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别拉着我。”
夏侯清听到里面皇帝刘协和伏皇后的对话,气不可耐的就要返身回去。
原来是故意为之!
丁夫人一边拉着夏侯清一边往外走,“妹妹,算了吧。谁叫人家是天子,言出法随,这就是命,只怪贞儿妹妹命薄。”
夏侯清气愤地转身朝里面大声喊道:“天子又怎样?天子就可以草菅人命吗?”里面瞬间静了下来。
丁夫人长叹一口气,劝道:“妹妹,慎言啊!隔墙有耳,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夏侯清怒道,“慎言?他敢做还不敢让人说,这天下悠悠之口,岂是他一人能挡得住的,有种杀了我!如此行事,还妄想坐稳那个位置,真当天下人都是眼瞎的吗?”里面更加安静了。
“妹妹,快走吧!”
……
回到曹德府上,夏侯清双手握着糜贞的右手说,“贞儿妹妹,你看两个孩子多可爱,你要快点养好身子啊。”
她与糜贞相识最久,关系比其他人更好,现在看见糜贞这样,她心中比谁都难受,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尤其是在糜贞的面前。
糜贞先是看了看睡在旁边的两个孩子,然后对夏侯清笑了笑,“姐姐,妹妹托付你一件事。”
她不是傻子,否则当初也不能从徐州逃婚到兖州还一路平安无事,虽然夏侯清没有和她说她的身体状况,但她却是心中有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夏侯清心里一颤,心知糜贞已经清楚了,强忍着眼泪笑道,“妹妹尽管说来,姐姐无有不从。”说完忍不住落下眼泪。
糜贞房间外面,曹昂气得要死,可是又没有办法。
曹德临走时把鄄城的兵权都交给了荀彧,他手中无兵无将。
“令君,我求你了!”曹昂走到荀彧的旁边跪了下来,“你就让我带兵入宫吧。”
曹昂再一次恳求荀彧,“叔父走时,让我照顾好家中老幼,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妹刚出生没了娘啊。”说完磕了下去。
荀彧吓得急忙拉住曹昂,“大公子,折煞老臣了。”接着准备开口规劝曹昂,千万别做以下犯上之事,哪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哟,荀彧。几日不见你都能让我侄儿给你磕头了,要不我给你也磕几个?”
“君侯!”
“君侯!”
来人正是曹德,紧赶慢赶总算在糜贞生产后的第三天赶到了。
曹昂抬头看见曹德,带着哭腔开口道,“叔父……婶婶娘……”口中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曹德颔了颔首,然后把曹昂扶了起来,笑道,“无妨,我去看看你婶婶,晚些再进宫。”说完径直走进糜贞房中,直接无视了荀彧等人的见礼。
荀彧心中大慌,他知道曹德无形之中是在警告他剩下的事别插手,否则连他一起收拾。
“夫君!”
“夫君!”
夏侯清听到外面的声音,急忙和貂蝉等人走了出来,刚好和曹德撞怀。
“夫君……”
夏侯清红着双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曹德,不管她在宫中如何开骂天子,但是刘协仍是不同意赐药,坊间甚至谣言四起,说是她言语举止粗鲁得罪了天子,这才导致天子不赐千年老参给糜贞。
她对此倒是不屑一顾,从未放在心上,只是心疼糜贞命苦和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各种滋味交织心中,在看到曹德的这刻,心中酸楚全都化作一声“夫君。”
曹德抚摸着她的脸,温和的笑了笑,“清儿别哭,我回来了,万事有我。”
进城来,一路上各种风言风语他都听到了,其他不说,至少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女人为了糜贞,居然敢在皇宫大骂天子刘协,果然不愧是他曹德的正室夫人。
曹德向旁边的貂蝉几女也笑了笑,然后走进去来到糜贞的床边,拉着脸色苍白的糜贞的手亲了亲,“贞儿,你好生休息,我这就进宫拿药。”是拿不是求!
糜贞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开口笑了起来。
她相信他,因为他是她的天。
曹德起身对夏侯清等人轻声说道,“你们在家照顾好贞儿,我去去就来。”说完大步流星走出糜贞的房间。
“君侯!”
“叔父!”
“父亲!”
曹德先是向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对典韦说道,“典韦,随我进宫。”声音听起来十分阴森,充满杀意。
荀彧向前跨了一步,欲言又止,曹德横了他一眼,“荀彧,既然知道有口难言就别开口,免得影响你我之间的交情。”说完就和典韦走出了大门。
“谁叫你们来的?”曹德走到半路上,看到后面的曹昂和曹安民,还有一个黄头发的少年,应该就是大曹口中的黄须儿曹彰了,也是未来老曹家第二代子弟的武力天花板。
三人只是笑了笑,均未开口说话,而是提马跟上曹德的速度。
曹德看在眼里,然后开口笑了笑,“呵,你们几个臭小子胆子不小,知道待会儿我要做的是什么事吗?赶紧回府去,别给我添乱。”
他可没什么好脾气,刘协这次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只是过程可能多费些时间罢了,就看刘协懂不懂人情世故了。
曹安民还是笑了笑没开口,曹彰虎头虎脑的,他二哥临走前嘱咐他了,不管大哥曹昂做什么,跟着就行,最主要的是他也想和二哥和娘亲口中天下无敌的叔父多亲近亲近。
曹昂语气郑重的说道,“叔父,曹家本是一体,岂能让你一人独自承受世人的骂名。”他心中已经隐隐知道曹德待会要做的事了。
果然,到了宫中。
曹德冷着脸问守门的侍卫,“陛下何在?”
门卫先是急忙见礼,然后正声道,“君侯,陛下有旨,今日不见外臣,君侯还是请回吧。”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曹德笑了笑,然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脚往对方胸口踹了过去,冷声道。
“给你脸了,老子什么时候让你给人家当看门狗了,忘了是哪个养你的了,狗东西!做狗做久了,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不记得了?”
曹德骂完对身后的典韦吩咐道,“典韦,扒了他身上的这身皮,你守在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宫,胆敢闯宫者,杀无赦!”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