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指挥使大人,贺喜指挥使大人,见过指挥使大人!”
晚上容予刚踏进念挽居的门,就看到笑脸盈盈的姜妧姎带着念挽居一众奴仆整整齐齐地立于庭院中。
她口中说着恭维的话,还右手放于左手上,双手压住放于胸前,微微下蹲,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作揖礼。
奴仆们也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学着姜妧姎的话,“恭喜指挥使大人,贺喜指挥使大人,见过指挥使大人!”
傍晚临散衙时,容予被擢升殿前司指挥使一职的任命正式颁布。
明日容予就要去殿前司报到了。
容予原打算先瞒着姜妧姎,回来时给她个惊喜。
不曾想姎儿已经得到了消息。
容予大步向前,在姜妧姎快要蹲下去时,一把抱住了她,将她身子扶正。
“为夫怎能受姎儿如此大礼?”容予柔声道。
且不说姎儿长公主的身份,他受不得她的礼。
姎儿是他的妻子,他的喜事自然也是她的。
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明明是同喜才是。
“夫君大喜,我亦替夫君欢喜!”姜妧姎满脸诚挚地对容予说道。
姜妧姎转身对身后的奴仆吩咐道,“今日世子大喜,本宫已吩咐小厨房备下宴席,今夜大家不必拘着,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听到长公主的吩咐,念挽居的奴仆正欲欢呼,又听姜妧姎说道,“所有人本月多发半年月钱,不枉你们服侍一场!”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喜世子爷!”
一时间,欢呼声,笑声,道贺声此起彼伏!
容予揽着姜妧姎纤细的腰肢,扶着她往房中走去。
“我让小厨房做了夫君喜欢的饭菜,还从酒窖中取了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为夫君庆祝。”
“可惜我有孕在身,不能喝酒,不然定陪夫君喝到尽兴! ”
“一个人喝酒到底烦闷些!夫君,可要请傅老来陪你共饮?”
姜妧姎边走边说着,却迟迟没听到容予的回应。
此时已进了屋内,姜妧姎正欲问容予为什么不回她?
却听身后,屋门被关上。
“夫君,关什么门啊?”
时候还早,关门做什么。
下一秒,却被容予按在门板上。
容予迎着钻进屋内落日余晖,逆着光,他的脸俊美如神只,他的薄唇贴了过来。
唇瓣相贴,比起床上满是情欲像要把人生吞下肚地唇舌交缠,这次容予的亲吻少了情欲,多了化不开的情意。
一吻毕
容予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捧着姜妧姎巴掌大的白嫩小脸,目光灼灼,“有姎儿陪我就够了!”
姎儿说一人喝酒会不会烦闷?
他想说怎么会烦闷?
方才姎儿真心诚意地为他高兴,兴致勃勃地为他庆祝,让他感受到无比的温暖,无比的憧憬未来有姎儿做伴的日子。
除了姐姐,便只有姎儿给了他家人的感觉!
其他人都是过客,只有姎儿是与他并肩同行的同路人。
他的喜怒哀乐只需有姎儿陪他分享就很好,足够好!
他不需要再多的人!
***
淳王府
颢王一拳打在桌子上,狠声道,“可恶!容予和妧姎是如何得知尧州要天降暴雨,可能将尧州大坝冲垮,还提前做了部署?”
淳王并未接话,只是桌案下他的双拳紧握,修剪得宜的指甲几欲插进肉里!
“这么好的击垮老三的机会,却被容予截了胡,日后再想寻住老三的把柄,可不是那么容易了!”看淳王不接话,颢王继续说道。
淳王眉心拧成川字,“无妨,容予只是减轻了尧州大坝坍塌对尧州造成的损失,掩盖不了老三所犯的错处。只要我们抓住老三办事不利这个错处不丢手,父皇也保不住他!”
听淳王这么说,颢王烦躁的情绪略微有些缓解,但他心头的躁动仍在。
“皇兄,有没有觉得近来做什么都不顺?总感觉我们静心布下的局,谋划好的事总是事到跟前出了岔子。”
“予初设计容予没成功,反而阴差阳错将妧姎和容予凑成了对。”
“皇陵当日,没能让妧姎失身,陷害成沈度,容齐也没能按计划娶到妧姎,反而将我们豢养私兵一事捅了出来,害我们损失了一员大将裴行俭!”
“还有你,本该风风光光地迎娶谢鹿竹进门,将谢家的势力收入囊中,却阴差阳错一日同娶二女,还在……还在大婚夜睡了苏半夏那个贱人,害得谢鹿竹和你离了心,谢家如今对你也很是不满。”
“还有我,计划得好好的,苦肉计取得沈溶溶的芳心,让她为我们所用,到头来,到头来……”
提到自己的糗事,颢王也说不下去了!
他素来风流,可普天之下,风流的男子又不止他一人,更何况他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风流些也无人敢说什么!
可偏偏,偏偏却和龙阳癖扯上了关系,这个污点让他在父皇和天下人面前,彻底抬不起头!
他不明白,设计得天衣无缝的计谋,总能在临门一脚出了岔子。
“这是不是……上天在暗示我们,暗示我们……这个皇位……不是我们能肖想的?”颢王吞吞吐吐地跟淳王兄说着他的猜想。
淳王冷笑一声,“本王只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当年若不是父皇需要沈家的助力,在娶了母妃为正妃后,又设计要了沈知瑶那个女人的身子,还威逼母妃给沈知瑶腾位,这个皇后之位本来就该是母妃的,太子之位也本该是本王的!”
“是父皇欠我们的,本王只是拿回属于母妃和我的一切,有错吗?”
“你莫要再说些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我们手中还有牌可打,只要我们运筹得当,定能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淳王狠声道。
“如今先让我们的人集中弹劾老三,此次即便不能彻底灭了老三的气焰,也得让他脱层皮,短期内再难跟我们作对。”
只要把老三拉下马,再想办法让远在边关的老大死在战场上。
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年纪小,好对付,他就不信,这太子之位收不到囊中!
“容予那边呢?”颢王问道。
容予如今是殿前司指挥使,若想成就大业,殿前司不能没有他们的人手。
先前他们花了大力气才将裴行俭收归囊下,如今裴行俭折了进去,容予这边少不得要使点劲儿。
淳王冷声道,“能拉拢则拉拢,拉拢不了,就除掉!”
“你的侧妃是定国公府的庶女,有她在,也不是没有拉拢的可能!”颢王分析道。
想到容黛那倾国倾城的脸,淳王勾勾唇,“废话,不然本王娶她干嘛!”
“你娶她,难道不是拿她当宫里那位的替身?”颢王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