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耀眼的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进酒店的停车场,停车场内的车位很快被占满,安保有秩序的指挥那些晚到的豪车停在酒店外侧。
接亲的劳斯莱斯的车队有专门预留的通道,庄重而优雅地缓缓驶入,每一辆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尊贵气质。
这奢华车队的最前端,一辆明艳似火的红色法拉利格外夺目,花花和小米扛着摄像机在法拉利中,记录着时玥这场盛大且梦幻的婚礼。
附近的路人纷纷掏出手机拍视频,很快,网上就传遍了这婚礼的车队盛况。
时间掐得很紧,时玥在迎宾区停留了十几分钟,拍了几张照后就匆匆上了楼。楼上有她的专属套房,她要去换主婚纱进行接下来的仪式。
……
顶层套房里,许骁身姿笔挺地站在房间中央,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解开黑色西装的纽扣,不一会儿,便换上了一身熨帖的军装,肩章,勋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每一枚都镌刻着过往的热血与拼搏,满是荣耀。
祁宇一下车就和林文凡分开了,他熟门熟路地进了许骁的套房,身形慵懒地倚在门口,冲许骁挑了挑眉。
许骁抬眸,对上祁宇的目光,心里对他此番来意已然心知肚明,却还是佯装不解地开口问:“你不去外面迎宾,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祁宇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近:“外面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
随后走进来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许骁的肩膀,凑近压低声音道:“一会儿该怎么做,你懂的!”
许骁存了心的想逗他,摊开手说道:“捧花是时玥扔,又不是我扔,我能有啥办法。”
祁宇眼睛一瞪,胳膊肘怼了怼许骁,急道:“你跟嫂子说一声嘛!”
“看心情。”
……
另一个套房里,时玥也已经换好了主婚纱,造型师小心翼翼的从保险柜里拿出那顶皇冠,将其戴在时玥头上。
“好美啊啊啊!”一旁的姜格由衷的发出感叹:“这顶皇冠跟凡凡姐设计的婚纱绝配!”
时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着华服、头戴璀璨皇冠,周身似被梦幻光晕笼罩,这一瞬间,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心底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艳。
“时小姐,时间到了。”工作人员进来温柔的提醒道。
时玥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后,缓缓起身,动作间,那华丽得如同云朵织就,星辰点缀的婚纱裙摆,似被赋予了灵动的生命力,在身后徐徐展开。
时爸已经在婚礼宴会厅后面的门等着了,他记着妻子的叮嘱:等会儿送女儿上台,不许哭,整个北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看着你呢,可不能让人家笑话。
可见到宝贝女儿身着婚礼婚纱缓缓走过来的时候,眼中一热,刚憋回去的泪水,又忍不住要往外流。
时玥见状,心里也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酸涩,她撇了撇嘴,嗔道:“爸爸,拜托你不要难过了,搞得我都有点想哭了……”
时爸擦掉眼泪,深呼吸了口气,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就是有点舍不得,想到你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只,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大女孩,要嫁人了……”
工作人员上前轻轻帮时玥擦掉眼尾的泪水,她挽上时爸的臂弯,轻声说道:“爸爸,放心,我会幸福的。”
“我知道。”时爸知道,许骁对他宝贝女儿的爱,不会比他少,只会比他更多。
他拍了拍时玥的手:“原谅爸爸,第一次嫁女儿,有些失态。”
时玥:“没关系。”
……
婚礼内场,宛如梦幻奢华的殿堂,穹顶高悬,垂下巨型水晶吊灯,仿若璀璨星河倾泄,细碎光芒肆意跳跃在每一寸空间,地面铺就的是名贵大理石,纹路天然且流畅,拼接严丝合缝,在灯光轻抚下泛着温润光泽。
一排排座椅皆是顶级天鹅绒面料包裹,手工雕花的实木扶手尽显古朴与矜贵,椅背上精致蝴蝶结与娇艳欲滴鲜花装饰,芬芳暗涌。
红毯从入口一路铺展至主舞台,红毯两侧,纯金打造的立柱间隔而立,柱身缠绕着栩栩如生、用翡翠雕琢成枝叶、珍珠串作花朵的藤蔓,奢华得惊心动魄,周边巨型花艺造型,珍稀兰花、进口玫瑰层层簇拥,馥郁花香与满目华彩相融。
花路的尽头,许骁一人笔直的站在那里,耐心等待着他的新娘。
无数名宾客都已落座,都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顷刻间,一千九百九十九盏水晶灯同时熄灭,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片黑暗。
随着一阵低沉而庄重的音乐缓缓响起,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在机械的轻鸣声中,开始缓缓向两侧拉开。
门缝间,率先透出的是一线璀璨夺目的光,仿若利刃,瞬间划破此前场内稍显静谧的昏暗。
在大门完全敞开的刹那,一千九百九十九盏水晶灯,又齐刷刷地被点亮。数千颗水晶吊坠,在电流奔涌的瞬间,将蓄积已久的光芒尽情释放,细碎的光屑倾洒而下,让每一寸地面、每一个角落,都跳跃着耀眼的光斑,似在欢呼这场盛大仪式的启幕。
时玥挽着时爸,手捧着鲜花,明艳的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她抬眸,一眼就看到了花路尽头的许骁。
他也同样在看着她。
很多年后,时玥回想起这一刻,心还是会忍不住漏跳半拍。
……
“真好。”台下的时南夕轻启双唇,喃喃低语,那简短二字里,满是百感交集,她眸光紧锁在舞台之上,看着那对新人,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冲破眼眶的禁锢,簌簌滚落。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一步步的走向她的新郎……
如今,物是人非,留她一人孤独的活在这世上。
一旁的美怡女士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时南夕听到美怡女士轻柔的劝慰,身子微微一僵,像是被这句戳心的话从久远又酸涩的回忆里猛地拉回现实。
她抬手,用指尖匆匆拭去腮边泪痕,可那泪,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洇湿了手帕。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嗓音带着几分哽咽后的沙哑,目光仍痴望着台上新人,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