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亲近,知道了吗?”他眸『色』微沉,声音也变得低缓起来,“你必须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属于我。”
赵初心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我不属于任何人。”
楼兆琛平和了脸『色』:“很快,你就会属于我。”
这个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人,总有一日,他会亲手拆去那堵高墙。
赵初心看到他眼中的占有欲,是不是所有出身高贵的男人,都喜欢将女人视为所有物?
对视良久,他从军装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刚才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生日快乐。”
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她顿了下,没接过:“钻戒?”
楼兆琛目光微深:“不喜欢?”
赵初心抬起眼,说:“我听说西洋人求婚的时候才会送戒指,少帅,你打算向我求婚吗?”
他愣了下,哪怕是『性』子再强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也难免要『露』出羞涩的神情。
可惜这种神态,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楼兆琛失笑:“是的,我在求婚,请问赵静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眯起眼,笑的有些诡异:“少帅你要考虑清楚,我的东西一向不喜欢与人分享,倘若有朝一日你喜欢上其他女人,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
少女明明声若银铃,悦耳动听,可那稚嫩的嗓音里,却透着些许森冷的寒意。
楼兆琛愣住,随后瞥一眼她纤细的手腕:“好。”
假如你有这份能耐……
*
下午天空还是晴的,谁知到了夜里,却下起了雪珠。
芙蓉听着落雪的响动,站在桌旁磨墨。
赵初心持笔在黄符上画咒,没一会儿已经画好了一叠。
芙蓉对着油灯呆呆的说:“不知道大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她淡淡瞥她一眼,慢悠悠地将黄符折成一条小蛇。
“大太太平时笑盈盈的,居然会养这种鬼物,不知道小翠和周妈妈的死跟那只木头娃娃有没有关系……”想到那只被剁脚的白猫,芙蓉猛打个寒颤。
赵初心停下了折纸的动作,忽然笑了。
以李家的门楣,绝对不能传出虐待外孙女的事情,所以陈佩佩才会大费周章的替她『操』办生日宴,好堵住外人的嘴巴。
假如今日真的从赵初心的屋子里搜出什么东西,陈佩佩就能一脸义正言辞的说她恩将仇报,随后顺理成章的将她赶出李府,到时候,就算是她的亲外公李彦霏,也无话可说。
至于专门挑楼兆琛在场的时候搜查,大概是杜文雪的主意。
一来,可以重挫她在楼兆琛心中的形象。
二来,穆如玉即便再喜欢她,出了这件事之后,也不会让一个喜欢玩弄邪术,闹得家宅不宁的女人进门。
赵初心咯咯的笑出声,发现这个宅子里的人,真的很有趣。
芙蓉听着她阴森森的笑声,又打了个冷颤,见她继续折纸的动作,对小主子的喜好已经见怪不怪了。
“表小姐,你折的是小蛇?”不过一晃眼的功夫,赵初心已经折好了十几条有手指般细长的纸蛇。
赵初心淡淡道:“不是蛇。”
芙蓉好奇的捻起一只:“不是蛇,难道是小虫?”
赵初心点点头:“它们叫死魂虫。”
芙蓉一愣:“死……死什么?”
赵初心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这是一种专吃人魂魄的阴虫。”
心头蓦的一跳,待回过神,她连忙将那纸虫扔掉:“吃……吃人魂魄?表小姐,你又吓唬人。”
赵初心不理她,继续在一旁折纸。
芙蓉看这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表小姐没发话她不敢走,只能傻傻的在旁边陪着。
到了下半夜,芙蓉实在没撑住,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蒋兰来到她身旁,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赵初心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最近她的“姥姥”不常现身,大概已经察觉到……
她停下手,眼中多了几分笑意:“怕吗?你的外孙女已经死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只占去她身躯的恶鬼。”
蒋兰顿了片刻,摇头:你是好人。
她忽然愣住,随后爆出一串笑声,仿佛听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事,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蒋兰静静地望着她:你不过是太寂寞。
她敛去笑,眼神阴鸷:“怎么,你很了解我?”
蒋兰不再作声,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真心的关怀。
赵初心冷然抬眸:“好人从来只会被欺负,被利用,这么吃亏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她将桌上的纸虫推开,慢慢取出一个由槐木制成的葫芦:“进来。”
蒋兰没有动作,困『惑』的看着她。
忽然屋内刮起一阵诡异的风,在她拧开封口的刹那,那葫芦口似涌出一股吸力,几乎是瞬间将她卷入其中。
赵初心微微偏头,低柔地说:“别怕,我只想送你一份礼物。”
*
李彦霏不是蠢货,生日宴那事他即便没有证据,也知道和妻子脱不了关系。
他虽然对这个外孙女没感情,但也是爱面子的,而妻子为了把她赶走,竟然策划了这么一出闹剧,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
他嘴上没说话,心里窝火得得很,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看到陈佩佩那张脸,晚上便找了个借口,在书房中过夜。
隔日一早,黄妈妈来到门前,看一眼门口被剪得不成样子的山茶花,忐忑的将房门敲响。
“进来。”
她看一眼纱帐内的身影,战战兢兢的递上去一碗漱口水。
陈佩佩饮了一口,黄妈妈连忙拿起床头的小痰盂去接,一整套动作下来她都没敢抬头。
陈佩佩吐出水,说:“去把我的披肩取来。”
黄妈妈道了声“是”,捧着小痰盂刚要起身,抬头的刹那迎上一张苍老的脸。
“啊!”吓得手一松,痰盂倾斜着落地。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瞅着泼了一地的污水,陈佩佩满脸不悦。
“老……老……”黄妈妈吃惊的盯着她。
陈佩佩抬起手,终于发现原本白皙的手背上,在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褶皱。
她皱着眉头『摸』上自己的脸,随即『露』出震惊的神『色』。那里不仅没有往日的光滑,手感甚至如鳄鱼皮一般?!
“镜子!去把镜子拿来!”
黄妈妈小跑着递给她一面圆镜,陈佩佩透过镜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望着镜中那满头鹤发,老态龙钟的『妇』人,她最终没忍住,凄厉的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