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前厅。
江篱一脸茫然,“外祖乃前太女太傅,也未曾听过太女在淮县有铺子?”
这就奇怪了。
一般帝嬴盘铺子都为赚银钱,自然不会隐瞒是幕后掌柜的事。
如此也能迅速打响热度,生意才会红火。
可这人却将铺子开在当时穷困潦倒的淮县不说,还隐瞒了此事,究竟意欲何为?
还是说刘洋招来酒楼里的倭寇,都是在应太女遗愿做事?
“外祖,太女为人如何?不会……”
不会见皇位不得,在死前制定了叛国计划吧?
毕竟先帝在位时,太女的党羽最多,也不排除有些忠心耿耿的。
周宁晃首,“太女七岁便由我来教导,此人胸怀宽广,最不喜战事,应该不是她。”
“那太女为何把偌大的铺子赠予一位不认识的人?”
江篱派人查过,刘洋生于淮县,长于淮县。
除却去年被百姓所知的酒楼关门不见人后,百姓对此人还是比较了解的。
皆说她从未出去过淮县。
刘洋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父,可谓吃着百家饭长大。
她大字不识一个,脑筋却很灵活。
从一名摊贩,一点点开起了大酒楼,混得是风生水起。
别看这人成了快要称霸淮县商贾,可她的生活还是很朴素。
每日都去楼下吃着最便宜的素包子,或是刀切面。
人们日日能看见她,自然知晓这人没出过淮县。
除非……太女在淮县结识了刘洋?
可太女又的的确确没在战乱地界出现过。
就像外祖所说的,她对战事深恶痛绝,从不去往这样地方。
“或许……她在无意间帮助过太女的亲信吧。”
也只能如此想了。
因为在周宁心里,太女也是心怀家国之人,若当年她坐上皇位……
罢了。
纵然周宁心中对当今圣上有气,也不能忽视她的能力。
女帝除了杀亲姐、和猜忌朝臣外,并无其他错处,她把大岳国治理的很好。
不过大岳国能有今日安宁,她的儿媳也功不可没。
周宁没有别的奢求,唯望女帝能善待征战沙场的将士们。
“外祖,您早些安寝,孙女先行告退。”
江篱退出厅堂,走向客房。
可她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对着半空挥了下手。
三二如鬼魅般现身,“世女。”
“你尽快回京都一趟,去查前太女一脉的党羽都有谁?”
三二颔首。
“等一下。”
想到什么,江篱又叫住她,“告知母亲,把她安插在刑部的人手全部撤回来,换上我自己的。”
“是!”
三二应声,仅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待江篱踩着月色回房,安怀清已经睡下了。
为不惊扰他,江篱去到另一间房里梳洗。
回来恰好遇宋玉。
“世女。”宋玉低唤。
江篱睨一眼他走来的转角,难得主动跟他说话。
“明日我和郎君随长辈去山中祭拜,你在府中待着。”
言外之意他只是侧郎,不配跟去祭拜。
宋玉眼皮低垂,低声回应,“是。”
呵……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呢。
记得以前,母亲说安怀清不配进入宋家祠堂。
如今倒是轮到他了。
“我们大概出去半日,你有事可以找三姐。”
想到适才在转角处瞥见的一截衣摆,江篱又补一句。
也不知道二人相处得怎么样了?
她还是多多制造些机会吧。
不然这俩人慢慢悠悠的,她跟安怀清什么时候能圆上房?
“咔哒。”房门关闭声极轻。
宋玉亲眼看着那位不可一世的江世女,像所谓的夫管严一样,蹑手蹑脚走进房中。
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江篱?
江符说得没错……江篱的爱与不爱很明显。
在她心中没有半点分量的人,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话让宋玉想起还未大婚之前。
那时江篱一次又一次地维护安怀清,看似不耐,实则内心里早就把安怀清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了吧。
安怀清何德何能,得世女如此偏爱?
宋玉又在门外僵直一会儿,直到房里的光亮彻底熄灭,才默默回到隔壁房间。
随着门声响动,江符也消失在墙角。
这厢江篱悄声进到房里,熄了最后两盏灯才上床。
“妻主……”
甫一躺好,那人像往常一样缠上来,嘴里也哼哼唧唧的。
江篱伸展手臂,让他躺的舒服些。
很快也阖上双目。
“啪!”
漂亮!
这货的巴掌又扇来了!
江篱摸黑握住一只手腕。
感觉面前一阵清风划过,又抓住了另一只。
跟安怀清睡觉好似在战场一般,一刻都不能松懈。
刚刚她仅放松那么一会儿,就被无情巴掌扇过来了。
真是好样的!
“嗯……不舒服……”
睡梦中,安怀清感觉手臂沉重无比。
任他如何用力,也不能移动分毫。
气得手脚并用。
江篱:“!”
接连接住男子踢过来的长腿,江篱也怒了。
把侧卧的人按至平卧,一下跨坐在男子双腿上。
并把他再度攻来的双手桎梏住,按在头顶上方。
“呜……谁在呜呜呜……”
安怀清感觉身上好像压了块大石头,呼吸艰难异常,愣是给憋醒了。
腿上软绵又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惊。
意识到被人压着,下意识张大嘴巴呼救。
却被一把捂住嘴,熟悉的甘松气息也扑鼻而来。
“妻……主?”
安怀清无法正常张口,言语含糊不清的。
由于捂按姿势不当,口津也丝丝缕缕渗出。
察觉掌心的一点濡湿,江篱呼吸急促。
手也滑至安怀清下颌,将其抬起。
女子猛地俯下身,唇畔在湿漉漉地唇角蹂躏,“你怎得睡梦中都惦记着勾引?”
安怀清刚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还是混沌的。
“什么勾引?”
他醒来这人就覆在自己身上,怎么就说成他勾引了?
不满道:“分明是你图谋不轨,是你贼喊捉贼!”
“呵呵……”女子轻笑。
唇也移至男子耳际,低声呢喃,“说的没错,贼人就是想吃了你。”
江篱的唇畔犹如火焰般炙热,在安怀清脖颈上游走。
冰凉的扳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他耳垂。
每当扳指落下,安怀清都激得身子一颤。
想推开江篱,可手腕被她用一手攥住,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任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