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回来之后,发现天都变了,虽然他已经收到了信,但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威严华丽的王府如今宛如一栋废墟,断壁残垣,一片荒芜。
摄政王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那怒火熊熊烈烈,快要将附近的住宅都要点燃了。
他强忍着胸中怒火,双目圆睁,满脸通红,策马闯进了皇宫。
宫门的侍卫试图阻拦,却被摄政王怒喝:“滚开!”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侍卫们胆战心惊,不敢再上前阻拦。
一路疾驰,直至御书房前,摄政王翻身下马,大步闯入,毫不顾忌宫廷的规矩和礼仪。
御书房内,程亦寒正坐在书桌前,神色从容淡定,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好戏,很是期待。
摄政王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程亦寒吞噬:“陛下,请问你是何意?”
程亦寒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却毫无温度:“舅舅又是何意?如此莽撞进宫。”
摄政王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腮帮子鼓得紧紧的:“本王的府邸为何会变成那样?”
程亦寒轻笑:“舅舅的府邸怎么了?舅舅是不是找错人了,你应该赶快去找人维修啊,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摄政王见他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加重了语气:“陛下,本王的府邸怎么回事,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陛下难道不准备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程亦寒脸上的笑意收回,目光如剑般刺向摄政王,声音冷冷:“交代?应该是舅舅给本王一个交代吧?舅舅莫不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事?贪污受贿,私通外敌,舅舅真是好大的胆啊!”
摄政王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陛下有证据吗?这可不是小事,陛下莫要胡言乱语。”
程亦寒冷哼一声,将桌案上的信封和账本甩到他的跟前:“证据确凿,舅舅还想狡辩?”
摄政王连忙低头翻看地上的东西,都是在暗室里藏着的东西。
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这些东西摆在面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乌云密布,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陛下,您别忘了,你能坐上这位置,本王功不可没,你现在这般做,不怕寒了本王的心。”
程亦寒站起身来,直视着摄政王:“正因如此,孤才没有立即要了你的命,否则就你这罪状,十条命都不够你用的。”
摄政王冷笑一声:“陛下,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几月不找本王要解药,可还好受?”
他深知这是程亦寒的软肋,所以有恃无恐。
程亦寒冷冷看着他,嗤笑:“孤的好舅舅,你所做的一切孤都深深记着呢,痛楚也是,想来你还不知孤曾经的感受吧?那孤今日就让你好好感受感受吧!”
“无影。”
程亦寒一声令下无影就从暗处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摄政王身后,动作快如闪电,双手如同铁钳,紧紧地钳制住摄政王,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程亦寒上前,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这小盒子里装的正是从他脑子里取出来的虫子。
秦玉用完发现它还没有死,正准备将这玩意搞死的时候,被程亦寒要了去。
等无影将人按住,程亦寒拿出一个小镊子,用镊子抓住虫子,高举起来放到摄政王眼前。
“舅舅可还熟悉?”
摄政王看见这东西后,立刻就明白了程亦寒想干什么,想到这里,他心里是又惊又恐,不由怒喝:“程亦寒,你敢?”
程亦寒看他死到临头,还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心里冷笑。
摄政王见程亦寒距离他越来越近,也顾不上装模作样,脸上原本的威严,此时已经不知去了哪里,眼中渐渐弥漫上恐惧。
他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无影的束缚,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亦寒,亦寒,你不能这么做,我可是你的亲舅舅。”
“亲舅舅?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亲舅舅啊?”程亦寒笑得肆意,笑容中却满是悲凉与愤恨,“我还以为我跟你有仇呢?将这东西弄进我的身体,折磨了我那么长时间,如今你倒是知道你是我舅舅了?”
“亦寒,舅舅是有苦衷的,再说舅舅不是每十天都给你解药吗?”摄政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唤起程亦寒的一丝怜悯。
“亦寒,你不知,这东西不是舅舅给你下的,是,是你舅母。等舅舅知道,那虫子已经进了你的体内,舅舅也没办法啊!”
摄政王这会儿是真怕,为了能不让这虫子靠近自己,开始胡言乱语,栽赃陷害。
闻言,程亦寒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有些东西,一旦撕破,就会发现,以前他恐惧不已的东西和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靠近,一手捏住摄政王的下巴,将他的头高高抬起,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摄政王的下巴捏碎。
然后就将手中的虫子送进了摄政王的鼻孔。
虫子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和黑黢黢的洞口,迫不及待地钻进去。
摄政王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虫子钻进自己的鼻孔。
感觉到虫子从鼻子一路往上钻延,他心里不由弥漫上绝望,这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钻入人的脑海中。
无药可解。
程亦寒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没有想过这是他曾经给程亦寒下的蛊虫,毕竟据他所知,一只蛊只能附于一人。
但是秦玉给这虫子喂养了一些东西,再加上这虫子是被引出来的,自身功能还算完善。
程亦寒拿出巾帕,将自己捏过摄政王下巴的手擦了又擦,心里恶心的不行,比他抓虫子更恶心。
“无影,放了他。”
无影闻言松开,摄政王被松开的瞬间,立马低头,伸手想要将不停往里钻的虫子挖出来,但都无济于事。
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程亦寒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生死面前,一切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程亦寒看他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的气终于算是顺了一些。
“舅舅可知,这只虫子孤是怎么得来的呢?”程亦寒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摄政王自知他所有的动作都没用后,也不再执着了。
只是此时的他,表情说不上的阴郁,仿佛被黑暗笼罩。
“程亦寒,本王不管你的虫子是怎么得来的,但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有没有想过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
“你在这个位置上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帝王之道你是一点也没学会啊!”
“身为一国之主,做事要三思后行,你今日这般对本王,可有想过后果?”
程亦寒闻言笑出了声:“帝王之道?哈哈哈哈……”
“舅舅可给过孤权利?孤难道不是舅舅手中的傀儡吗?”
“舅舅狼子野心,却又投鼠忌器,胆小怕事,不敢真谋了这位置,如今在这里给孤讲什么帝王之道,你还真是好为人师啊!”
程亦寒字字句句都如利剑,直刺摄政王的心窝。
“不过这个时候跟孤讲这些,是不是有些迟了?”
摄政王狠狠盯着他,想到自己成为废墟的王府,再想到如今的自己,恨不得剜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舅舅这么看着孤,孤好怕啊!”程亦寒眼含讥讽,“舅舅莫要再挣扎了,交出你手中的兵权,孤可能还会赐你府邸娇妾,让你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摄政王怒看着他:“原来在这里等着本王啊!现在知道害怕了?”
程亦寒又笑了:“舅舅这么大年纪了,怎的还是如此天真呢!”
“罢了罢了,既然舅舅你不想要这个机会,那孤就不给了,来人啊,摄政王贪污受贿,私通外敌,损害本朝利益,暂且打入大牢,隔日再审。”
没一会儿,就有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鱼贯而入,摄政王看着这群人,瞪大了眼睛。
锦衣卫?
锦衣卫不是已经没了吗?
这群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先皇设办了锦衣卫,权力之大,专门替皇帝处理一些私底下的脏活,但是先皇死后,锦衣卫也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