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群内侍粗鲁地押解着一个被绳索紧紧捆绑的人步入了大殿——正是绿萱。
绿萱跪在地上,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齐贵妃义正严辞的说到:“陛下,绿萱是清妃的贴身丫鬟,她的话总可以证明了吧?”
她转身逼迫绿萱:“绿萱,就把你主子和萧将军的事告诉陛下吧,有陛下在,没有人敢动你。”
沈清歌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冷冷的问到:
“绿萱,我和萧将军可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绿萱在沈清歌的质问下,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娘娘,不,姑娘,绿萱对不起您,有些事情绿萱不得不做,请您原谅我。”
她随即抬头,对明德说出了那致命的谎言:
“娘娘她……她和萧将军之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萧将军是为了娘娘才通敌叛国的。”
慧心目睹了这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她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颤抖,大喊道:
“绿萱,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这些话会害死娘娘的!”
随即,慧心冲到了绿萱旁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急切地向明德哀求,
“陛下,请您千万不要相信绿萱的话,奴婢一直在娘娘身边侍候,奴婢比任何人都清楚娘娘的清白。”
然而,明德的脸色沉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沈清歌,对于慧心的哀求似乎无动于衷。
慧心的心沉了下去,她又赶紧蹭到了沈清歌的身边,紧紧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哭腔的语气中满是绝望,
“娘娘,您快向陛下解释一下啊,告诉陛下你什么都没有做...您不能就这样被冤枉!”
可是 沈清歌却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明德 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陛下,您相信嫔妾吗?”·
明德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沈清歌,他的眼神复杂,声音低沉地反问,
“清妃,你真的会背叛朕吗?”
此刻,大殿中的气氛已变得无比压抑。
康王走到殿前,施礼后急切地说道:
“陛下,臣相信清妃的品性,绝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是啊,清妃姐姐定有苦衷!臣妾也愿意为姐姐担保。”
雅月也上前一步,俯身叩首道。
“嫔妾愿为姐姐担保!”
柳昭仪、韵美人等后宫十几个人齐齐跪在地上。
太后坐在上座,虽为寿宴上的突变而惊愕不已,但见到沈清歌被齐贵妃指责,虽气她昨日莽撞至玉宁今日还未归,但亦不愿相信她会通敌叛国。
她刚想张口让明德细细审查此事,手中却被桂嬷嬷塞过来一个纸条。
展开后,只见上面写道:“沈清歌纵容玉宁公主与文卓相见!”
太后的脑海中顿时觉得一片空白,随即,怒火如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就在一众人等都在为沈清歌求情的时候,
沈清歌却不再说话。
明德和前世一样的不信任,让她心寒不已。
她走到刚才的地方捡起血书,示意周围的宫女递来一根蜡烛。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将血书靠近火焰,开始了炙烤。
齐贵妃见状,以为沈清歌要销毁证据,急忙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明德一把抓住了胳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让她继续。”
随着蜡烛的火焰炙烤,血书的表面开始发生变化。
不一会儿,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沾有血迹的纸上,竟然慢慢显露出第二行字迹,
“吾系诬陷。”
这一发现,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连齐贵妃也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口,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慌。
沈清歌轻蔑的看向齐贵妃,
“贵妃姐姐,清歌的这个小把戏可还看得?”
随后扔下血书,缓缓地走到了绿萱面前,带着一丝冰冷对她说:
“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绿萱身体微颤,不解其意,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与沈清歌相对。
沈清歌的眼圈微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悲伤,
“我和萧将军入宫前确有旧情,但绿萱,我要你亲口对我说,我进了宫以后,何时与萧将军再有过私情?”
她的眼睛紧紧看着绿萱,声音也有些颤抖,
“绿萱,你不是为了钱对不对?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赶紧说出来啊!”
绿萱在沈清歌的逼视下,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她爬过来,紧紧搂住沈清歌的腿:“娘娘,是奴婢对不住您,奴婢来世做牛做马也偿还不了您的恩情。”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紧接着,绿萱又对着明德磕头,如捣蒜般急切:“这件事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诬陷了娘娘,和别人没有关系。”
她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却仍然没有停下。
明德面色阴沉似水,声音仿若寒潭之冰,毫无波澜:“拖下去,范恒,给朕仔细审察,务必查清究竟是谁在暗中作祟。”
枢密院指挥使范恒立刻快步走了上来,示意紫金卫将绿萱带下去。
此时的齐贵妃,却赶在紫金卫之前一脚踢在了绿萱身上,怒斥道:“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还不赶紧告诉皇帝你有没有主使!”
绿萱被踢倒在地,痛苦地抬起头来看着 齐贵妃,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件事是奴婢一人所为,没有同谋之人。”
沈清歌听到绿萱的话,心中一紧,感觉到了不祥的预兆。
她刚想冲过去,却被齐贵妃一把拉住胳膊,挡住了去路:“清妃妹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维护。”
沈清歌用力挣脱了齐贵妃的束缚,赶了过去,但已经太晚。
只见绿萱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血液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沈清歌扑过去,明德担心伤到她,一把拦住。
绿萱带着悔恨交织的眼神望向沈清歌,她的目光渐渐黯淡无光,最终头一歪,倒在了大殿的冰冷石板上。
沈清歌心脏紧缩,痛得不能呼吸,跪在地上,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
紧张气氛还在大殿内弥漫之时,一个身着边防戍卫营制服的士兵被带上殿前。
明德示意他近前,耳语了几句,随后微微点头,让他退下。
接着,皇帝的目光如利剑般直指紫金卫统领左善,厉声质问:“左善,你究竟收受了什么贿赂,竟敢诬陷萧将军?”
左善一愣,下意识地望向齐妃,而齐贵妃却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
左善只能扑通跪下,声音颤抖地辩解:“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这城防图确是萧将军所献,是北境戍卫营的兄弟们拼死夺回。”
“荒谬!”明德怒斥,随即指向两名神态狼狈的戍卫士兵,“你说的就是他们吗?”
两名士兵被带上殿来,一见到皇帝,立刻磕头求饶:“陛下开恩,是左将军指使我们诬陷萧将军的,求陛下饶命!”
左善吓得腿软,跪在明德面前,正欲开口辩解,兵部侍郎、户部尚书等十几人齐齐出列,同声请求:“陛下,左善罪大恶极,请陛下降旨严惩。”
尚书令沈渊此时也愤怒地站了出来,鞠躬抱拳道,“陛下,左善区区四品小官,岂能独自通敌卖国?背后必有主谋,请陛下明察。”
突然,大殿的宁静被打破,齐王率领着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闯入,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与挑衅:“沈大人不必多言,本王已为陛下查明真相。”
他的到来,如同一股狂风,瞬间搅动了大殿内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