手中的圣甲虫也恢复了原样,泰格略显兴奋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他似乎找到了附魔的方向,但看上去,这样的附魔只限自己使用……
见泰格恢复了正常。
斯莱特林众人惊怒骇然的表情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疑惑与震惊。
“Father,这是……”
“附魔?用厉火附魔?”
“这是不可能的……”
有人难以置信的低呼了起来,看向泰格的眼神里满是离谱与荒唐。
不管怎么说。
厉火的唯一作用,便是不分敌我的毁灭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
即便是施咒者也极难掌控。
方才泰格那烧至森白的诡异手骨,他们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厉火这东西,怎么看,也跟附魔掺不上吧,什么东西能够经得起厉火去烧?
但也有少部分人,察觉到了没有受到任何烧损的沙发,桌案,以及圣甲虫。
看向泰格的眼神顿时充满灼热。
在他们的意识里,只有真正的厉火咒大师,才能做到这点。
倘若泰格真的能够做到用厉火附魔,制作出符咒,那英伦巫师界……
想到这里,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感油然而生,他们突然有些不敢想了。
【冲天而起的火光肆意咆哮,荒芜的废墟,凄厉的哀嚎,到处都弥漫着恐惧与烟尘,宛如人间炼狱般的对角巷……】
“梅林的烂魔杖啊。”
“伙计们,无论如何,也要让Father停止这项研究,这太可怕了……”
随便一个哑炮,都能拿着用厉火附魔的符咒去袭击任何人,包括魔法部。
这样的场景,别说他们这些食死徒之子,恐怕连伏地魔都不想看到……
马库斯·弗林特等人面面相觑,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科曼·艾弗里结结巴巴的颤声道:
“其实……有些事……我们……自己做……也不是不行……”
“没错……”
众人闻言,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可饶恕咒什么的,他们也不是不能学。
(???)(???)(???)(???)
“Father是想研究手雷吧?”
只有个别几个对麻瓜世界有所了解的小蛇,看向泰格的眼神逐渐变态,犹如仰望着一位正在冉冉升起的军火商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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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湖畔,斯莱特林的学生排成长队,迎着初升的朝阳,热身慢跑。
来自清晨的微风与舒爽,令人精神一振,再加上瑞丽·沙菲克的劝解。
之前满心抵触的女生们逐渐露出了笑容,清脆的嬉闹声不时响起。
除去魁地奇球队的队员,斯莱特林里的学生身板都算不上好。
由于缺乏锻炼。
不少人的身体显得尤为娇贵,动作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与迟缓。
好在锻炼身体并非一蹴而就,泰格对斯莱特林学生的要求说不上严格。
就连队伍也有些稀稀拉拉的,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允许走……
“德拉科……求求你……拉我一把……我跑不动了……救命……”
高尔脸色惨白,不断喘着粗气,呼吸急促且沉重,豆大的汗水如雨般浸透了衣背,腰间震颤的肥肉也愈发明显。
可即便如此。
他也不敢停下脚步,只能哭丧着脸,向德拉科·马尔福发出求救。
就在几分钟前。
想要偷懒的克拉布试图拉着高尔一起休息,然而,还不等二人坐下。
只听“嘭”的一声枪响,克拉布轰然倒地,抱着满是鲜血的小腿惨叫了起来,斯莱特林队伍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众小蛇咽了咽口水,脚步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
不远处,泰格顺着温彻斯特霰弹枪的后坐力,搂住扳机护手,在手里潇洒利落的转了一圈,子弹也随之完成了上膛。
眼见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
高尔脸色骤白,急忙抛下克拉布,向着德拉科追去,再也不敢停下。
“早就让你们减肥!”
“瞧瞧你们都干了什么!”
德拉科·马尔福扭过头来,眼神不善的瞪了他一眼,虽然嘴里骂个不停,但还是把手伸向了高尔……
“梅林的小蛋糕啊……”
“今天可是万圣节……呜呜……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没一会儿的功夫,克拉布也哭哭啼啼的追了上来,眼泪鼻涕抹了一脸。
粗肥的裤腿上,鲜血依然醒目,但却看不到丝毫的伤口……
泰格这时也扛着温彻斯特,跑到了队伍的前方,高喊着最后五百米。
不得不说,拉莫斯·提玛亚特的圣甲虫在治疗方面确实好使。
其实泰格是想用毒液的,奈何这小子太过狂热,认为克拉布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