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针逐渐指向 12 点,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医院走廊里。排队等待诊疗的病患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出诊室,而此时,大部分患者都已经完成了诊断和治疗。然而,还有那么几个未能轮到的病患,焦急地看着手表,时不时抬头望向紧闭的诊室门。
李清苑注意到了这些病患的焦虑神情,她轻声安抚道:“不好意思各位,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休息时间了,如果你们还没排到,建议下午再来吧。咱们还是按照号码顺序来诊疗,请大家放心。”听闻此言,这几个病患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能点点头,转身走向医院外寻找餐馆解决午餐问题。
上午的诊疗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叶开匆匆忙忙地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国安部那位带头黑衣人的电话号码。他急切地询问着医院目前的状况,关于两位中医名家的情况。当得知自己所关心的那两位中医名家此刻仍处于昏迷状态时,叶开的心瞬间揪紧了起来。更让他担忧的是,那位年长一些的中医名家病情似乎尤为严重。
叶开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提出想要前往医院探望的请求。那头的黑衣人沉默片刻后,表示会帮忙联系相关事宜。接下来便是难熬的等待时光,每一分钟对于叶开来说都显得格外漫长。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叶开手中紧握的手机突然响起,正是那位黑衣人的来电。只听电话那头说道:“经过协调,最多允许一到两人前去探视。”挂断电话后的叶开心情依旧沉重,他开始思考该如何安排这次宝贵的探视机会。
叶开此时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吃午饭,手忙脚乱地拨通了易南京的电话。幸运的是,电话那头传来易南京的声音:“我几分钟后就到!”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实际上,按照原本的计划,易南京本应更早抵达蓉城。可谁能料到,他所搭乘的那辆出租车竟在路上突发状况——与前方车辆发生了追尾事故。由于事发突然,易南京完全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巨大的撞击力让他当场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易南京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但检查一番后发现自己并无大碍。想到还在等待着他的师父,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重新租了一辆车,风驰电掣般朝着蓉城方向疾驰而来。
焦急万分的叶开在诊所门口来回踱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又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诊所门口。车门打开,易南京急匆匆地下了车。两人相视一眼,二话不说便跳上了叶开的奥迪 A6,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军区大医院飞奔而去。
当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住院部的时候,隔着老远便能瞧见那个带头的黑衣人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病房门口。他身姿挺拔,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三人碰面之后,彼此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并未有过多的言语交流,紧接着便步伐匆匆地一同迈入了病房之中。
此刻,躺在 108 号病床上的正是易南京的师父——红海大师。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安静地平卧在床上。那微弱而又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忽明忽暗,让人揪心不已。显然,红海大师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生命之火犹如风中柳絮,飘摇不定。
易南京心急如焚地冲到病床前,伸手轻轻地搭在了师父的手腕处,开始为其把脉诊断。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易南京的脸色愈发阴沉凝重起来,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滚落而下,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之上,晕染出一朵朵悲伤的泪花。
要知道,师父本就年事已高,身体机能早已大不如前。此次更是惨遭东洋人囚禁于那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简直就是将他当作一个“活死人”来对待。如此恶劣的环境与境遇,对于年迈体弱的红海大师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致使他如今的状况危在旦夕,稍有不慎便会撒手人寰,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看着易南京那副无可奈何、满脸愁容的模样,叶开心中不禁一软,他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红海大师那只略显干枯的手。紧接着,叶开调动起体内那股温暖而醇厚的内力,小心翼翼地顺着掌心,如涓涓细流般缓缓输入到红海大师的体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五分钟过去了,然而红海大师的脸色却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仿佛那输入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过,仔细观察之下,还是能发现他原本急促紊乱的呼吸稍稍变得平稳均匀了一些。
叶开心知肚明,自己如此施救,恐怕最终也只是徒劳一场。最多也就是能够让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暂时逃脱死神的魔掌,多争取那么一点点时间,好与亲人作最后的道别罢了。
此时此刻,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叶开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不敢过度耗费内力,以免适得其反。于是,继续谨慎地控制着力道,少量且持续地向内输送着内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叶开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红海大师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原本紧闭的双眼也微微睁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红海大师费力地转动着眼珠,用一种无比困倦、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昏睡过去的神情望向易南京。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极其艰难地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轻微得几乎难以听清的呼唤:“南……南京。”
听到师父虚弱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南京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他猛地扑向床边,紧紧握住红海大师另一只手,大声哭喊着:“师父!师父您醒啦!徒儿不孝啊……”
“不必伤心,……我也是活够了的人了,你……要好好活着。”
红海大师缓缓的安慰着易南京。