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看到了姚刚身中无数短箭,摇摇晃晃倒地而亡。
射杀他的是手拿小巧连弩的黑衣人,连弩力道大声音小,可以不停的连发,瞄准性强。
姚刚被射杀以后,守卫军群龙无首,乱做一团,很快地上躺满了尸体,黑夜里宫灯下看不出颜色,但能看到地上流淌着暗色的浓稠的液体。
夙娅皇后宫中大火无人扑救,已经火光冲天。
“母后~母后!快来人!救火!”
一个人影狂奔而至,声嘶力竭的大喊,硬往夙娅皇后的寝宫里面冲。
有人把他拦下:“慕辰殿下,不要冲动,已经无力回天了!”
慕辰试图挣脱拦住他的人,但无论怎样都挣脱不了,只有更加大声的呼喊。
“母~后~”这一声吼完,慕辰昏倒在地。
这个从小被夙娅皇后呵护在自己羽翼下的妈宝男,没了母亲,不知道后面的日子该怎样走下去。
东宫没有一丝光亮,连宫门口的宫灯都灭了。
玉瑶不想再看下去,一切已成定局。
虽然冤有头债有主,但这种冤冤相报的局面未免有点过于残忍。
玉瑶飘回了宅院。
在上空俯视了一下整个宅院,整个宅院约有四进院落,每一进院落都能独立的成为一个小的宅院,布局合理。
宅院深深,有点阴气重重的感觉。
玉瑶魂魄回到了卧房里的肉身,醒来眨巴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这一夜,离国皇宫又增添了许多冤魂。
第二天早上,玉瑶醒来时,日头已经很高了。
白慕轩悠闲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貌似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看到玉瑶出来,温柔的看着她问:“昨晚睡得好吗?”
“呃~还好~”玉瑶回答的有点不自然。
她不认为白慕轩会真的相信自己老老实实的在睡觉。
“再坚持两天,我就把你接回去,我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玉瑶讪讪的笑了笑。
她怎么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洗漱一下,吃点东西,我去上朝,晚点过来看你。”白慕轩说完冲玉瑶邪魅的一笑。
玉瑶看他的动作表情浑身一激灵,白慕轩变了,变得她有点不适应。
一个黑衣人前来禀报,看到玉瑶在场,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慕辰皇子~疯了~夙娅皇后尸骨已化为灰烬,亲族都已逮捕候审……”
“好,我亲自审问,我去请父皇陪我一起审!”白慕轩目露寒光。
玉瑶淡淡的听着,插不上嘴,这是他的家仇,知道怎么也阻止不了。
天牢内。
到处阴森森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宫斗或皇权之争站错了队伍,命尽于此。
第一个审的是夙娅皇后的亲哥哥夙风,此人年逾四十,面相精明,长相斯文。
在牢房内闭目养神,不急不躁。
“夙风,本太子问你话,你可要如实相告,不得隐瞒,否则灭你九族!”
“……”没有回应。
“当年我母妃是不是皇后陷害?”
“……”
“本太子问你话呢!”
“……”
“带上来!”白慕轩知道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
不一会儿,一个刚过弱冠之年的英俊少年被带至牢房。
夙风见了少年,大惊,马上站了起来:“太子~请不要为难小儿,我什么都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夙风声音颤抖,非常紧张。
夙风把二十年前夙娅皇后如果陷害淑妃的事情全部都抖了出来。
一直在暗处的离王,痛心疾首,不愿再听下去,悄悄的离开了。
白慕轩听完面无表情,走出了天牢。
“一个不留!”
快走出天牢门口的时候,白慕轩留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身上的玄色披风,随风抖动,散发出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天牢里传出几声惨烈的叫声,伴随着刀出鞘进鞘的金属碰撞声。
三日后,皇宫张灯结彩,东宫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的双喜贴在宫门两旁。
慕轩太子大婚。
玉瑶头脑中又出现了那个花海中的景象。
玉瑶身着凤冠霞帔,一路踏着红毯,过火盆,接苹果。
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宫里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昏暗的喜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这鲜艳的红,让玉瑶想到了几天前那一夜的皇宫浩劫。
玉瑶至今也想不通,白慕轩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把夙娅皇后的亲信连根拔起的。
白慕轩现在就像个迷,让玉瑶捉摸不透。
这个婚结的有点懵。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真正的离国太子妃,未来的离国皇后。
烛光摇曳,映着一片红。
白慕轩面带微笑,拉着玉瑶的手,缓缓的坐下。
端起酒杯,递给玉瑶一杯,和玉瑶的手臂交缠:“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一个人了!”
玉瑶闭着眼睛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经过喉咙,到了胃里,依然火辣辣的,就像心被烤了一样。
白慕轩拿下玉瑶的酒杯,除去她的凤冠霞帔,把她拉到了床上。
玉瑶有点紧张,有点害怕,还有点不好意思。
红红的床幔放下……
白慕轩看着身边的玉瑶,会心一笑:“我们已经是一个人了。”
“……”玉瑶茫然的望着她笑了笑。
远在世界另一边的乌拉王,心头一颤,好疼。
他双眼冒火,自言自语道:“待我一统天下,看你如何选择。”
玉瑶和白慕轩大婚第二天,早朝。
“报!”
“一大早慌慌张张,什么事?”
“乌拉王已吞并周围两个小国,下一个目标:夏国!估计是想越过夏国来犯离国。”
离王目光沉了沉:“只要夏国反攻,我们全力援夏!速派使臣前往夏国,表明立场。”
“诺!”
……
朝堂上的大臣又新选拔了一批,昔日亲“后”派被除以后,空缺都已经被补上。
探子走后,白慕轩开了口:“父王,孩儿认为,我们不急着应援,先让乌拉国和夏国战上一战再说。”
“嗯~”离王摸了摸胡须,望着白幕轩道:“没想到我儿有如此远大抱负,朕没看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