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心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怒斥道:“走开,你沉死了。”
鼻尖埋入她的头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耍脾气道:“不走。”
赵初心皱着眉头暗自叹气,无可奈何的说:“这具皮囊,只有你一个男人。”
他心头微动,身子往一旁侧了侧,闷声问:“你没有落红……”
赵初心:“谁说初夜一定会有落红?”
蚩尤傻呆呆的看着她:“可是她们都有。”
赵初心笑了,捧着他的脸不紧不慢的来回轻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蚩尤:“贾坤。”
赵初心语气温柔得可怕:“所以你信他,不信我?”
蚩尤撩起眼皮,委委屈屈的瞥她一眼。
赵初心笑容越发灿烂,她慢慢翻坐在他身上,微弯腰,一头青丝像帘子一般被风吹起。
蚩尤目光微醺,仰着头看她。
媳妇的小脸尖尖的,洗去图腾的脸上像雪一样白,还有那张小嘴,两瓣小红肉一张一合,他尝过许多次,直到现在也没搞懂她那里怎么能那么红,那么嫩……
蚩尤沉默了。
赵初心也没说话,她笑微微的瞧着他,看起来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这样娇小依人的样子,哪能害人呢?应该让他好好的保护,不,是藏起来才对。
忽然,她对着他又笑了一下,抬起手毫不留情的挥下来,在一声脆响中,他被抽偏了脸。
“我还没嫌弃你这个愣头青,你倒是来嫌我脏了?我会搞成这副模样是托谁的福?!”她的笑容渐冷。
她宝贵的落红,被一只僵尸给占了。
想到这,她又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蚩尤没有反抗,捂着脸似乎被打懵了,他支支吾吾:“我……我没嫌你脏。”
赵初心抿紧薄唇,神情恶毒:“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不出话,依旧傻呆呆的瞧着她。
赵初心冷哼一声:“现在酒醒了?”
他呆呆的点头。
她下床要走。
蚩尤心头一跳,身手如猎豹,猛扑向前。
“去哪?”他用力圈住她的腰,然后往怀里拽。
“找地方睡觉。”赵初心没好气的说。
“这里能睡。”
“你身上臭死了。”
他扁扁嘴,依然捉着她不放。
“初心,你别生气。”他捉着她撒娇,被酒气熏红的俊脸忽然凑得很近,“你不喜欢,我再也不问了。”
赵初心有点想笑,一个五大三粗,身高都快比她高三个头的大男人,这会儿居然跟个小姑娘一样和她撒娇……
“行了,去把自己洗干净。”她发号施令。
“你帮我洗。”他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好像少看一眼,她就会跑了似的。
“你是三岁小孩儿?”
“我不走。”他从鼻子里控诉似的哼哼,“我走了,你就不见了。”
赵初心头有点疼:“也不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抱着她的腰,委委屈屈的抱怨:“你不爱我,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赵初心“嗯”一声。
蚩尤:“你也不像别人家的媳妇,别人家的媳妇都这样,那样,你从来不这样,那样……”
赵初心听着他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那样吧啦吧啦的抱怨了一大堆,简直哭笑不得。
最后他大概是嘀咕累了,居然躺在她腿上,扁扁嘴睡了过去。
赵初心听到他可爱的呼噜声,啼笑皆非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她曾经有过很多男人,不管老的少的,活的死的,只要被她瞧上眼,他们都会成为她的东西。
然而这群各有特色的男人们,其实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或许爱过她,或许畏惧她,但到了最后,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在心中防着她。
她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她也没有信任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虽然也有例外,不过那个例外已经不会再对她造成威胁。
赵初心看着蚩尤的目光里多了丝深意。
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将弱点暴露在她面前,仿佛全心全意的信任,从不担心她会背叛。
蚩尤可以在外人面前做一个威风凛凛的首领,唯独是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他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他的眼泪从来只让她看到,他的难过,他的困惑,也只会告诉她,他一点也不介意让她看到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因为他已经把她当成了最亲密的,几乎无法分割的另一半。
赵初心承认自己对感情十分淡漠,她追求的从来只是肉体上的欢愉,她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可她却为了一个少年的眼泪而感到心疼。
赵初心在没有惊动他的情况下床,然后取来艾草挂在床头,蚩尤容易招惹蚊子,所以驱蚊是她每天晚上都会做的工作。
目光又一次落在少年微红的脸上,她眼神迷惑。
战神蚩尤,和她过去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沉默片刻,无声的说:我不爱你,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在打开神魔之井的前提下,她也许可以想一个能保住他性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