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光对房子非常满意。
她渴望了半辈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如今虽然只是暂时租住,但也足以让她开心许久。
她发自内心地感谢宋怀舟。
看到祝遥光这么开心,宋怀舟原本来找她要说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现在跟她说那些话,反而有挟恩以报的嫌疑。
日后再说吧,日子还长着呢。
他们来日方长。
江市一个低矮的平房内,25岁的祝耀祖正在刷娱乐app。
他每天除了打工,最喜欢的娱乐便是刷各种app,看别人家里的八卦事。
看到别人过得不如他,祝耀祖就开心了。
他点开一个最近最热的八卦,说是一个大学教授出轨了一个舞蹈家,最后那个家庭主妇前妻被分到了七成的家产。
八卦里没说前妻具体获得了多少钱。
只是大概提了一句有八位数。
“艹,老子每天跟个骡子似的在这忙得要死,这辈子也挣不到十个万。这臭老娘们离个婚分走了这么多钱?!”
祝耀祖很不服,浑身不舒坦地爬起身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这老娘们的钱也是真好赚!”
他继续看了下去。
这八卦把人名跟照片都差不多曝光过了。
“祝遥光?还跟我是本家姓呢。”祝耀祖嘟囔着。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脑海中劈过一道精光。
“等等,我爹不是说我几十年前有个念书出息后就死活不认家里人的白眼狼姑姑,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啊?”
祝耀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那个八卦里可说得很清楚。
那个丈夫出轨了,儿子也背叛了前妻,前妻伤心欲绝才提起了诉讼离婚分走了这么多钱。
若这个女的是他姑姑。
这不是现成的挣钱飞升大好机会吗?
她儿子背叛了她,她如果把那些钱给他花,那他祝耀祖也愿意给这个便宜姑姑当亲儿子啊!
他很快拨通一个电话:“喂?爸啊?我是耀祖。那个,我是不是有个姑姑叫祝遥光啊?她丈夫是不是姓江?”
对面的老头儿接通了电话,也在对面骂骂咧咧的。
“别跟你爹提那个丧了良心的臭娘们儿,当年我跟你爷爷去她学校找她回家给你奶奶办丧事。这个白眼狼死活不回家,害得你爹我被打断了一条腿!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啥彩礼不要自己找了个穷教师,骗了你爷爷拿了户口本就领了证。哼,就算念了书,也一辈子没出息!”
祝光宗一提起这个亲姐姐他就来气。
当年他妈死了,他爹让他姐回来奔丧。
结果祝遥光这臭女人死活不肯回家啊!
他们都在山里给她谈好了一门亲事。
人家是山里的猎户,亲戚在外边做大买卖,很有钱的!
听说祝遥光长得漂亮又聪明,是大学生。
他跟他爹费尽心思,才谈到了十二万彩礼。
对方一听女方长得美,立刻给了三万定金。
那钱一到手,祝光宗就手痒去赌了几把,结果全输光了。
结果赌场还找他要欠的剩下两万块钱。
祝光宗哪有钱?
没办法,跟他爹两人揣了家里墙角根底下他妈偷偷攒的几百块,一路乞讨加打零工找上了京市的学校找祝遥光去。
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她,这女人不仅不愿意回去,还跟小白脸一起把他们爷俩儿给送进了警察局!
还要还让他们进局子,吃牢饭!
吓得两个人连夜坐火车跑了。
结果一回到家,就被听到风声找上门的赌场老板跟定亲的猎户打断了腿。
祝光宗恨毒了祝遥光。
后来有几次,娶媳妇儿,生孩子,他打电话找祝遥光要钱。
都被她拒绝了。
祝光宗很生气,说以后再也不会管这个姐姐死活。
这都好多年的事情了。
几十年过去,他都险些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姐姐。
今天,耀祖怎么突然提起来她?
带着满腹疑惑,祝光宗就问出了口。
\"耀祖啊!你那个姑姑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最毒妇人心呐!她的心就比那黄蜂的尾后针还毒辣。你怎么今天突然问起来她了?\"
真的是自己亲姑姑!
祝耀祖心中闪过窃喜。
“爸,我今天看到网上一个事儿......我那姑姑,最近遭难了呀!很需要咱们这些娘家人帮她。”
祝耀祖的语气里带着沉重与悲愤:“我那要被天打五雷轰的姑父,居然在外边找小三儿,那个表哥也不是人,姑姑住院他居然跑去照顾小三儿了!”
祝光宗皱起眉头:“那关你屁事儿,难道你还想上赶着把脸送上门给那个女人扇?我跟你说,我可不会认这个姐姐。”
祝耀祖急了:“哎呀!爸,您听我说完呐!我那姑姑,分走了前夫几千万的财产啊!那没个继承人怎么能行?万一她死了,还能指望那个偏向小三儿的亲儿子给她摔盆吗?不还得指望着咱们这些娘家人?”
“什么?!几千万?!”祝光宗拖着瘸腿站起来,惊叫出声。
他的天爷啊!
几千万?
他在外边打零工,拼死拼活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块。
全家人加起来一个月也就一万出头。
就这,攒到现在都没攒够娶儿媳妇儿的本钱。
几千万,那够他们全家不吃不喝的攒上多久啊?
有这种好事,祝遥光这个臭老娘们居然不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个亲弟弟?
祝光宗兴奋得像是喝了二两老白干,脸色酡红,两眼放着光。
“耀祖啊!你说得对!咱们是得好好照顾你姑姑,她就剩下咱们这一家子亲人了。不靠咱们,她还能靠谁?也好让你姑姑知道知道,咱们家耀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跟她那个白眼狼儿子可不一样!”
郑玉兰从门外走进来,脸色阴沉得不行:“什么姑姑?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要照顾耀祖他姑姑?老娘不同意!”
祝光宗急忙把郑玉兰一拉,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郑玉兰听着听着,那平日里刻薄的吊梢眼也情不自禁地转了转,眼里闪过精明的光,听到最后,她面色也不禁柔和下来。
“行,那咱们家这就得好好准备准备了,我待会儿收拾下行李,咱们去投奔孩子他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