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心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于是软下态度,搂住他的腰说:“我是你的女人,当然你在哪,我就在哪,可你真的舍得丢下这群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蚩尤沉默的看着她。
赵初心看出他的动摇,又道:“不仅仅是贾坤他们,还有这些日子前来投靠你的战士们,他尊敬你,信赖你,俨然已经把你当做君主看待,你这时候一走了之,你的责任感、荣誉心还有那些来之不易的友谊,都不要了吗?”
“我……”蚩尤一顿。
“你的世界不该局限在儿女私情之上,你有属于自己的宽阔道路,在不久的将来,你将成为这一片土地的主人。”赵初心轻声说,“不要走,好吗?”
蚩尤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的看了她许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被自己说服的时候,他皱着眉头回道:“依你的话,我不娶曹鲁的女儿,就当不成这片土地的主人?”
赵初心想了想,说:“这倒不至于,只不过往后的道路也许会变得更坎坷。”
蚩尤点头:“那好,明日我就去向首领辞行。”
赵初心深吸一口气:“你要任性妄为到什么时候?!”
他认真的问:“不娶阿香就是任性?”
赵初心眯起眼,这是发怒的前兆:“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蚩尤的拳头,猛然攥了起来,“倘若在你眼中,这是耍任性,那么好,我就是任性!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就要你!”
赵初心怒极反笑。
这小子不管是十八岁,还是四千岁,那固执起来可以媲美蛮牛的脾气真是一点没变。
她扬起手,准备狠狠把他打醒。
纤细的手腕被拦截在半空,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扣住,压回床上。
他把她的双手举高到头顶,低头对准她的小红嘴,用力的吮,用力的吸。
“混账!你有完没完!”
察觉到他的反应,赵初心气恼的用脚蹬他。
他不依不饶,捉着媳妇柔软白皙的身子要了一回又一回,哪怕在中途挨了几个巴掌,脸上被抓出数条红痕他也没停。
直到把她弄成一滩烂泥,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浑身湿漉漉、汗津津,头发凌乱,眸光咄咄逼视着她,充满野性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一头愤怒的野狼。
“没完!一辈子都没完!”
赵初心累极了,实在没那份精力和他辩驳。
于是侧过身子,半昏半睡的躺在一侧。
迷蒙间,她察觉到一只长满茧子的手探了过来,他扳过她的肩膀把脸埋入她的胸口,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凑到她鼻间。
他身上的汗味其实不好闻,可她却不反感,这种少年独有的阳刚味……
“不要了。”她没力气推他,只能嘴上求饶。
他顿了下没有动,只要他不胡来,赵初心也就由着他去。
直到胸口那感受到一片湿润……
月光静静的拂过他的身体,他蜷缩在她怀里,那姿势竟有点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他将脸埋在她胸口,泪水顺着面颊滑落。赵初心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如扇子,在眼睑落下阴影。
他近乎哀求的说:“我什么都不要,我们离开这儿,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过日子,初心我会很爱你,对你很好的,你也爱我吧,好不好?”
狭小的茅草屋里,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他更用力的拥紧她,不管她的答复如何,他也不会放手。
“算了。”赵初心眼眸平静,甚至带着点冰冷,“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蚩尤不解的抬头:“你想怎么处理?”
“你别管。”赵初心沉吟片刻,说:“明日你去和曹鲁辞行。”
蚩尤笑起来,脸上是乌云散尽的明朗:“好。”
他单纯的认为他的妻子同意和他离开,自此以后他们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赵初心抱着他又一次在黑暗中睁眼,只是再睁开的刹那,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子里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
曹鲁当然不会放蚩尤走,经过上回一场战役,蚩尤在部落里已经颇具威望,不仅族人臣服于他,连临近的几个小部落在听说了斩白蛇的故事之后,都信以为真,纷纷前来投靠。
他是神龙之子,有他在军心才稳,军心稳定,这附近的局势才会稳定,翼部落才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曹鲁明白这点,之前的话不过是吓唬他而已,他不认为蚩尤会拒绝他的提议,毕竟曹尚香长得不差,他也没说要赶走他现任的妻子。
男人,何况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身边多几个伴侣并不稀奇,蚩尤的反应才是最让他始料不及的。
早上蚩尤来和他辞行,曹鲁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中却不解着。
把蚩尤送出门口,曹夫人对他说:“他的妻子不简单。”
她提及他们迎战的那回,赵初心十分准确的说出了他们的归期。
“她会占卜?”曹鲁不解道,“她是巫师?”
曹鲁对赵初心的印象不深,记忆中那个女孩很年轻,只比他的女儿大两岁,瘦瘦小小,沉默寡言很容易让人忽略。
“是她搞的鬼?”
这是曹鲁唯一能想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