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杀一个人,却因为太忙不能自己动手,聘个杀手是个选择。
不管你想雇佣哪种人做哪种事,越有钱的话选择就越多。
在泰拉,一箱满满的钞票,就可以雇佣到w这种级别的炸弹狂魔。想象你的仇人将在爆炸声中血肉横飞,不满意都找不到理由。
如果你没钱,略施小计也能拼凑出廉价的方案,无论在哪个太阳照不到的阴曹地府,总有几个刚好家里有病入膏肓之人的感染者,愿意为了几张钞票,穿戴整齐和源石炸弹一起拥抱你的仇家。
同理,引发国家之间的战争也一样。
只要得到的利益足够大,资金和人命就只是一种必要的前期投资,只是一串不起眼的数字。
就像是在龙门赌场里不分昼夜运转的轮盘,赌徒们只需注入本金,压上筹码,而后等待。
你难道还没有看过吗?
注定毁灭的土地,它的糟糕和荒凉,我完全无法用言语描述,这就是我们发现的土地,这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大胆地说,这里不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改变丝毫。”
古堡中的空气还是一样沁凉静谧,枯朽木头的腐烂气息,从细长的天窗中照进来些许微弱月光,让鲜红也蒙上一层昏暗的温柔。
“陛下,我并没有您理想中那样强大,自然也没有您理解的那样自傲。”
“权利无法腐蚀我,道德无法约束我。”
因为我从不站在任何一方。
我点燃了一根枯木,随手将它丢进燃烧炉。
小小的火星在黑暗中画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无数次场景的复制。
毫无新意的日常。
层层叠叠的感染者尸体,在接触花火的瞬间爆发出剧烈耀眼的光芒,随后逐渐归于平静。
废墟之上,气温缓缓上升。
“混账!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做了一次尝试。”
在你借我的手处理那些无辜的感染者后。
在你尝试戳破我的那些小秘密后。
在你彻底惹怒我后——
“逆臣!你明知道费奥多尔不是合格的继承人。”
“当然,所以他现在是唯一继承人。”我淡淡响应。
完全破罐破摔了。决定炒掉老板后,员工的一切行为都不再受约束,唯一起作用的是所剩不多的道德感。
通俗一点,失掉利益控制权,所谓的上下级关系只是一坨屎。
但王座上的人显然没能明白。他皱起眉头,狐疑地上下打量我,就好像观察什么新型物种。
也许他正好在想,我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
“以你的谋略见识,难道看不出这不过是片刻平静?”他挣扎着问。
“所以将会有一场惨烈的失败即将到来,让这个以征伐为乐的国家停下脚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我无奈摊手。
“无奖竞猜,这个国家在过去最好足够弱小,足够岌岌可危,才能足够击垮帝国不可一世的桀骜自大,才能足够终止它自我毁灭的步伐。”
沉默。
“原来如此。”
弗拉基米尔·伊凡诺维奇突然睁大眼睛,颓然瘫在王座上。像是突然理解了什么,这位一手缔造了如今的乌萨斯帝国,不可一世的皇帝陛下,一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死亡是人类社会的一个安全阀:不管一个领导人有多坏,他们总有一天也会死。
同样,不管一个领袖有多好,他手中的权力也终将被传递给别人。
我的计划简直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这就是预言所示,死亡与新生。”他明白了。
“呵,这居然就是命运。”但他似乎又不太明白。
作为无神论者,我厌恶着这些将力所不能及之事推脱给命运的恶徒。
“竟然是这样的命运。”弗拉基米尔轻声感慨,认命般闭上了双眼:“愤怒不会改变我的命运,我征伐一生,也不会让周边的国家忍让乌萨斯的贫瘠。”
“是的,要怨就只能怨您中意的继承人生错了时代,生在您和您的乌萨斯大厦将倾的时候,人人都这么虚伪、迂腐和势利。”我轻声道。
1073年冬,弗拉基米尔·伊凡诺维奇去世,费奥多尔·伊凡诺维奇继任。
次年春天,乌萨斯与东国之间的血峰战役爆发,战争最终以乌萨斯战败、东国获胜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